悠真也察觉到了月城柳的神色不对，皱眉开口询问。
“月城，怎么了？难不成咱们还得加班吗？”
月城柳无奈点点头，却是没有急着开口...
待铃操控着伊埃斯，带着猫又和艾斯返回后，她这才扶了扶眼镜，严肃开口。
而她接下来说出的话，让除了星见雅之外的所有人都露出了错愕神情。
“各位，刚接到新的指令，对空部要求我们，继续追击逃走的那只以骇。”
“继续追击？”悠真有些茫然。
顿了顿，他略显无奈，“行吧，看来又得加班了...”
苍角则有些沮丧，“跑了一整天了，还以为可以回去吃饭了呢...”
倒是星见雅一言不发，似乎做好了继续追击的准备。
然而本该老老实实听从指令的乔一凡，却在此刻轻咳了一声。
“抱歉，如果要继续追击的话，那请恕我不能从命。”
别人不知道对空部为什么做出这个指令，不意味着乔一凡也不知道。
他几乎是听到这个指令的瞬间，便完全肯定了一件事情。
——对空部被防卫军的人给坑了。
从一开始收到防卫军的邮件，接着看到月城柳的消息时起，乔一凡就感到此事透着蹊跷。
他猜测鼹鼠先生未死，并向防卫军透露了关于自己可以使用以骇特质能力这一消息。
而此次防卫军将他们调来配合对空六课，镇压极危以骇尼尼微。
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在极危以骇的逼迫下，为了保护猫又或者自保，从而动用以骇特质能力，以进一步验证此事。
可问题是...
防卫军和h.A.N.d.虽都是新艾利都的官方组织，彼此之间多有合作，但却不是从属关系。
换句话说，防卫军没法给隶属h.A.N.d.对空部的成员下达强制指令。
更别提那时情况本就紧急，对空六课首次镇压失败，尼尼微脱离既定路线，随时会对空洞外围区域带去灾害。
那时对空部下达的正确指令应该是获得支援后，继续开展镇压行动才对。
而不是让对空六课几人傻傻的等在斯科特哨站。
加上现在这个几乎算是把对空六课成员往火堆里推的指令...
乔一凡已完全肯定，防卫军截下了对空六课的汇报信息，并伪装成为对空部上级，下达了错误的指令。
零号空洞内的信号传讯装置，基本都是由防卫军搭建的。
且乔一凡没记错的话，近期驻守在零号空洞的，也正是此前和他有过合作的黑曜石营部。
就此事情全都对上了，乔一凡不由暗骂。
“脏！实在是太脏了！”
放纵尼尼微在零号空洞外围区域猖獗一段时间，甚至不顾及对空部精英的安危，下达追击指令。
目的只是为了探查自己身上的异常。
至于事后对空部的问责？
防卫军给出的解释便是：设备被以骇破坏，导致通讯系统遭到黑客入侵，从而导致了这一系列灾害...
想明白了一切，乔一凡现在要做的便是拒绝执行指令，并带着对空六课几人回去...
“我拒绝执行你们对空部下达的指令。在我看来，这个指令有问题，。”
乔一凡笑笑，迎着众人诧异的目光解释道。
“按理来说，在遭遇尚未记录的极危以骇个体时，要做的并不是不遗余力将其斩杀...”
“而是反复试探，调查，以充分了解该以骇的特性。”
“接着再制定作战计划，争取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成功。”
“追击，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乔一凡给出了最终结论，“所以我建议，你们现在立即回去，把给你们下达追击指令的人抓起来，好好拷问拷问，看他是不是和你们有仇。”
闻言，悠真捏着下巴发出了一声轻笑。
月城柳则紧皱眉头，一言不发。
关于乔一凡所说的这些，她自然也清楚。
而这也是她在接到指令后，感到疑惑的原因。
见对空六课几人沉默，乔一凡想了想，便再次开口道。
“当然，我知道你们该做的是执行命令，而不是去质疑上头给你们下达的安排。”
“但也请恕我们能力不足，无法为你们接下来的行动提供帮助。”
乔一凡耸耸肩，“首先，我的实力弱小，就算是一只小以骇都能要了我半条命。”
“所以深入零号空洞，我连自保都是问题，更别说还要去照顾我家雇员了。”
他说着摸了摸猫又的脑袋，接着看向了伊埃斯。
“其次，这台邦布装载的人工智能系统虽可以快速完成分析，制定前行路径。”
“但想必各位也都清楚，越靠近空洞内部，空间也就会越发紊乱。”
“如此一来，邦布的计算量会成几何倍数激增，它的算力可扛不住这些。”
铃虽不知道乔一凡在搞什么，但还是很配合的开口说道。
“很抱歉，或许要等扩展组件，并将本系统升级到3.0版本，我才能带各位继续深入。”
闻言，悠真笑着做出了翻译，“也就是说，就算我们强制征调也没用，现在得回去了。”
乔一凡点点头，看向了月城柳，“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月城柳沉默片刻，将目光投向了星见雅。
见对方点头后，她叹了口气，竟是对乔一凡露出了一个微笑。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撤退吧。”
...
返回的行程不似来时那般匆忙，等几人离开空洞，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而也几乎是在几人离开空洞的一瞬间，月城柳便收到了来自对空部的好几条延迟消息。
她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最终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对乔一凡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虽什么话都没说，但乔一凡猜测，事情应该和他想的大差不差...
对空六课之前收到的指令，并非来自上级...
很快，几人乘车回到了斯科特哨站。
在下了车后，月城柳似乎要急着处理某些事情，简单做了道别后，便拉着悠真一并离开了。
苍角饿了一上午，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去吃点儿什么。
倒是星见雅将乔一凡给叫住了。
她没有任何铺垫，也没有拐弯抹角。
开口第一句，便吓得乔一凡一个哆嗦。
“你，记得来对空六课报到。”
（晚上还有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