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一个个都很害怕,顾长星就继续说:
“但是丑话我可得先说在前头,如果下次你们还是这样不知好歹、纠缠不休的话,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到时候,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不得不承认,他们在过去的这短短两天里,确实给顾长星和同伴造成了不少麻烦,极大程度地浪费了两人的时间。
好在他俩都不太喜欢争吵。
不然的话,一旦闹起来,恐怕就会陷入无休止的纷争之中,难以收场了。
就在顾长星这番话语刚落之际,那些原本还围在周围的人们顿时如蒙大赦一般,纷纷匆忙抱拳表示感激之情:
“哎呀呀,真是太谢谢您啦!谢谢您高抬贵手!我们保证从今往后一定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再也不敢在背后乱嚼舌根说您二位的坏话了!”
话音未落,他们便如同惊弓之鸟般,呼啦啦一下子作鸟兽散了。
那动作之迅速,犹如闪电划过夜空一般。
仿佛只要稍稍慢上那么一秒钟,顾长星就会立刻改变主意,收回之前所说的话。
就在他们匆匆离去之后,杨灿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禁撇了撇嘴,嘴里嘟囔着:“真是便宜这帮家伙了!”
尽管心中略有不满,杨灿其实还是能够理解顾长福和顾长星的做法。
毕竟,这两人一心只想踏踏实实地学习知识和技能,根本不愿意将宝贵的精力耗费在处理这些纷繁复杂的人际关系以及琐事上面。
既然如此,杨灿也就不再多言,转身默默地投入到属于自己的工作当中去了......
而在同一时刻,两位厂长正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陈萧,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原来,在刚刚结束对车间的参观之后,陈萧自从走进这间屋子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了足足有十五分钟之久。
可是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他竟然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过。
起初的时候,这两位厂长认为陈萧只不过是一名演员出身而已,年纪又还很轻,所以并没有真正把他放在眼里。
但是,当陈萧从车上下来的那一刹那间,他们便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虽然陈萧的确是以演员身份出道的,但其身上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此时此刻,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却已然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弥漫开来。
面对这样的情景,这两位厂长别说开口说话了,就连稍微挪动一下脚步都不敢,生怕稍有不慎就会触怒他。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短短七八分钟却仿佛漫长如一个世纪。
厂长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煎熬。
只见他微微弓着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双手小心翼翼地拿起茶壶,恭恭敬敬地为陈萧斟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陈总啊,您先消消气儿。刚才杨灿所说的那些情况呢,我们这边已经安排人手去仔细调查过了。\"
厂长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陈萧的脸色,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汗。
\"这事儿吧,说到底也就是下面有些人喜欢乱开玩笑,没个分寸。”
“再加上长福和长星兄妹俩自从进了咱们厂以后,一直都是特别低调的行事作风,以至于......\"
厂长说到这儿突然停顿下来,结结巴巴地\"所以\"了半天,也没能顺利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实际上,并非厂长真的说不出来,而是他压根儿就不敢接着往下讲。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陈萧猛地抬起眼眸看向他,那冰冷刺骨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厂长的心脏。
不仅如此,陈萧开口说话时的腔调更是寒冷至极:
\"照二位厂长的意思来看,是我的弟弟妹妹过于低调,所以活该被人欺负不成?\"
\"不不不,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啊,陈总!\"
厂长一听这话,吓得差点直接跪到地上,连连摆手解释道,\"请您千万别误会,我们绝没有这样想过!\"
他是真的没想到底下的人会这么离谱啊!
别说人家长福、长星没扯谎,就算扯谎又如何!?
谁还没说谎的时候啊!?
怎么这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着,非得揪着这个不放呢!?
现在好了!
他这个当厂长的,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家交代了!
而且他刚才在台上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人家兄妹俩今晚就回家吃饭!
若是陈总在饭桌上提了这事儿,那可如何是好!?
他越想,脑袋就越疼。
副厂长也是一样。
他一直弓着腰,连看陈萧一眼都不敢。
见他们两个瑟瑟发抖,陈萧就又冷哼了一声,“你们慌什么?”
好歹也是个厂长,至于这么胆小!?
陈萧本人哪里知道,他进入顾氏的这几个月,整个气场变强了不少!
别说是这两个厂长见了他瑟瑟发抖,就算是顾氏集团里的一些中层、高层见了他,那也是有些发怵的。
用沈听容的话来说,“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吃太多顾洛颜口水,我总觉得你现在越来越像他了!”
两位厂长是真的不敢造次。
陈萧的确是生气,但他并不是因为顾长福、顾长星被欺负了生气。
又或者,他不光是因为这一点生气。
他一字一句地说:“都是一个厂的、一个车间的,我不求他们团结友爱,但最起码的和谐共处要有吧!?”
“可现在呢!?他们见不得年轻人出头,见不得年轻人有机会!”
“我告诉你们,这个风气就很不好!”
“我只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陈萧冷冷地道,“如果一个月后,这种风气还是改不过来,那你们就别当这个厂长了。”
顾氏集团给手底下的人发那么多钱,可不是为了鼓励他们狗咬狗的。
顾氏是要底下的人为公司、为集团创造效益!
如果他们两个连这一点都不懂的话,也的确是没必要当这个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