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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死,我还想活着,你应该知道这种感觉。”

聂席玉转头看向安长卿的方向,明明看不见她,但安长卿却感觉,她们在对视。

聂席玉的眼睛依旧是如此的淡然冷静,仿佛就在陈述事实,缓缓开口开始讲述:“我是个被丢弃的女孩。”

“16岁开始跟着师父,85岁被强制入伍,成为一名军用医师,11年,成为了总医师,我的前半生痛苦不堪,生活才刚刚好起来,我不能死,你也是,我能看出来你的过去,你也曾痛苦过,我们某种意义上是同道中人。”

“我知道你是卧底后思索了很久,如果留下你,那么我就可能会死,如果将你杀死,首先,我可能打不过你,其次,我很满意你这个助手。最后,我选择放任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你是白色的,很纯净,即使面对敌人,在救治他的时候,你也会觉得他们可怜,你是个好人,我不该让你死。”

“你第一次进医篷时我说过我们为了自己的后代,没错,现如今魔族的生存空间……”

“闭上你的狗嘴。”一只手拿起话筒止住了聂席玉的话语。

“天狼老师?”安长卿回神,站起来看向来人。

天狼给安长卿一个放心的眼神,再次开口:“你要是还想活着就给老娘闭上你那张嘴放屁的狗嘴,洗脑洗到我学生头上了是吧,就你会哭惨是吧,别给老娘没事找事,你再给我逼逼一句你直接去死吧。”

天狼一顿输出,聂席玉充耳不闻,转回头,再次看向面前的墙壁,轻声道:“小安,现实是什么样的,由你自己判断。”

这时审问官也重新走了进来,他解开桌子上的锁扣,把聂席玉拉起来:“你会被押送到中央进行进一步审判,走吧。”

聂席玉低着头乖顺着跟着走了。

天狼也拍拍安长卿的背,招呼道:“走,和我吃饭去。”

食堂

所有人安静的吃着饭,偶尔会交谈几句。

天狼和安长卿打完饭找到一个边角的座位坐了下来。

面具变形露出嘴巴,天狼大口地扒了几口饭,嚼了几下咽了下去,用筷子敲了敲安长卿的饭盘,提醒道:“吃饭吃饭。”

“天狼老师……”

“没错,魔族确实可怜,我第一次下任务的时候就知道了。”天狼夹起一根芹菜,“咔嚓咔嚓”的咬着。

“魔族曾经被神族封印进了一个地方,混沌。按理说那里几乎活不下来,但他们作为打不死的小强硬生生活下来了,然后日日蚕食封印,这些年打开了,就来了。”

天狼继续啃下一根芹菜:“混沌几乎活不下去,他们的后代也难以孕育,但是自从开始入侵咱们后,生育能力疯长,所以更加肯定了他们侵略的决心。”

“但是!”天狼放下筷子,看向安长卿,嘴角紧绷,“你要记住,这不是他们入侵我们领土的理由,他们惨,是因为他们活该,不是我们的错,不要在不必要的时候圣母心爆发。”

“我知道,天狼老师。”安长卿喝了一口汤,放下碗也正视天狼,“战争是残酷的,部分普通士兵是身不由己的,所以我会对那些魔兵产生一点怜惜之情,但是,我们同样是可怜的,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

天狼看着安长卿认真的眼睛,忽然笑了,拿起筷子继续干饭,不再言语,安长卿也开始吃饭。

午饭过后,天狼就被医务室的人跑过来抓走了,她的伤还没好完就天天乱跑,很是让他们头疼。

安长卿目送天狼后回到了宿舍,和林嘉远打了声招呼,便躺在床上开始睡觉。

手镯空间

自从学会秘息潜行后,安长卿便不再进来了,老师状态不太好,不能因为自己有问题就进来打扰她的休息,但是,这么没看望老师,确实还是有点担心的。

安长卿并没有喊女孩,而是边走边寻找老师的身影,终于,在白色花海中找到了她。

女孩头发短了很多,应该是受不了它的碍事,自己剪了。她躺在花海之中,默默的看着天空,好似沉浸其中。

安长卿走到她身边,也躺了下来,看向天空。

久久

女孩开口:“许久不见,怎么中毒了?”

“小事,不碍事。”

“只是来看我的吗?你最近心境不平,没有问题吗?”

“有问题,但是,已经解决了。”

“那就好。”

沉默……

“老师,我该怎么救你?”

“生死有命罢了,我只是个器灵,即使我死了,这个手镯依旧存在,不碍事。”

“您知道我什么意思。”安长卿坐起看向女孩,满是担忧。

“不要太执着于一些事,你的内心,不能依赖别人。”女孩目不斜视,继续看着天空。

“……我知道了。”

“如果想快点好,去药房拿药吧,磨点粉就够了。”

老师……

安长卿站起,躬身道:“老师,我还是那一句话,我一定会救你。”

说罢,便抬脚前往药房。

女孩依旧眼神放空看着天空,脸颊好似又稚嫩了一点。

“执着于旁人,必会滋生心魔,你,只是在逃避。”

……

安长卿来到药房,按照柜子上的标签找到药丸,轻轻的用磨具磨下一些粉末,直接倒进嘴里。

这里的药,各个顶尖,是她完全承受不起的神药,所以一般吃点粉末就完全足够,甚至超了,就比如现在。

安长卿痛苦的瘫倒在地上

她感到自己的经脉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刺入,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尖锐的哀嚎,浑身的痛感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撕裂开来。

还是没控制好量……

安长卿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

她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身体的颤抖和扭曲的姿势出卖了她此刻的痛苦。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能量逐渐渗透进她的每一条经脉,经脉每一次跳动都带来一阵剧痛。

安长卿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扔进炉子重新铸造,每一次痛苦都在推动着她向更高的境界迈进,但这背后的代价是他必须承受这难以言喻的煎熬。

终于,不知过去了多久,安长卿感到身体内的疼痛开始减弱。

她喘着粗气逐渐缓过神来,恢复一些力气后便坐好开始打坐修炼,恢复经脉。

当安长卿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林嘉远红红的双眼。

“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