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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徐长生那小子怎么样”

赵祯坐在床榻上,借着烛光翻看着手中的奏折,张茂则送完徐寿回来有段时间了,跟赵祯汇报完后,此时正在卷着床帘。

见赵祯问他,张茂则想了想,道:“奴不懂,只是觉得可惜了。”

赵祯嗤笑一下,道:“可惜什么,学文学武不都是为了大宋吗。”

说罢,放下奏折,用手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道:“西夏那边还是得有人守着啊,别人朕不放心,徐长生此人年幼,身体孱弱,现在学武也迟了,所以他注定只能依靠皇家才能掌握军队,才能复兴他勇毅侯府。”

张茂则好奇的问道:“可这样,西夏下次再扣边,勇毅侯岂不是危险。”

赵祯靠在床上想了想,他也在为这件事苦恼,文弱的人掌握军队,造不了反,但是敌人来了,也是无用啊。

突然,赵祯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对张茂则道:“你派人去皇城司,调一位身家清白且武艺好的去禁军,协从徐长生练兵,日后徐长生遇战胆怯后退,他可取而代之。”

说罢,拿去奏折又翻看起来,边看边说:“你明日把王兴的资料直接告诉勇毅侯。”

赵祯现在完全不担心徐寿的忠心问题,但是对于徐寿的能力有很大的怀疑。

但是能力不重要,有能力的人有很多,但是能放下心的人却很少。

如今徐寿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只能靠皇家才能掌握军队,三年后去往西夏,再派个副将协从便是。

明面上放个皇城司探子,也好激励激励徐寿,免得他去江南水乡,享受儿女情长去了。

扬州城外

那日在玉清观和赵祯谈完之后,徐寿好好的休息了几日,第三天,那五百禁军与战马在领头的虞侯王兴的带领下便已经到位。

甲胄也随之拉了过来,跟随徐寿一起去扬州,兵员充足后直接就可以使用。

随行的内侍在宣完正式的圣旨后,徐寿简单的点了点数量,便宣布往扬州开拔。

走在路上便发现,这禁军大概是在京城待的时间太长,是真的娇惯,天热不走,风大不走,下雨不走,甚至晴天他们说连走了好几日,太过于苦累,要求歇息几天。

就这样,一走便是两个多月才慢慢悠悠的赶到扬州,一直从春天走到了夏天。

现在眼看扬州就要到了,徐寿走到离城十里的城西军营门口,证明身份后接收了整个军营,并且便将禁军安排在内,命王兴带领他们和扬州军营内的一千多名士卒自行操练。

王兴是皇城司的人这件事徐寿心里清楚,张茂则第二日便跟他说了。

徐寿也知道赵祯的意思是什么,无非就是激励他搞个鲇鱼效应,可若是徐寿一来便将军权牢牢的抓在手中,赵祯估计又是另外一种想法了。

徐寿想到这里,便带着刘能和几名侍卫,让他们换上平民的衣服,骑上马,去扬州城了。

到达扬州城内后,刘能很快就找到了勇毅侯府安排在门口等候的人员,派人跟着他回宅子传话后,徐寿骑着马,慢慢悠悠的往新宅院而去。

离得老远,便看到了新宅子的门牌,硕大的两个字“徐府”挂在门框之上。

而福伯已经带着几个奴仆早早便在门口等着了,见徐寿骑马赶来,忙上前迎接。

“侯爷,老奴在扬州城等你很久了,你怎么才来啊,累坏了吧”

徐寿翻身下马到道:“无妨,官家留我谈了话,封我当了淮南观察使,又给了五百禁军,一路上确实是耽搁了不少时间。”

“五百禁军!”

福伯听到这话非常惊讶,自己这侯爷是打算弃文从武了?

