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并非如王朗所想,镇山派的七长老对他们王家的存灭漠不关心。其实,镇山派的七长老对王家甚是看重,毕竟王朗每月奉上的孝敬,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数目。而且,这么多年来,王家也仅仅是打着他的旗号行事罢了,从未真正劳烦过七长老亲自出马。故而,他对王朗的王家还是颇为青睐的。于是,在接到王家的求援信息后,他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镇山派,如离弦之箭般向着王家疾驰而去。
然而,他才离开真山没多远,就被人半途拦截了下来。拦截他的,是一个看上去有八十多岁的老头儿,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只见他的头发已经花白,稀疏而又干枯,仿佛被岁月的风霜所侵蚀。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每一道皱纹都像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见证了他一生的经历。他的眼睛已经变得浑浊,失去了年轻时的明亮和锐利,但却透露出一种温和而又慈祥的光芒。他的牙齿已经脱落了大半,剩下的几颗牙齿也已经松动,他的身材矮小而又瘦弱,背部也已经驼了,走路时需要依靠拐杖才能保持平衡。他的皮肤已经变得松弛,失去了弹性,手上和脸上的老年斑也有好多了。
虽然他的身体已经变得如此脆弱,但他的精神却依然矍铄。他总是面带微笑,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七长老见状,当机立断,施展探查之能,想要一探这老头儿的实力深浅。可探查的结果,却令他震惊不已。原来,这老头儿竟如普通人一般,毫无灵力波动。
越是如此,越让七长老心中骇然。毕竟,出现这种情况,通常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此人真的只是个平凡无奇的普通人,所以探查结果自然显示他毫无灵力;另一种则是此人的实力深不可测,远在探查者之上,以至于探查者根本无法察觉到对方身上的任何实力气息,才会得出如此结果。
要让七长老相信眼前之人是个普通人,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毕竟,方才自己前行的速度快如闪电,而这老头儿却仿佛从天而降一般,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当自己转身准备绕开他时,他却又如同未卜先知一般再次出现在他的前面,就似乎有两个这样的老头儿,分别藏身于两个方向,将自己牢牢地困在了原地一样。
七长老是个极其聪慧且冷静沉着之人。此刻,当他看到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时,并未惊慌失措,而是迅速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细节,并在脑海中将这些线索快速梳理、整合。仅仅片刻之后,他心中便大致勾勒出了整个事情的轮廓和可能走向。
于是,七长老面色沉稳地看向那位站在前方的老者,缓缓开口问道:“这位前辈,您此次前来,可是因为王家之事?”话音刚落,只见那老者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似乎对于七长老竟能如此准确地猜出自己的来意感到颇为惊奇。
老者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七长老,略带疑惑地反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面对老者的疑问,七长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随后从容不迫地回答道:“前辈,此事其实不难推断。首先,您我素昧平生,可以肯定这是我们首次相见;其次,我胆敢断言在此之前我从未听闻过有关您的任何消息。然而,此时此刻您却拦住了我的去路,这足以说明您知晓我的行程以及目的地所在。综合以上种种迹象,我自然能够推测出您此番现身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听完七长老这番条理清晰的分析,那老头儿不禁轻点了下头,表示认同,口中喃喃道:“嗯,的确如你所言,倒也合情合理。既已被你猜中,老夫也就不再卖关子了。若你肯就此罢手,不再理会王家之事,即刻返回你的镇山派去,那么今日之事便可既往不咎。但倘若你执意要插手其间,就休怪老夫对你不客气了!”说罢,一双浑浊的眼睛便直直的盯着七长老。
七长老静静地听完老头的话语后,脸上逐渐浮现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只见他稳稳地站立在原地,微微眯起双眼,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而那位老头儿则显得颇为淡定从容,他气定神闲地凝视着七长老,丝毫不显急躁之意。
此时,七长老心中的念头犹如潮水般翻涌不息,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比纠结与困惑。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七长老暗自断定眼前这位老头儿绝对不是等闲之辈。然而,如果要断言这老头儿的实力已然强大到超出自己所能探查的范畴,七长老却又难以全然信服。毕竟,在整个镇山郡范围内,还从未有人能够避开他的探查。倘若真有这般厉害的人物存在,自己没理由连一丝风声都未曾听闻过。
可是,若要说这老头儿仅仅只是个平凡无奇的普通人,七长老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个观点。因为方才老头儿展现出来的惊人速度便足以说明问题——那绝非一般人所能拥有的能力。尽管对于此人真实的实力究竟高深到何种程度,亦或是通过何种手段隐匿了自身实力,七长老尚不得而知,但有一点他非常清楚,那便是一定要想尽办法将王家之人解救出来。
于是他苦思冥想了许久,终于痛下决心,一定要试一次。不过,他深知决不能轻易就得罪眼前之人,于是便对着眼前的老人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前辈,您提出的要求,晚辈自当谨遵。只是,晚辈尚有一事相求,那便是与前辈此番相见,实乃三生有幸。下次重逢,不知要待到何时才能如愿。如此良机,晚辈岂会轻易错过?还望前辈不吝赐教,指点晚辈几招,看看晚辈是否还有提升技艺的可能。不知前辈能否赏脸?”
