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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求定回顾自己的一生,虽然生而克母,从小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有祖母疼爱,也有亲人陪着一起长大,更有站在大晋权力顶端人的宠爱,只遗憾自己没能完成皇爷爷的期望,好好治理大晋。

不过没事,他有给大晋找一位不会差的皇帝。

失去意识前,第五求定看到了他匆匆赶来的小叔叔。

一向情绪平稳,对什么都无悲无喜的小白,难得出现了紧张又慌乱的神色。

求定是有些想笑的,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笑了,最后只能是对着小白露出一个抱歉,但又干完坏事的眼神,闭上眼睛。

再次有了意识,他看见自己早逝的太子亲爹,才离开没三年的皇帝爷爷,还有一堆围着他,但他完全不认识的人,求定吓的一下子后跳一步。

第五婴(武帝)看着自己的好圣孙,咬牙想骂人,但第宝贝大儿子第五崇之(太子)已经上去拍拍第五求定的肩膀,红着眼睛道:“你还这么年轻,就来和我们作伴了。”

到底是第五求定娘胎里就身体差,也才过完18的实岁生日,这就短寿下来找他们了。

“父王、皇爷爷……”见到儿时记忆中的父亲,第五求定也红了眼睛,然后他想起什么,问到:“母妃在吗?”

第五崇之指着自己和周围一圈男性阿飘们,说:“她们女子都在另一处,不爱和我们待在一起,不过你既然下来了,想必她也会想看看你的。”

第五求定点点头,先跟着第五崇之在这里认人,把他们第五家的先祖、名臣喊人喊个遍,在去见其他国家的国君名臣。

第五求定不光认人,还要掏空脑子的记忆想想这都是谁,说两句客套话,脸都笑僵了。

失策了,没想到死后的世界不止存在,还所有人都在,死了居然还得搞社交。

接着求定被第五崇之带去见了自己的母亲,死后的世界没有空间限制,只不是过女人们都在另一边扎堆罢了,其实离的都不远。

从未见过的母子二人抱在一起好生哭了一番,第五求定又在女阿飘们这里认人喊人。

把人都叫了个遍,求定注意到角落一个不怎么说话,很是忧郁的清丽佳人,第五崇之小声道:“那是清夫人,你小叔叔的母亲。”

第五求定眼神一凛,上去拜会喊人。

他小叔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他先帮忙尽个孝。

清夫人是齐国末代公主,在宫廷受姜太后照顾,也就和她关系好些,没别的朋友,是个清瘦忧郁的美人。

见到第五求定,她微微点头,侧过身子,并不受他的礼,只是抬头,看着黑漆漆上方的人间——宫人正把皇帝驾崩的消息从宫廷传到宫外,第五小白正抱起第五求定尸体,把他放进棺椁。

在这里和母亲见过一番,求定就被父亲带回了男鬼们的地方。

反正都死了,单亲小孩也满足了和母亲见面的心愿,以后日子还长着,不差这一时。

过去之后,发现第五婴对自己眉毛不是眼睛的,第五求定不解,皇爷爷这是怎么了?

第五崇之咳了一声,“你写遗诏的时候,我们都看见了。”

遗诏是昨天写的,人是今天下来的。

第五求定表示:“小叔叔才德兼备,诸位叔叔里,除了他,其他人都不堪大用。”

第五崇之:“我死的早,看你最多,这些事我都知道,但是你皇爷爷还不知道。”

几年前下来后,他和妻子都是重点关注第五求定,知道背着亲爹,小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但是第五婴不知道啊。

就比如现在,第五婴最关心大晋的江山,看见萧皇后和姜太后居然真的请出第五求定的遗诏,人都紧张起来了。

他仔细扒拉一下自己的孩子,第五小白是个厌学又厌人,文化水平成疑的家伙,其他孩子在他看来都不堪大用,不是没心气就是没能力,也就老二好点,好歹他一直目标是第五崇之这个太子,也有个儿子第五思定,后面两代大晋政权交接还算稳。

看见公孙宏居然一点心思都没有,直接就和其他官员准备拥立小白上位,第五婴有点绝望。

他回头怒瞪求定:“梁王的称呼你求我给他封的,我人一走你就把梁地这么肥的地方都划给他做封地,现在连皇位都送,关系好就能让你这么大方,怎么不见你对其他叔叔这么大方!”

