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传来六爷的声音:“我刚查了,这个葛兰成是个守村人。守村人一般是上辈子做了对不起村民的事,自愿守村赎罪的。你说他身上有功德光,说明他不是这种人,而是另外一种。就是上辈子村民有恩于他,发大誓愿守村报恩的。第二种守村人身上是有大功德的。生死簿上显示三天前他就应该寿终了,可生死簿上他的姓名没被划去,所以还死不了。你稍等一下,我问一下那边的城隍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玄龙和两判官喝茶聊了会天,听到六爷说道:“刚问当地城隍,说是地府直接给他下令,先不勾去葛兰成生死簿上的姓名,等上面通知。”
张玄龙问道:“为什么会这样,葛兰成明显阳寿已终,这样不合规矩吧?”
六爷:“的确不合规矩,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我今晚正好下地府去办点事,你和我一起去,查查是哪块出了问题。”
张玄龙:“好的六爷爷,我不打扰你和六奶奶了,就先回了。”说完和两判官道别回到罗镇家中,把情况给母亲大概说了一下。
晚上七点,张玄龙再次来到大城隍庙。
八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荒山野岭已经完全没人了。六爷坐着一顶华丽的轿子从后院出来了,张玄龙跟着六爷的轿子来到大城隍庙大门口,两个小鬼打开大门。张玄龙看去,发现大门外面不是人间景色,而是一片黑暗。张玄龙明白这片黑暗是连通阴阳两界的中间地带。
从大门出来进入黑暗,走了十多分钟后,慢慢能看见周围的景色,如同黎明时分。地上有很浓的雾气,空中也有淡淡的雾气,这是进入冥界了。
六爷说道:“臭小子,要加速了,抓紧轿杆,不然得走好几年才能到地府。”
张玄龙赶快抓紧轿杆,鬼差抬着轿子飘起离地一米多,张玄龙跟着飘了起来,行进速度开始迅速变快,几秒钟后速度就比刚才就快了数十倍。张玄龙感觉到,至少两三百公里每小时的速度。
在路上,张玄龙感受到,弥漫在冥界的这些浓雾是非常纯的阴气,于是赶快用手镯上阴气珠疯狂吸收这里的阴气,这阴气对玉儿和钟芷梦的修炼非常有帮助。
六爷发现后骂道:“你个臭小子,真是雁过拔毛啊,连地府的羊毛你也敢薅!”
张玄龙嘿嘿一笑,说道:“反正地府又不缺这阴气,吸走一点也无所谓。”
“现在赶快吸,等会人多眼杂。”
又走了十多分钟,张玄龙看到周围出现了大量人影,准确来说是鬼影。好多阴差带着魂魄向一个方向聚来,有些跟着阴差“走”着,有些被锁链锁着,有些骑着马,有些坐着轿子。张玄龙停止了吸收阴气,跟着轿子又走了一段路,眼前出现了一条黑色的河,河宽百里,河上有一座桥,桥宽百里,桥上每隔十几米就有一名阴兵把守。桥上非常繁忙,有大量阴魂经过。
张玄龙跟着六爷轿子过了桥,问道:“六爷爷,怎么没看到孟婆啊?”
六爷说道:“这是冥界的冥河,过了河就是地府的地界了。孟婆在奈何桥上,过了奈何桥就是往生门,进了往生门就重新投胎转世了。”
“六爷爷,你见过孟婆没?”
“见过!”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长的咋样?听说是个丑老太太!”
“那都是谣传,孟婆长得那是前挺后撅腿子长,美得冒泡。”
“比我六奶奶怎么样?”
“当然……,你个臭小子想阴我?”
“没有的事,评价评价呗!”
“滚,我才不上你的当。”
“哈哈哈哈……”
过了桥没多久,就看到其他阴魂向两侧分散开走去。
又走了十几分钟,张玄龙和六爷来到一座城池大门口,抬头望去,城墙高数百米,两边一眼望不到边,城楼牌匾上书《地府》二字。城楼下有五个高三十多米宽近二十米的城门,不断的有城隍的轿子及马车出入。六爷告诉张玄龙,这是城隍及地府人员专用门。张玄龙向两侧看去,隐隐约约看到,两边数十公里外,各有一个巨大的城门楼子,这俩城门应该是阴魂进入地府的城门了。
进了地府,张玄龙跟随六爷来到赏善司门口,然后六爷下了轿子,张玄龙看到六爷相貌时,被惊艳到了。三十七八岁的面貌,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英姿飒爽,帅气中带着成熟,超级大帅哥啊。张玄龙愣了一下,赶快转过身。
“臭小子你干嘛?你六爷爷长得这么不堪吗?”
“不是,六爷爷长的非常帅,不是说在城隍任职期间不能见家人吗?”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晚上已经拿到调令了,已经不是大城隍了,可以见面。”
“你不早说,对了,六爷爷你怎么变成三十来岁的面貌了?”
“这个保密,走吧,办正事。”
说着两人走入赏善司,六爷告诉张玄龙,赏善司由魏征掌管,除了掌管人间赏善事宜,还掌管阴间地府中低层官员的调任。
六爷很快拿到任命书,调任枉死城通判。张玄龙给六爷道贺后,跟着六爷出了赏善司来到察查司。这里由陆之道掌管,傻兰成的事情这边肯定能查到。
进了察查司,张玄龙看到和赏善司布局一样,正面一大两小三个大门。中间最大的大门是关着的,只有阎罗王等地府高层来视察时,才能打开。两侧两个小点的大门是敞开的,进去是察查司高层的办公地点。
左右两侧各有五个更小一点的大门,也是敞开的,里面是一条数千米的走廊,走廊两侧是密密麻麻的小双扇门,门高两米四,宽一米八,每个门直接相距六米。这些房间里都是最低一层察查司员工办公的地方。
张玄龙跟着六爷来到一间办公室里,正面一张桌案,桌案后面坐着一个山羊胡老头。老头看到六爷进来后,没起身,有点怠慢的慢慢悠悠说道:“原来是登科啊,有失远迎啊,不知今天来这有什么事,这几天忙死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