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白瘦小温暖的身体入怀,卫浔又暖了些。
他双手环住彦白,抬手帮彦白换药,动作居然十分熟练。
彦白看着他的侧颜,卫浔脸上线条分明,长年平直的嘴角有些寡淡凉薄。
可此刻映着稀薄的晨光,又有一丝温暖的错觉。
特别是他身上独有的龙涎香的气息,浓烈的让人想醉。
此刻,便是现在这样暧昧的动作,卫浔脸上也不见丝毫神色变化,让人误以为他拉自己入怀,真的不过是图方便,没有其他意思。
彦白内心有一些烦躁,有想要打家劫舍的心思。
卫浔换完药,帮他包扎好伤口,却有些贪恋怀里的温度,一时没有下一步动作。
彦白倒是反应快,立马起身从他身上跳下来。
哼!不给这臭男人机会玩儿暧昧。
他去旁边拿了卫浔的衣服帮他穿。
彦白也服气了身上的奴性,不过既然生在这个朝代,这个身份,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只是他的那只包子手不太好用,做事有些笨手笨脚。
卫浔一边伸手自己整理着衣裳,一边看着他圆圆的头顶,到底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
“怎么会长这么矮?”
彦白……
这事儿过不去了是吧?
生气!
他帮卫浔穿了一半的衣服也不管了,转身去开门,招呼外面端水进来。
早有太监端了热水候在门口,彦白一招呼,立刻有人将还冒着热气的一盆水端进房间。
另外,有一个小太监把放着一个着崭新白色布巾的托盘交给彦白。
彦白接过,卫浔洗漱完就坐在了铜镜前,彦白看着他一头散落的头发犯了愁,要挽发他是真不会!
更何况卫浔的头发又浓又密,又顺又滑,将这么多头发梳成高髻,还要带上设计繁复华丽的冠冕,彦白表示投降。
正在他犯难的时候,卫浔已经自己动手,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将头发盘在头顶,居然十分平整。
彦白……
这是什么牌子的全能皇帝?
他不知道,卫浔在外流浪这几个月全都是自己打理自己的衣食住行,梳个头发而已,实在简单不过。
卫浔从铜镜中看着目瞪口呆的彦白,难得勾唇,
“帮我戴上冠冕。”
彦白回神,这个他行!
卫浔打理停当,早膳也到了。
彦白又跟着蹭吃了一顿,小日子过得美滋滋。
两个人吃完天还没完全亮,早朝已经即将开始。
原本的规矩是五日一朝会,但因为如今的特殊情况,卫浔临时变更为一日一朝。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朝会那叫一个乱,各种问题层出不穷。
彦白这个时候就见识到了卫浔果决睿智的能力。
他总能切中要害,用最直接的方法去解决问题。
事情一项一项很快有了定论,大臣们也没有不服气的。
很快琐碎的事情处理完就到了重头戏。
就是卫惠帝的丧葬事宜,还有卫浔的登基大典。
争论的点主要是应该先办葬礼,还是先举行登基大典。
这也是有讲究的,原本按照以往惯例,当遇到这种特殊情况,以孝为先应该先办先皇丧葬,但是也有破例的时候,那就是朝局不稳时。
而现在的情况恰恰就是卫浔这个皇位多少来的有点……
毕竟他可是杀了卫惠帝,说谋权篡位也不过分。
若是先举行先皇葬礼,各地分封的王,也就是卫浔那八个弟弟,可是要都回来。
到时候万一产生什么变故,可能会大乱。
提出先举办登基大典的人就是出于这一点的考虑。
彦白在这一刻,更深切的感受到了卫浔的深沉和老谋深算的性子。
大臣们争的面红耳赤,差点打起来,卫浔只一言不发地支着下巴看着他们。
态度不喜不怒,看不出一丝波澜,也无法猜出他在想什么。
等大臣讲的已经口干舌燥,快要没了力气,卫浔才开口,态度是斩钉截铁的不容拒绝。
“先举办先皇葬礼,按照之前的旧例,一个月后举办登基大典。
如今国库空虚,一切从简,该省则省。
礼部尽快拟出具体流程和细节,三天后上交。
好了,今日的朝会结束,散了吧!”
很多人还有话想说,但卫浔没给他们机会,起身就走,彦白立刻跟上。
大臣们一片哗然,有人暗暗高兴,有人着急。
这个选择明明对卫浔没有好处,可他偏偏非要这么干,真是让维护他的人急出了一身冷汗。
但就是再想提醒,也没机会了。
人群中的冷星河面有忧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卫浔的宫里求见。
彦白跟在卫浔身后,问九尾狐,
“卫浔这么大胆,是不是早有准备应对目前的状况?”
九尾狐立刻报告:
“当然!现在卫浔已经控制了绝对的军权。
远的不说,就是守城的三万精兵,全是百里挑一的精兵强将,更是他的绝对亲信将领在指挥,哪儿那么好出乱子?”
彦白一脸的费解,
“他这么好的牌,在原剧情里,怎么又会输呢?”
九尾狐……
“他还不是输在人心上,就不该信任冷星河。”
彦白想想冷星河那茶里茶气的样子,心情不算好。
两个人很快回了宫殿,卫浔让彦白去找两身常服,打算带他微服出宫。
彦白刚走到门口,就见冷星河正与门口的侍卫说要求见卫浔。
彦白眼珠一瞪,人又回来了。
卫浔正在摘自己的冠冕,见他这么快回来还有些奇怪,
“怎么这么快?”
彦白语气有点阴阳怪气,
“冷大人来了,如此贵客,我自然要进来好好伺候。”
卫浔……
这时,侍卫进来禀告,
“冷星河冷大人求见。”
卫浔扫了一眼抱臂站在那,一脸苦大仇深的彦白,心情莫名有点愉悦,
“让他进来吧。”
冷星河进来的时候,就见卫浔还在对着镜子摘他的冠冕。
而本应该伺候他的彦白则抱着臂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一脸的无动于衷。
这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冷星河向卫浔见礼,卫浔头也没回,浑不在意的叫他起来,
“起来吧,何事求见?”
卫浔手中还在鼓捣头上那几根带子,不知道哪几根缠在了一起,一直弄不开。
冷星河听到“求见”两个字心中一凉,他们以前可不曾有这种疏淡的言辞。
他上前两步,站在卫浔身后,想帮他解头上的带子,这在以前两个人相伴读书的时候也是寻常事。
彦白却突然警醒了过来,快一步上前挡在了冷星河前面,屁股一甩就将他挤走,伸手帮卫浔去整理冠冕。
别看魔尊大人个子小,这屁股上的力量不可小觑,冷星河被甩了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