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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一阵哀怨的抽泣声中,王卿终于松开了压着红色礼服女人的手。

她的声音冰冷,落在在场每个人的耳中都是一阵渗人的寒意:“知道错了吗?”

“呜呜呜……”

此时的红色礼服女人,浑身上下每一张裂开的嘴里,都被塞进了一节森然雪白的骨头。

堵住的嘴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发出悲伤的呜咽。

王卿抓住了插在对方脑袋里的那根肋骨,一用力拔了出来。

那张嘴立刻老老实实地闭紧了,丝毫不敢露出獠牙,与一开始乱咬人的样子截然不同。

王卿再次问道:“知道错了吗?”

只有一半的脑袋疯狂上下摇晃,小鸡啄米似得点头。

王卿这次才满意起身。

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华佗,毕竟这哥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还是要征询他的意见才行。

在王卿视线看过来的一瞬间,华佗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女孩雪白的面孔,半张映在光里,半张淹没在黑暗中,神情莫测难辨。

只听见她轻轻开口,声音云淡风轻:“你想怎么处理她?”

华佗下意识地看向趴在地上的红色礼服女人。

方才还令他们束手无策的强大诡异,此刻浑身狼狈。

在听到王卿的话后,它更是哽咽一声,无比弱小可怜无助地,将自己蜷缩了起来,一副受气包模样。

“我……”华佗有些犹豫,吞吞吐吐。

他拿不准王卿的主意,王卿这样询问的意思,是这个礼服女人任由他处置吗?

如果提议杀了红色礼服女人……

这个念头只在华佗脑海中闪过,立马便被打消。

这位诡异小姐,虽然愿意为了他与红色礼服女人对抗,但本质上还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他还是不要如此得寸进尺了。

更重要的是,或许这声询问,是这位诡异小姐在试探他的态度,看他是否是个值得长期合作的对象。

说不准,他这个时候冒出一句“杀了它”,这位诡异小姐的确会下手直截了当地结果了面前的红色礼服女人。

可,等她利用完他的价值后,也会直截了当地杀了他。

一番权衡之后,华佗开口了:“由您处置就好。”

王卿闻言,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华佗一眼。

一个大男人,1米9的个子,人高马大的,居然这么怂,连追究责任也不敢!

王卿上下端详了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几眼,伸手,将插在她身上的几根断裂肋骨拔了出来,朝着华佗递过去。

“喏,这个给你,算是她给你的赔偿。”

华佗一愣,视线落在那白骨上。

白骨的形状狰狞,上面利齿参差,坚硬而锋利。

联想到他的天赋能力,这几节肋骨的确是他可以用到的东西。

华佗迟疑了一秒,还是老老实实地抬手接过了,朝着王卿道谢。

王卿满意的点点头,终于大发慈悲地放女人离开,朝女人一挥手,道:“你走吧。”

女人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走廊。

头顶的灯条再次亮起,走廊恢复了光明。

王卿看向华佗,盯着他手上还在流血的伤口看了几秒,犹豫问道:“我房间里有药,你进来涂一些吧。”

华佗点点头,“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房间。

黑泽愚子仍旧站在原地,浑身僵硬着,仿佛一直不曾动弹过。

门外的动静她全都听在了耳朵里。

王卿救了外面的人。

王卿知道她做的事了。

黑泽愚子心中一片惨然。

听到进入房间的脚步声,黑泽愚子下意识地抬头看去,见到了,跟在王卿身后一起步入房间的男人。

王卿看向黑泽愚子,道:“之前给你的药应该还有剩的吧?拿出来。”

黑泽愚子睁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用尽了浑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要落下泪来。

那些药……王卿送给她的药……

现如今,居然都要收回去了吗?

黑泽愚子张嘴想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解释,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徒劳的发现,的确是她做错了,再怎么解释,也都只是狡辩罢了。

王卿给了她那么多次机会,可是她还是不知悔改的,又一次骗了王卿,还造成了这样的后果……践踏了王卿的善良。

黑泽愚子默然无声的转过身去,即便内心万般不情愿,却也不得不遵照王卿的吩咐,拿来了之前王卿给她的药。

王卿将药递给华佗,说:“你自己来吧。”

视线落在华佗身上脏兮兮的白大褂上,这个男人自己就是医生,应该不会有比他更了解怎么处理伤口的了。

华佗也不推辞,接过药物看了看,都是熟悉的东西,应该是之前王卿从慕容那儿拿来的。

华佗熟练地给伤口进行了消毒包扎,一边处理伤口,他也不忘一边观察房间内的环境。

华佗在来这个房间之前,去过慕容和赵安的房间。同为标准双人间,屋内的各种摆设几乎一致,但是王卿所在的这间房明显比那两个人的要干净整洁上许多。

是特意收拾出来的吗?为了让她想要照顾的人类,住得更好。

按照之前的猜想,住在这儿的诡异小姐,是为了保护一个人类。

可是房间里只有王卿和黑泽愚子。

华佗看向瘦小的黑泽愚子——莫非她就是诡异小姐保护的人类?

回忆起刚刚开门认错对象的场景,华佗丝毫不觉得尴尬。只不过,当危险降临时,对方毫不犹豫刺向他胳膊的匕首,属实是让他感到意外和后怕。

那一瞬间的狠辣,与此刻楚楚可怜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非胳膊上的伤口仍在,以及那女孩不时飘向自己的眼神,华佗几乎要怀疑之前在门外所发生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了。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那个女孩开始挠自己的胳膊,像是实在是痒的受不了了,不住的来回抓牢着。

可是那胳膊上,明明是被烫过的痕迹。

鲜红烫熟的肌肤,和一个个鼓起的充盈的组织液的水泡。

应该是灼痛才对,怎么会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