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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少年在入学初试大放异彩,于是心比天高,逃课出来就为了找二年院的打架。

虽然打一次输一次,但他们依然越打越起劲。

司扶风累的大喘气,二年院的课都结束两节了,他还在训练场。

他指着瘫在地上的少年,“杨天序是吧?我记住你了。”

五人被请到办公室不知道喝了多少次茶,最终让老师得出了一个结论——

屡教不改。

苏宁深夜伤口感染,发现她高烧的叶瑶,明明比她矮,还瘦小,却硬是背着她走了半个小时,踹开了治愈院的大门。

叶瑶守了一夜,可第二天苏宁醒来看见的,是下课来探望她的杨天序。

那时,除了杨天序,她从没正视过任何人。

初闯野训,他们被高年院的一巴掌打碎了自尊,撑不到第三天就被判定出局。

他们不觉得高年院有错,只恨自己太过弱小。

于是五人离开野训场地的那天,一身狼狈却搭肩谈笑。

天高海阔,初升的红日辉煌东边的天穹,加冕一身傲骨的少年。

……

找到记忆里被自己埋葬的那些点滴,苏宁怔愣着看向叶瑶。

周百玉在指导着屠先绪什么,叶瑶在一旁干着急,眼里都好像要冒火了。

苏宁忽然就浑身轻松,嘴角不知不觉间扬了起来。

叶瑶发育慢,如今的她,已经和自己一般高了。

三年院那年,杨天序被引生脉长老会看中,旁支展家频频向他抛出橄榄枝,但杨天序一直是观望状态,没有予以准确的回应。

而苏宁也在叶瑶的引荐下,成为了玄血脉叶家座下的异能者。

“呼~”

楚宴睁开眼,捏着沈颂的肩,“你这损伤程度,怪不得要修满精神力。”

“不过一时间也急不得,慢慢来吧。”他跳下阶梯,“哇真香啊,走,看看什么时候吃饭。”

沈颂扶着手站起来,“谢谢学长,老南……算了,都这么熟了,不谢了。”

“?”南吹宁:“墨墨——”

走出两步的沈颂忙折回来,“谢谢谢谢谢谢,非常感谢老南为鄙人做出的贡献。”

“噗~”南吹宁走到墨鸳身边,“还是墨墨管用。”

墨鸳转眸看过来,轻笑了声。

“你相当于是个主体,你要承载他们俩的能量。”叶瑶对屠先绪说完,捶了捶腰,“哎哟喂,你们练着吧,讲的我口干舌燥的,喝口水再说。”

商醚抬手,“你俩等等,我也有点想喝水了。”

人都走了,屠先绪从后面挂在逄峪身上,“老逄,救命,我腿软了,我好饿,我想吃肉……”

“想着呗,我又没捏住你的脑子不让你想。”

“……你有没有人性。”

-

森林之外,有一军绿色的大帐篷立在距离五年院驻扎地几公里的地方。

夏佐安德的视线落在屏幕上投影出来的画面。

“第一天就找到了隐藏地?不错,城堡里现在除了他们,似乎一个一年院的都没有。”

李问归睨了眼他,“你现在可别跟我攀比,这些孩子是自身就很有潜力,与你们费里斯特无关。”

“哼,李老头,你就是嫉妒。”

“你管我嫉不嫉妒。”

李问归看了眼第一天淘汰的人数,“今天一天几乎都要将一年院的学生淘汰完了。”

“我们这次选择高郡,还是太过冒险了。”他叹道。

夏佐安德:“没办法,这是让他们提升的最快办法,你没看见吗,光是今天就有三个突破了七阶。”

“是这样没错……”李问归还是有些担忧,“但高郡毕竟是禁区,就算我们将那块地域划分了出来,用符箓短暂锁住,但不代表这就不具备危险性了,要是有学生失足闯了进去……”

他不确定地说:“我们能及时救援吗?”

“那片区域已经被封锁了,符箓上超高阶异能者的精神力可不是盖的,哪有那么容易被破开?”夏佐安德吹了吹手中的茶,“你就是担心的太多了,把心态放宽,别多想。”

李问归为自己续了杯茶,“我哪有你看的开啊,在你提出要在云中的禁地选一个作为野训的场地时我都惊呆了,可没想到你竟然还选了个风险最大的。”

“你老实告诉我。”小老头板着脸看向身边的另一个小老头,“你究竟知不知道高郡是万年前从‘天成茧巨鳄’脱离出来的一块地?”

茶沾到了胡子上,夏佐安德拿纸擦了擦。

“唉,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我们已经亲身去里面走过一回了,还将最危险的那块地域封起来了,你怎么还忧心忡忡的?”

李问归深深看了他一眼,还是泄了气。

“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吗?”

“那块地域是被封锁了,可你觉得,里头那东西若是想出来,符箓又能撑得了几时?”李问归摆摆头,“你就是想看运气,瞧瞧那东西究竟会不会出来,要是出来了,让那十个孩子对上,看看他们的潜力到底有多大。”

“就算它十五天内都不出来,高郡毕竟是从‘天成茧巨鳄’分离出来的,这几年步入一万年的基变野兽数不胜数,让它们给十个孩子历练,也不算亏。”

李问归说着说着还笑了,“夏佐,你这算盘打的,也就只能骗骗其他人罢了。”

“你这老头,年过古稀了还是这么精明。”夏佐安德笑骂道。

“我可不是精明,只是兄弟一场,我懂你,但……今天那只猪申兽有一万一千年,他们若正式对上了必然没有赢的可能,那只患赤鲛也是刚突破一万年,才让他们侥幸赢下一局,可为此,那名叫沈颂的学生还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李问归沉了沉声,“他们连对战刚突破一万年的野兽都需要很多力气,你确定要让他们对上里面的那只吗?”

面前的人没有说话,他又道:“他们甚至杀了两个学生,夏佐,你难道想用这样的方式,把他们打造成与九年前那十个孩子一样,成为只会杀戮的失败品吗?”

“费易和伏亚奴呢,他们知道你的做法吗?”李问归给自己顺了顺气,“他们支持吗?”

“……”

“没办法啊,李老头。”夏佐安德的声音蓦然惆怅下去。

铁杆上悬挂的钨丝灯仿佛是这方寸地的一轮明月,两个满头花白的老人并排而坐。

夏佐安德弓着腰,他感觉自己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了。

“我太想看到人类胜利的样子了……”

“我们都想……”

“我们不能……让她们白白牺牲……”

她们……

李问归猛然怔住,久远的记忆在脑海中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