求定感觉自己可无辜了:“都是皇子,是您对小叔叔太小气了,我补偿他点怎么了。再说了,你们都不了解我小叔叔,相信我,他真的能当好皇帝。”

第五婴对孙子现在的话报以怀疑态度,但现在遗诏都写了,他也不可能想朝内和封国有人造反。

这边大臣们拿着遗诏来柩前请新帝继位,那边小白跪在棺前可认真了,嘴里还念着一些阿飘们听不懂的东西。

第五婴:“他在给你念什么?”

第五求定想了想,“可能,是在给我超度?”

看见第五小白知道自己要继位,居然一点兴奋之情都没有,其他国家的阿飘们的不太理解。

算小白外公末代齐王问问左右:“他这都要做大晋皇帝了,一点都不开心的吗?”

小白几个舅舅们,有感性的擦起眼泪来:“真是好孩子啊,什么皇位,眼里记着侄儿。”

隔壁楚国的末代国君觉得不对,“你见哪个心里只记挂侄儿的还能和在那大臣们拉扯啊,他就是要群臣以后不能反悔呢!”

但不得不说,看见小白这手,第五婴舒服了一点,好歹这个儿子看上去不是个政治白痴。

【群臣们要筹备登基大典,还要给诸侯国和地方传消息,忙得不可开交,小白在棺前继续超度。

一身素服的他跪在柩前,双手合十低声念着经文,听得在场人都心神宁静,减了不少杂念。】

地下的阿飘们没听过,感觉很新奇,努力想听清楚小白念的是什么,发现一个字都听不清。

而随着小白手摸上木棺花纹,祝愿求定来世无忧康乐,求定能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包围了自己,身上暖洋洋的。

同为阿飘,大家能看见他的灵魂肉眼可见的从偏透明的往实体反向融,看着就比他们这些鬼有力气多了。

阿飘们个个都很惊异,他们下来的有早有晚,做鬼了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是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虚弱的,没见过第五求定这种还能越变越好的。

什么情况,他为什么就能有这变化,第五小白这念的都是什么!?

求定心满意足的握紧拳头,感受健康不少的阿飘身体:“我就说小叔叔修道修的有点东西。”

4\/5透明的第五崇之捏捏儿子的手,也好奇不已:“你怎么就能确定这变化是小白给你带来的?”

求定笑而不语,果然还是他了解小叔叔。

至于自己的贴心太监重山飞速向他小叔叔投诚,求定没有什么意见。

他是上位者,并不在意下位者都在想些什么,不过重山在他看来实在是个好用的人,有他跟着小叔叔,宫廷里的事小白也好不用操心。

那些国君、名臣、名士阿飘们,要么跟着一去看大晋朝局,要么好奇自家学派、后人的发展,不过现在,大家一起来关心大晋的新帝,想知道大晋接下来的新走向是什么。

就算是不爱操心这些的昏庸君王,也觉得至少跟着第五小白,对自己的眼睛那是真好。

有国君凑过来问第五家的先王:“这小子真是你家生的吗,你们第五家还能生出来这么好看的小子?我去看过齐国的公主,也跟他没哪儿像的啊?”

第五婴的爷爷一下子眉毛竖起:“去去去,这怎么就不是我们家的孩子了,长得这么天人之姿,这就是天佑我大晋。”

【等待登基的时刻,丞相公孙弘和御史大夫朱平急匆匆的来到殿内,向新帝呈奏一桩案子。】

看见第五小白好歹还认字,武帝又长舒口气。

幼子从小不听课,作业也从不写,要不是他是皇子,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那些老师都不管他,否则早把他赶出教室了。

他也不在人前表现一点,文化水平实在可疑,武帝真害怕他是大晋第一个文盲君主。

随着小白眼神逐渐凝重,阜阳县的案子也让阿飘们都看明白了,无聊的阿飘们瞬间开始指点江山。

某个都没称王的宋国景公就表示,不论如何,那杀人的刘芍就是贱民罢了,张家无论如何都是贵族后裔,刘芍无权报仇。

这老古板的话一说出来,瞬间被学派的祖师爷们围攻了。

奇水学派的祖师爷奇子直接就上手揍了过去,冷哼一声:“有仇就该报,不论身份如何,行不义之事就该被惩治。

大家都死了,生前无论什么身份在这里都无用了,你不赞同,有本事就揍我啊。”

奇子那是什么体格,什么武力值,宋景公瞬间不敢说话了。

溧阳学派的祖师爷也赞道:“哪怕只是一人,也要为父母兄长复仇,此乃大孝!她不该被审判,应无罪释放。”

兖州学派的人都听炸毛了:“占一个孝字就可以持刀杀人?若世间都是这样的人,国家法度还有什么意义,大家都自己复仇,世间处处都是复不完的仇,国又会乱成什么样!”

