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人知道,首先燕家和谢家肯定会交恶,他和燕佑辰一母同胞,很可能借此被打击,然后边缘化。
其次是苏心语,燕佑辰已死,最好的顶缸和发泄怒气的人选便是她。
几番思虑,他决定来一招死无对证!
与其成一桩查不出来的祸事,不如给些线索,彻底撇清自己,收取利益。
所以知道谢锦和林秀的情况后,立刻让苏心语说这一切都是林秀干的。
因为那个丫头没有家人!
柯莱尔集团他吞不下,小小一个华曼地产还能吞不下?
一举多得的买卖。
温香软玉在怀,他眼眸中狠意划过。
苏心语稍微有些颤抖,哭泣声音小了许多,楼梯间顿感安静。
项生迟疑:“你不会要做什么吧?”
他能同意这笔‘生意’完全是看在苏心语的面子上,心语被吓得不轻,非要去道歉,这不等于不打自招嘛!
燕佑辰自己撞车,死都死了,哪用继续拉人‘陪葬’。
刚好知道内情的燕皓宇有了这个主意,就鬼迷心窍同意下来。
可若是要害谢锦和林秀是绝对不可能做的,项狄要是知道私下里这些事,一定会打折他的腿。
燕皓宇嗤笑一声:“哪用那么麻烦,我的意思是伤成那个样子,现在也无非吊着命而已。”
“呼,下次别大喘气。”项生松了口气,这次才看向对方落在苏心语肩膀的手:“你还抱个没完了是吧?”
“啊。”
苏心语脸色一红,迅速退开。
不满看了眼项生,燕皓宇讪讪收回手。
“心语,别害怕。”他再次沉声叮嘱:“无论谁问你,咬死是因为林秀和谢锦吵架发生的事故,这件事和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关,这样才是最好的做法。”
“好,好。”
苏心语努力稳定情绪,脸颊还挂着泪珠。
“天知地知,就我们三个人知道,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揽住苏心语站起身,燕皓宇整个人轻松不少。
谁料,这个时候拍手声响起。
“呵呵呵,燕家的小子心眼挺多啊!”
“柳伯辛!”
三人面色均是一变,门被人推开。
来人穿着一身西装,一张脸只和柳临州有三分相似,浑身吊儿郎当的气息,说出欠揍的话。
全身上下唯一的优点,恐怕就是长得高。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听到了多少?”燕皓宇声音微沉。
主楼的杂物楼梯间,就连保姆都很少过来,这也是他选在这里的原因。
可柳伯辛怎么会无缘无故跟来?
“你跟踪我们?柳伯辛,你以为这是你家嘛!”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暴怒出声。
“燕大侄子,别这么大声嘛,再把人招来听你们的小九九。”柳伯辛一笑,‘砰’一声把门关上。
他浑身散发着酒色过度的气息,一双小眼睛底下青紫交加,犹如毒蛇。
在灵堂时,他觉得这几人不太对劲,说什么对不起,燕皓宇还一脸紧张,揣着疑惑跟来,没想到还真捡了个大的。
玩味贪婪的目光落在苏心语身上,露出一个自认为绅士的笑容:“苏小姐,好久不见。”
“你要干什么?收回你的眼神。”
项生生气了,挡在前面。
柳伯辛撇撇嘴:“不过就是看一眼,不要这么生气嘛!”
“心语,你先离开。”燕皓宇想让苏心语先出去,后者却望着门的方向惊恐迟疑。
“他,在门口。”娇弱如同猫儿一样的声音响起。
苏心语眉头不易察觉的轻轻蹙起,背过身不想距离柳伯辛太近。
柳家的垃圾,真讨厌。
当年就追着自己,现在还如影随形。
不过....要是能起到作用....想到这里,她掩盖住内心的算计。
事情发展失去控制,能交给燕皓宇和项生解决,自己还是躲在暗处为好。
柳伯辛听到这句话也没让开,眸底阴沉了一瞬,内心啐了一口。
玛德,小娘们,装的倒是纯,早晚他要得到。
只不过现在有更有趣的事情。
“柳伯辛,让开,有什么事情我们和你谈。”燕皓宇沉声。
“急什么。”柳伯辛笑容诡异:“刚才的事情,加我一个。”
嗯?
燕皓宇和项生对视一眼,紧绷的身体蓦然松下去。
眸色不明,燕皓宇看向柳伯辛:“给我个理由。”
“一、我知道你们的事情;这二,我要碾过柳临州,夺得属于自己的财富和权利!”
“我们吞不下柯莱尔集团。”
项生瞬间明白对方用意,柳伯辛在家族被冷落多年,甚至圈子里最出名的传言,就是当年柳伯辛下跪,求柳临州不要将他‘流放’。
二人恩怨,早有由来。
后者也是个绝顶的草包,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只能‘仰人鼻息’度日。
可这么多年,柳临州比之前势力还要庞大,柳伯辛就算从中得到利益,也远不够与之抗衡的资本。
“呵呵。”柳伯辛阴笑:“柳临州在事发第一时间搜救那位林小姐,你们说是为什么?”
“他们达成了协议。”
项生立刻想到这一点,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柳家和柯莱尔集团相互‘帮助’,还有他们站的地方吗?
“知道就好,凡是对他好的,我都要破坏;柯莱尔吞不下,吞一点也是好的,我们就有对外扩张的资本。”柳伯辛缓缓道来。
这么多年,‘卧薪尝胆’,终于让他寻到机会。
父亲绕过儿子辈的自己,去帮扶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这小子还敢羞辱他,这种耻辱他永远不会忘。
想要林秀活着,好在中东和京市站位置,他才不会让对方如愿以偿!
握紧拳头,他抬头:“想的怎么样?”
“柯莱尔远没有我们想的简单。”
燕皓宇犹豫,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这条路。
柯莱尔中的势力错综复杂,其中商业大亨不知凡几,恐怕林秀归天之日,就是内乱之时。
连柳临州都没有动作,其中定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简单。
所以,从最开始,他的目标只是脱清苏心语的事儿,吞并华曼。
“燕皓宇,怪不得你没大房的‘嫡’长子有魄力,策划了这么多,结果就要个华曼?”
“你们两个人,能分多少啊?”
柳伯辛讽刺,扫了扫项生一脸玩味。
刺人就要刺大动脉,燕皓宇被戳中心事,脸色不由得黑沉。
他垂下头,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