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副将在向凤昭云行完礼后,提着缨枪,带着人一股脑的冲进了宅子,准备将盗匪头目抓拿落网,立下首功。
这就是一眨眼的事,待凤昭云反应过来,刚想阻拦,“唉...等...”
一群人早已踢坏了大门,喊声震耳欲聋的冲了进去,随即就是刀剑碰撞的声音。
隐隐约约,凤昭云仿佛听见了白墨寒边跑边骂她,其实也未必是仿佛。
萧思英此时心里暗骂一声,自己真是榆木脑子,被薛副将这厮抢了先,说完提起刀,正要大喊一声,带人冲了进去,凤昭云叫住了她,“萧将军!”
已经举在空中的刀颤了颤,萧思英身边的手下表情略微有些失望.....
心里抱怨,自己还不如去薛副将那,至少还能跟着抢个首功,眼看自家将军,这是要挨殿下骂了。
萧思英听到殿下叫她,一脸赔笑的点了点头,“殿下?属下在...”
九一一点也不想错过此情形,走了过来,先是白了萧思英一眼,随后跪地行礼,“殿下,属下无能,拦不住萧将军,她非要说您定遭不测,带军先发起了攻击!属下和薛副将无可奈何,只能跟着她提前进攻。”
萧思英一脸愤愤的看着九一,这人成心跟自己过不去?竟然当着殿下的面告我的状,还有,敢情啥好事都让那姓薛的占了?你九一为何不告告姓薛的状?
“殿下.....属下是担心您的安全。”萧思英说完心虚的连忙低头,希望殿下不要治自己违抗军令的罪。
自己是按耐不住,可是一直蹲在一团草里,为什么要蹲在草里?本将军又不是兔子。
凤昭云眉眼略显无奈,自己此行深知此事已非普通盗匪的事,牵扯两国。自己自然无法捉拿那白墨寒回去治罪。
“萧思英违抗本王指令,此次南部剿匪之行,将功折罪。”说到此,凤昭云看向她,“此次剿匪事小,可你违抗军令罪大!若日后牵扯国家战事,你如此行事,杀了你都无法弥补。回京都!你!闭门思过!莫要让本王在花君馆再看到你!”
九一扶额,殿下这不也暴露了自己去逛花君馆的事了吗......
萧思英由于过于紧张,额头上的汗混着血,一滴一滴流了下来,“是!谢殿下不杀之恩。”
自己深知违抗军令可以处死,可首功分明应该是自己的!
凤昭云提步走向宅院,“去!告诉他们,穷寇莫追,此事到此为止。”
九一领命,提前进入宅院。
不过一会,宅子内原本喊打喊杀的声音,已渐渐弱去。
进入宅院,虽隔一日,却是两副样貌,满地的鲜血和尸体,这些都是墨寒的死侍,替他争取时间的。
凤昭云一路直走,走到白墨寒日常泡茶的房间,此房间还是十分整洁,抬眼便看到了白墨寒还未来得及带走的茶具。
便坐了过去,此次行动,国公府也参与了进来。风国公得到线报,战王军队连夜紧急离开威城,自己想也不想,迅速点兵,跟着来了。
风国公一身黄色铠甲,还未进门,凤昭云就听到了铠甲摩擦佩剑的声音。
“殿下!云烬呢?”风国公刚刚找遍了整个宅子,并无风云烬的身影。
凤昭云拿出一盒茶叶,打开后闻了闻,还真是好茶,果然出自白墨寒。
风国公又上前几步,“殿下!”
泡茶的人终于抬眼,“世子被盗匪头目掳走了,国公现在若追,或许还能追上,只是,本王劝你还是留下跟我喝茶更好。”
国公猛地冲出房门,随后便听见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九一若有所思,上前好奇询问,“殿下,此次我们并未抓到盗匪头目,也未救回世子,若陛下怪罪....”
茶香四溢,飘起来的茶气似雨雾般绕来绕去,凤昭云闭上眼享受的深深吸了口气。“啊!果然不凡,九一!好好搜搜此宅,定还有其他好东西!”
九一抱拳,“是,殿下!”
门口传来脚步声,一打扮妖艳化着浓妆的女子被押着跪在了中间。
“殿下!属下抓到了此人,此人甚是阴狠狡猾,为了抓她,折了我许多将士。”若不是要拿此人问罪,薛副将真想将她大卸八块。
跪在地上的正是第一次剿匪时逃掉的牛爷,牛爷狼狈的跪在地上,早已没了以前烧杀抢掠的盗匪老二的猖狂样。
看到凤昭云,连忙磕了个响头,“战王殿下!求殿下饶命,我定如实交代!”
凤昭云嫌恶的扇了扇鼻尖空气,“什么味道,甚是臭!”
随即缓缓抬起茶杯 ,品了一口香茶,“既然盗匪头目已抓到,此行也只是折了个世子而已,吩咐下去,差不多,就回威城吧。”
牛爷惊恐抬头,自然听得懂战王的意思,如今自己是要顶替主上的名号和位置。
其实在商国南部为匪,确是自己和虎爷的行为,白墨寒对此并不感兴趣,他只对商国的国公一家和战王感兴趣。
想到此牛爷自知无力回天,低垂着脑袋,任由他们将她押了下去。
凤昭云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薛副将,“可还找到其他人?”
凤瑶雪也在此宅,当时白墨寒下令要割她舌头,剁她手指,也不知割没割,剁没剁。
对上凤昭云那审视的眼神,薛副将以为殿下要问罪,立马单膝跪地,“属下无能。”
娇美的脸上略显疑惑,竟然没有凤瑶雪,这白墨寒走了竟然还想着带走她?
想到此,凤昭云摆了摆手,“下去吧,整军休整,待国公他们回来后,便出发返程。”
“是!”
房间内瞬间就只剩凤昭云和九一,接过九一手中装着热水的茶壶,将热水冲进一泡新的茶叶上,瞬间热气上升,形状似云朵般,甚是有意境。
凤昭云纤细又苍白的手拿起一白玉杯,放至鼻尖,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忽然都想将此地占为己有了。
随后向后倒下,靠在了身后软枕里,入目即是窗外蔚蓝的天空,微风徐徐,还听得到芦苇的声音。
这么多日,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在今日落地。剿匪一事告一段落,自己也该返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