上雍学派的先师反驳道:“这刘芍只杀张家和那些欺压她家的护卫,其他奴仆她也未曾动手,这般还有仁心之人,不能与其他凶手混为一谈。”

第五婴问孙子,“早来些时日,这案子就是你来处理了,你会怎么办。”

求定:“……”人都死了,能让我舒坦舒坦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吗。

求定想了想,如果是他的话,多半还是会判刘芍有罪,但估计会拿孝义把罪减一减,几个月就给人放出去了。

正式登基都还没呢,就遇上这桩麻烦的案子,阿飘们都很好奇第五小白会怎么处理。

【“十三岁的女儿,不应该由她来做这件事。”

小白叹息一声,在朱平问他是否尽孝也不能违背大晋律例时,眼神都锐利不少。

“孤只是在想,为什么七月张家纵马踏苗,打死了人还强买土地,直到九月,一个孤女还是被逼到只能自己手刃仇人。”

安静的宫殿里,新君的声音清晰可闻。

“阜阳县令两个月的时间都在做什么?”】

第五小白的发问,让宫殿里的活人们纷纷噤声,也让地下的死人们个个反应过来,对啊,阜阳是有县令的,这张家的事都是七月份的了,怎么之前没有处理,一直拖到张家被灭门了?

这妥妥就是地方官员不作为导致的一桩大案!

第五婴感觉怪怪的,这么敏锐,这能是他那个闭上眼睛盘腿一天都不动的小儿子?

兖州学派调转火力,认为无论如何,这就是因为县令渎职,他要早把张家也处罚了,给了刘家交待,还能让张家被灭门?

处理,这个县令必须处理!

在新帝决心把刘芍和阜阳县令都带到洛京来审理后,朝野针对这桩案子开始议论纷纷,地下同样如此,甚至因为大家都是飘了,也不用在乎什么别的,各自理念不同、地域不同、身份不同,直接议着议着在地下开始动手揍人。

学派先师和各国明君算是最有优势的,他们打架还有自己的弟子、友人、臣子的帮助,普通甚至庸碌昏纣的国君、佞臣势单力薄,是被揍最多的。

他们打的热火朝天,抬头一看,第五小白又来第五求定棺椁前碎碎念了。

什么做皇帝真麻烦,一桩地方司法案子都要他来处理,可怜大侄子身体本来就不好,压力大又工作多,天天上班没个假。

他的词汇和大晋的词汇有些差异,大家勉强也能听得懂这什么意思,一整个都无语住了。

听第五小白你的意思,做皇帝真是个苦差事,委屈你们叔侄了是吧。

第五求定觉得还好,虽然累是真的累,不过站在大晋权力顶端,这都是应该的,反倒是那些庸碌国君们一个个含泪点头,直呼第五小白懂他们。

第五家的人看赞同第五小白的都是这些个垃圾国君,顿时感觉不妙。

听着小白的碎碎念,有人好奇:“第五小白说给你每天念经祈福,保你下辈子轻松是什么意思,人活着一世,还能有下辈子?”

求定想了想:“好像说是会有投胎吧,我也不清楚。”

其他人无语,你不清楚你还说,那怎么第五小白就清楚了,就说他天天在你棺木前干什么呢,原来是给你搞个好点的下辈子!

这靠谱吗?

好几天了,所有阿飘们都在想着第五小白会怎么审案,现在刘芍和阜阳县令真上朝来了,抬头一看,第五小白也没有什么意气风发或者志得意满的神情,反而看着刘芍,眼中满是同情。

说同情也有些片面,怜悯又太傲慢,心疼也不对,总之这眼神看的大家都感觉很奇怪。

【刘芍开始口述证词,百官们也各自争辩起来,皇帝在上面没有加入,只看他们如何议论。】

一个曾经奔走在各国的名士阿飘掩面痛哭,友人问他为何而哭,他泣道:“我哭百官皆为法度、礼制和孝义,却无一人在乎孤女。”

好些天也一直为这桩案子争吵的阿飘们,不少飘都感觉自己被扫射到了。

【随着朝堂上声音渐息,天子也做了决定,先以玩忽职守的罪名把阜阳县令罢官除爵,连同父子兄弟全都免官,三代都不入朝。】

这惩罚听得阿飘们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在今天之前,没听说过那家人渎职,连同亲人一起全都被撸,还三代人不能入朝的,这惩罚第五小白怎么想出来的啊?