七长老的这一番话,说得甚是谦逊,然而其中蕴含的深意,却是不言而喻的。他深信眼前的老者定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而且他也毫不畏惧老人能够理解。毕竟,若是这老者修为不足,待会儿交手之时,七长老必定会取了他的性命。
而倘若这位老者的修为远胜七长老自己,那七长老便也无需担忧了。毕竟,从这老者的模样来看,他显然是为了拦住自己,并没有要和自己交手的意思,而且看样子这个老者好像并不想伤害自己。显然,对于自己镇山派七长老的身份,这老者是了如指掌的。
如此说来,自己这一次出手,无论对方实力高低,自己都不会有性命之忧,至多也就是吃些苦头罢了。
那老者眼神淡漠地看着七长老,不紧不慢地对七长老说道:“您的实力还算过得去,只是年轻时想必受了些伤,导致一些经脉运行不畅,故而您的实力虽高,但所能发挥出来的实力,却并非您的巅峰状态。若是您要与我比试,我倒是可以暂时帮您疏通一下受阻的经脉,您意下如何?”
七长老听完老者的一番话语之后,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大为震惊!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由于急于求成地修炼功法,的确出现了些许的偏差,导致腋下的一处经脉产生了堵塞。尽管这种堵塞所带来的影响极其细微,几乎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以至于绝大多数的人都难以察觉,但只有他自己能够切身体会得到其中的差异。
要知道,七长老如今已然拥有着三四百岁的高龄,在如此漫长的岁月长河之中,从未曾有人能够这般敏锐且主动地察觉到他身上存在的这个隐秘问题。甚至有时候,即便是他亲自开口询问他人,并恳请对方仔细探查,那些人往往也是束手无策,根本无法洞悉他体内这一潜藏已久的症结所在。
为此,七长老也曾不辞辛劳地四处求教于一些在医药领域造诣高深的名宿和技艺精湛的炼丹大师。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即便面对这些业界权威人士,最终的结果仍旧是以失望告终——他们同样想不出任何有效的方法来帮助他疏通那处阻塞的经脉。
可是谁又能想到呢?就在今日,这位仅仅与自己初次相见的陌生老者,竟然只消一眼就精准无误地指出了困扰自己多年的顽疾所在!
而且,这位老者竟然信誓旦旦地表示有法子可以帮助自己暂且疏通此处阻塞的经脉!当听到他说出这番话语时,那种轻松随意的口吻仿佛此事于他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罢了。
说实话,七长老是满心狐疑,难以置信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儿竟会拥有这般能耐。因为在此之前,从未听闻过此人的名号,即便此刻仍不清楚他究竟姓甚名谁,但区长老内心十分笃定,在自己过往的认知里绝对不存在这样一号人物。思及此,七长老终于忍不住开口发问道:“前辈所言可是当真?若果真能够达成此举,那晚辈必定感恩戴德,没齿难忘啊!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您在内方高山之上隐居修炼,也烦请告知晚辈一声,也好让晚辈知晓究竟是何方神圣出手相助,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日后,晚辈定当备好厚礼,亲自登门拜访,以表谢意。还望前辈能够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老头儿听到七长老所说的话语后,微微眯起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缓缓开口道:“你就别费心思来套问我的姓名啦!此时此刻,你尚无必要知晓我的姓名以及住所等信息。待到时机成熟、该你知晓之际,你自会明了一切。至于你身上所患的这些微末小病,于我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只需一眼,我便能洞察其根由所在。若要彻底治愈此症,亦并非全无可能。只不过嘛……”说到此处,老头儿稍稍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以你目前之状况,尚不足以令我亲自出手相助。但念及你求治之心切切,我倒可暂且助你一番,替你疏通周身经络,好让你亲身领略一番全身经络运行无阻时的畅爽之感。”
老头儿言罢,并不理会七长老是否回应,自顾自地伸出右手向前轻轻一指。起初,七长老对此毫无觉察,然而就在老头儿的手指落下的瞬间,奇异之事骤然发生——他原本感到略有阻滞的经脉之处,竟如同被一股无形之力冲击而过一般,刹那间变得畅通无阻起来!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七长老惊愕不已。
老人的这种能力,是七长老闻所未闻的。自己的这个暗疾,就像一座难以攀登的高峰,实际上自己也请教过无数的医药高人,但都如无头苍蝇般,找不到解决的方法。然而,这个老头儿竟然连碰都没碰自己,只是那么轻轻一挥袖,自己的这个暗疾便如冰雪消融般得到了解决。
虽然这老人说这个解决只是暂时的,如昙花一现,只能维持四十八小时左右,但是七长老坚信,他能暂时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那也意味着他极有可能拥有永久解决自己身上问题的能力。
可是以现在自身的立场来看,似乎与这老人是针尖对麦芒,势不两立的。看来这老头儿是不可能为自己彻底铲除身上的这个隐患了。不过,他也绝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轻易低头,因为或许这个人施展了某种奇妙的幻术,才让自己产生了这种错觉。
而真实情况是,这个人其实并无真才实学。所以,七长老还是决定与这人一决高下,探一探这个老人的虚实。想到这里,他朝着老人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言语间充满了感激之情,说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我三四百年来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气血运行得如此顺畅,想必在这种状态下,我能发挥出的实力会更上一层楼。不知道前辈能否不吝赐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