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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父母又会如何想呢?尤其是那些还没有找到孩子的父母们......

有个词,叫“消费苦难”,这片子在对这个人物的处理上,就有这个嫌疑——和电影中的不同,高永侠不是在亲父母上门后才知道儿子是偷来的。按她自己的说法,是其丈夫去世前就告知了她,但她并没有选择报警,相反,每当有警车经过村口,她都会惴惴不安的念叨:“他们来抓我”了......

非常令人玩味。

杜小华是电影的原型人物之一,也是唯一一位还没找回孩子的父亲,用他的话说:请不用养父母这个词去称呼买主或者收留拐骗儿童的人身上,养父母原本应该是指恩人,但他们是仇人。

对,仇人,或许可以原谅,但旁人没资格替他们原谅。

陈燔还在回忆,这回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另一件事儿:“我记得我更小的时候,有一次,老家镇子里有集市,外头全是人。我跟着我表姐出门玩了,却没有同我爸妈打招呼。等我回家的时候,刚刚走到巷子口呢,忽然整个人腾空了......那是我爸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狠的......当时我只觉得委屈,跟着表姐出门玩也没这么大罪过啊?现在想想,一下午没见着儿子,我爸肯定是满世界找我,当时是急疯了吧!”

“说得是,我们这一波人,不打孩子的怕是没几个;而像你当时这样的,绝对欠揍!”王常田点点头,然后又把话题迁回到主线,“听你这感悟,对这故事是感兴趣了?我知道,你下一部戏已经备案,正写着本子?”

“对,这回是个轻喜剧,不煽情了......之前连续两个悲剧,得调节调节......”

“喔?”

“那什么,这要是再拍个悲剧,我都要担心自己玉玉了......”见对方没明确的态度,陈燔继续卖惨。

王常田眉毛微微动了动:“你陈燔还会抑郁?这大楼门口那石狮子会抑郁,你都不会!行了,我懂你的意思;不急,等你这部戏搞完,我们再研究这个项目!”

“好嘞!”陈燔想了想,又顺杆子往上爬,“那个,回头把你们那张编辑介绍我认识呗?咱可以先把剧本整出来.......”

他记得这电影剧本的编剧和《中国合伙人》是同一位,都是光线的人......有力气可以省,为啥不省?懒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原动力好不!

王常田:嗯?你这什么意思?一个明确的答复没有,我还得搭一个编剧进去是吧?

这天陈燔从光线回来,兜里多了个移动硬盘。一个不知道哪一年生产的古董,上面印着Ibm的字样,容量高达512mb。12年,U盘都有比这个大的了,王董八成也是有清理垃圾的意思,交给陈燔就没指望着还。

或许这东西可以放自己的收藏柜子里?这回拍《我不是王毛》,他硬是没找到啥特别有纪念意义的道具,心里还觉着空落落的。

另外,今天从王常田那里又得知了个消息,徐峥的《港囧》已经提上了日程,预计明年开拍后年上。看来秃子已经是开始飘了,这么大事居然一声不响,这特么版权还有一半在陈燔手里呢!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这片子陈燔也没打算深度参与——赚钱归赚钱,太影响名声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妙。

但光线为了留住这个Ip可是花了大代价——人直接让出了35%的额度给徐铮,又用5个点的分账把这个版权从陈燔这人永久交换走了。

就此,囧字系列和陈燔彻底无关。

眼下,还是先《亲爱的》提上日程吧,总不能让这个不错的片子因为一个女主角被全网下架,想重温甚至都只能找解说视频来看。

……

十月间的一个中午,丫丫正在背单词,背得天昏地暗的。

和其他几门课相比,她觉得英语算是相对容易的,唯一的问题是时间太短。所以只能把碎片时间统统用上。就类似数学卷子做累了怎么办?背会儿单词吧;写作文卡住了怎么办?背会儿单词吧;睡不着觉怎么办?背会儿单词吧……

背了一会儿词,那边‘叮’的响了一声。她又在脑海中默诵了两遍,这才起身去打开微波炉的门,取出一个特大号的玻璃碗,里头躺着一条只比巴掌略大的鲳鳊鱼。

这一手啊,显然又是陈燔交给她的。

微波炉边就是电饭锅。

这锅说来可有纪念意义了,还是陈燔当年在拍石头的时候买的。说是饭锅,但基本都用来煮饺子煮面条了。今天也一样,里头蒸了一个玉米窝头,一小块红薯,还有几朵西兰花。

这蒸西兰花可不好吃,但是营养又卫生。

更重要的是,方便、省事儿。

正要动筷呢,她忽然又开始思考:西兰花和番薯的英语怎么说的来着?

查一查查一查!

这边正翻着英语词典呢,那边某人的电话过来了。

“喂!”

“布洛柯里!”

“布鲁克林?干啥,你这是打算去新乡读研啊?”

“是西兰花,我背单词呢!”丫丫把厚厚的词典放回一边。

“喔……今天‘放学’,我接你去啊,王师哥说他请客!”

“oK!”

“成了,你挑地儿!”陈燔这边挂了电话,向对面对的又一个老王说道。对方本是来咨询《绣春刀》的相关事宜的,没聊几句,就到了中午饭点。俩人目前都不想出门下馆子,索性就约了个晚饭。

“德国菜吧,”王千原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喔,差点忘了,那次柏林你没去……”

“呵呵,你就记着好的……我印象最深一顿,倒是咱们在东京那次,一份串儿就三鸡肉丸子,还齁贵!”

王千原摇摇头,又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说到这个,今年的东京电影节,咱又不去了?”。

上一次,虽然王千原没去现场领奖,但那边依旧把影帝的颁给了他,最后还是找人带领的。而这回,《无名之辈》一口气拿下了四项提名,他和段奕虹都在最佳男演员的名单里头。另外,这片子还拿到了最佳导演和最佳女主角的提名。

要不怎么说呢,能理解中国底层生活现状的,也就是小日子了。比如禁枪这事儿,人比国内还严格。要不传世之名枪安培切,也用不上3d打印技术。

“这时局,去了找骂不是?”陈燔给对方倒上水,泡得是自己老家带来的白毫。说实话,他也不是完全不想去,泷泽老师啊,麻生老师啊,可都是今年出道的!

“全特么都是这破事儿!”王千原端起茶杯,不顾过高的水温,直接喝了一口,然后又开口道,“你那《我不是王毛》,怎么没去釜山晃荡一圈?不是说中棒友谊靠鬼子么,这打小日子的戏,人家应该不排斥吧!”

“呵呵,你是没研究过人家历史啊,我那片子可涉及到伪军来着......人棒子国,二战时期几乎全员二鬼子,为数不多抵抗组织全特么在咱的地界上,能喜欢这片子就见鬼了!”陈燔自己也吹了吹了茶杯,他那杯子里头装得却是枸杞和红枣——丫丫刚陪着自己过了个周末,得补一补。

王千原愣了一愣,回想了下电影里的剧情,然后就嚯嚯嚯的乐了起来:“那你这是戳了人家肺管子了!”

“行了师哥,”陈燔把话题引回到绣春刀上边,“你的顾虑我懂,不就是担心自己不会骑马也没演过动作戏么?我早安排好了,马术教练、动作指导啥的我这都有,保证伺候得你们舒舒服服!”

“成,那我这百多斤肉可就交给你了!”王千原继续乐,他从来不怕折腾,只怕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折腾。

“不是交给我,这电影我只负责给钱……”

“那还不是交给你?你给得片酬不是!”

“也对。”陈燔装模做样的摸起了下巴,对啊,自己还真就是资方爸爸来着,

“师哥,来,叫声爹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