“这、这会不会有点太过了些?”

“张家本就是犯人,前面虽不至于被灭门,但县令的渎职是导致张家灭门的原因,张家后来收买县吏也让他们自己死不足惜。”

“但是他渎职,儿子遭罪也就算了,关兄弟和侄儿什么事?”

“杀鸡儆猴,也让官员自己督促家中亲人……”

了解小白的求定默默点头,看来他小叔叔是真被气到了。

【处理完县令,小白又公开宣布会在洛阳制鼓,闻鼓声必受理,让有冤屈者有个说话的地方。

他还问刘芍要不要给鼓取个名字,在刘芍以自己不会拒绝后,给鼓定了“登闻”之名。】

不止是朝中官员们看小白的眼神不对劲了,阿飘们看他也不对劲的很。

制鼓直谏这事古已有之,只能说第五小白是翻出了更古老的东西,改改拿来用,不算纯创新,但都还没正式登基就能干这么有魄力的事,这小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而且文化水平不像很差的样子。

【定了登闻鼓,他又来溯源定张家的罪,恶人家中的土地财产都拿来给当地受了冤屈的百姓分了。

最后是刘芍。

在所有人的紧张期盼中,他宣布了刘芍杀人有罪,可很快就以国孝为由暂时收押,还把人放进掖庭去了。】

这就是定重罪,但从轻处理的意思,在场阿飘们都懂。

求定满意的点头,没错没错,我才死了多久呢,你们注意点,不准动手。

这是他怎么看都怎么满意的决策,不愧是他小叔叔,两个人就连对这种政令想法都大差不差。

【下了朝会之后,小白让重山通知掖庭,不要给刘芍上镣铐,还让她去织室学习织布。】

那位哭泣的名士也不哭了,他的友人指着上头安慰道:“你看,这不就有人在意孤女了,他不但在意一个孤女,也在意天下无数个这样的孤女。”

那名士擦擦眼泪,目光炯炯看着小白,大声赞道:“仁君、明主也!”

第五崇之也感动了:“吾弟真是仁德。”

求定不停点头。

第五婴也和小白不熟,小白对刘芍处理他持保留态度,但起码小白上朝不被群臣拿捏,也不被他们话语左右的态度他还算认可。

学派先贤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眼神火热的看着上头的第五小白,感叹这么多年,终于来了个仁德之君了!

还活着的第五求定以前也算,不过他打小就是穆王孙的学生,那学的是法,其他学派和他天生不和。

【随着刘芍案落下帷幕,小白的哥哥们也都陆续进京,小白也换下了常服,要开始祭天登基了。】

看着一身金绣白衣的第五小白,阿飘们得承认,如果肤浅的只看外表,说他是天子应该没人不会相信。

盘靓条顺气质好,看着就不一般,真跟仙人在世一样。

一群阿飘们看看他,看看自己身边的第五婴,在看看其他的第五,愣是半点没看出来他们哪里像的。

大家当着第五们的面光明正大蛐蛐着,骤然看见祭天之时,天空产生异象。

【先是灰蒙蒙的天上,万丈金光破开云层从天直下,照在第五小白身上,他一走,光也跟着他移动,上了车光还照在马车顶上。】

百官们看傻了,阿飘们也看傻了。

什么情况,这、这第五小白,他真有天命!?

第五求定惊呆了,他动动脸上的肉,心里不停的喊“哇塞”。

就说小叔叔怎么从小就那么厉害,什么都会呢,原来我以前怀疑他生而知之可能是真的啊!

第五婴同样震惊住了。

他想想自己,在他手上大晋一统诸国,自己都不称王改成皇帝了,除了身体不好的最后几年祭天都交给求定,之前也年年自己上。

这么多年祭天,我也没见老天爷你给我个反应啊,第五小白一来你就给了。而且给的反应还不是凑巧,是完全跟着他来的,这也太偏宠了吧,你这合理吗!

洛京学派先师自从来了地下以后,天天和原先的师们琅琊学派的邹氏子弟们争论,一看此情此景,立刻挺胸抬头,看向周围。

“我们洛京学派的理念才是对的,天与人之间就是存在着必要的联系,看看,这才是天子,以前你们这些人那都不是正经天子!”

第一个周天子举起手:“不啊,我以前也没有过这种阵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