“是啊,而且官家封我为观察使,还说要我重组徐家军呢”

福伯一听这话,老泪纵横,心疼的看向徐寿,自家小侯爷本来是个文弱的书生,现在家中出现变故,却也要去战场上拼杀,多好的一个读书苗子啊。

但是福伯也没有多说什么。勋贵家族,还是得靠武勋说话,文官是很好,但是勇毅侯府的根本还是在军队之中。

熙州之战虽然失败了,但是老侯爷在边关数十年,也为勇毅侯府获得了不少军心,自家小侯爷虽然不能搏杀,但是靠这些香火情分,走武将这条路也不会太过于危险。

点了点头,便转移话题道:“侯爷,咱在扬州的新宅子本来是一户商贾所有,也是巧了,老奴来到扬州后,他们正好举家迁往汴梁,老奴见这个园子不错,便买了下来,侯爷您吩咐过,要低调行事,也就没挂勇毅侯府,而是挂上了徐府的牌子,当个临时住所。”

说着,将徐寿引了进去。

徐寿满意的点了点头,跟着福伯走进徐府,顿时被里面景象给吸引住,前世就听说江南水乡,园林风景美不胜收,如今算是开了眼了。

这座园子当真是美极了,亭台楼阁,假山水榭,无一不让人惊叹。

徐寿漫步其中,仿佛置身于画中一般。

在园子里溜达了一圈,听着福伯的介绍。

“侯爷,这园子前前后后不算仆役住的地方来看,一共有五个院子,您呢就住中间的主院,一进大门,顺着走廊便是,在这花园的西边有两个院子,靠门的那个较小,我就安排了刘嬷嬷带着些侍女住了,东边的院子比较大,我便给侯爷立了个书楼。

只是现在看来,得拆了换成练武厅了。”

徐寿走在院子内正听呢,见福伯突然不说了,奇怪的问:“我的主院,西边两个,东边一个,这才四个啊,不是五个吗”

福伯笑了笑道:“侯爷,后院是给女眷住的,您不是还小,还没成亲嘛”

徐寿自己闹了个大红脸,道:“福伯,家中近日出了这些事情,近几年别提这事。”

福伯想了想,也不笑了,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些什么,拱手道:

“侯爷,卖这座园子的人还有几个庄子,老奴没经过你同意,便一同买了下来,想着还能给侯府增加点营收,也能让侯爷闲暇之时去郊外游玩几日,如今...却是买错了,请侯爷责罚。”

徐寿听到还有几个庄子,不禁起了兴趣,拉起福伯道:“无碍,那庄子大不大,庄户可齐全。”

“庄子尚可,中等庄子,庄户除了有一个庄子的人全都跟那户商贾去往汴京外,其余的都在庄子里,好在庄稼已经全部种了下去,只待收成了,侯爷你可是要去视察一番?”

徐寿听福伯的介绍,眼前一亮,拉过刘能道:“你在家休整几日后,去熙州一趟,找到熙州将士的遗孤,帮我将他们带回来放在庄子里。”

本来还在想去哪里练自己的亲兵,这不,有了庄子就有了根据地,再从熙州找些与西夏有着刻骨铭心仇恨的人,养在庄子中,找人操练,办个讲武堂什么的,自己当校长,三年后自己的嫡系不就出来了。

钱粮根本不是事,不说自己戒指中堆积如山的炼器废料,就单说自己勇毅侯府的家产,也完全够这些遗孤生活的了。

刘能点了点头,将这个任务应了过去,徐寿见其一直往后面瞥,顿时知道了他的想法,点了点头对刘能道:“这么久了,也好长时间没见到刘妈妈了,你去帮我问声好吧。”

刘能顿时喜笑颜开,笑眯眯的就往西边的院子跑去。

徐寿见刘能去后院,笑着摇了摇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转身对福伯说道:“福伯,这园子很漂亮,空间也够大,你做得很好。只是,我此次前来扬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可知道盛家在哪。”

福伯连忙答道:“侯爷,这盛家就住在西边,和我们家只隔了一堵墙,那盛家庶子盛弘这些年名声不错,身为通判,协助知府将这扬州城治理的政通人和,并且在之前就娶了配享太庙的王太师的二女儿,人脉方面也比较到位,颇有要升官的声势。”

徐寿心中一动,吩咐道:“准备些礼物,我这新上任的淮南观察使去会会这个扬州通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