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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与李相夷仅凭一己之力便将角丽谯带来的人全数格杀。

她狼狈地躲闪着笛飞声的招式,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望向李相夷的目光满是怨恨。

李莲花身旁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今日能活着出去已经不太可能了……

意识到这一点,角丽谯猛地抬手,笛飞声还以为她要甩暗器,却不曾想她前臂衣袖突然炸开,一道红光烟火窜上天空,晃的笛飞声睁不开眼。

红色烟火在天空上格外显眼,李相夷面色凝重,看向笛飞声那边。

他记得原本的里,角丽谯可没弄出这动静。至于这信弹,是给谁传的?

角丽谯身形缓慢一滞,下一刻便被笛飞声一掌打在后背上,她面色一变,可几乎感受不到疼痛。只觉得眼前一花,天旋地转之间,人已经被击飞了出去,狠狠撞在了山壁上。

“圣女!!”

雪公惊叫一声,赶忙从战中脱身,朝角丽谯飞奔而去。

笛飞声收回手,冷漠地看着她从山崖上跌落,软绵绵地摔在尘土中。

角丽谯在他手底下做事多年,即使背地里做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笛飞声也勉强能视而不见。他不是瞎子,自然也能看出来她对自己别样的心思。

可笛飞声心中毫无男女之情,明面上也不知拒绝过多少次角丽谯的示好。他原本以为这样就能够让她对自己死心,却不曾想这女人执念竟深到如此地步,简直疯魔。

角丽谯趴伏在地上,抬头愣愣地看着笛飞声,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正对自己透来无比嫌恶的目光,耳中不断嗡鸣着,但她还是无比清晰地听见笛飞声的话传到了自己耳边。

“我不杀女人,但背叛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角丽谯后背受击,椎骨已然断裂,笛飞声那一掌用上了五成内力,即使救回去,她也活不成了。

“咯……咳咳——咳——”

她张了张嘴,口鼻唇角处不断喷涌出鲜血,剧烈的咳嗽带动着内脏与骨骼上的疼痛,几乎让角丽谯无法呼吸。

尘土混合着血沫染脏了那身妖艳的红衣。

雪公颤抖着手从衣襟里往外掏药,却无法喂给角丽谯。只能看着她徒劳挣扎,朝着笛飞声的方向挣扎着伸手。

那只手伸到一半,最后颤抖着跌落在地。

血婆一人不是方多病的对手,她手臂与腹部已经中剑,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可她仍然撑着一口气来到雪公身边,回头掷出几枚雷火弹当掩护,拉着雪公企图逃离这里。

雷火弹却并没有爆炸,血婆转头,迎面而来的是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长刀。

笛飞声先是杀了血婆,又横扫一刀贯穿了雪公的胸膛。将两人斩杀于刀下。

北风吹过,一切归于平静。

李相夷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他伸手扯住李莲花,招呼着另外两人赶紧走。

方才那声信烟确实很诡异。

几人不多做停留,顺着山中小路便出了菊花山。李相夷与李莲花婆娑步全力施展,越踩越快。不多时就到了山脚下,距离城镇没多远了。

方多病勉强跟上三人的步伐,他掐腰大喘着粗气,倚靠着旁边的树干,指着李相夷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莲花拍着他的后背顺气,道:“喘匀了再说话。”

方多病赶忙调整了一下内息,待气海归于平静后便立刻冲到李相夷跟前,焦急问道:“你怎么会和李莲……李相夷一样的轻功?!”

“……”

李莲花属实是没想到方多病能这么问,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自然道:“我教他的。”

李相夷点点头,又笑着问方多病:“你也想学啊?”

方多病顿时觉得不公平。

明明他才是李相夷的徒弟,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李莲花却什么都没教给自己,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却能让他倾囊相授……

不对,他不是教了自己扬州慢吗?!

方多病猛然反应过来,他感受着经脉里刚柔并济的纯正内力,心里那点小烦恼瞬间烟消云散,深深觉得李莲花还是在乎自己的。

李莲花忽然道:“说起来,方小宝,我还没听你叫我一声师傅吧?”

方多病闻言登时脸一红,故作凶狠道:“之前骗了我那么多次,还想我叫你师傅?”

战后难的轻松愉悦的时光,几人慢慢朝停在城外附近的莲花楼走,一边说笑。

这趟石寿村之行也不能说半点收获没有,起码他们知道了黄泉府主曾经来过。狐狸精在人走后照常看家,此时见到主人归来,它便从楼前台阶上爬起,朝着李莲花摇尾巴。

李相夷把怀里那些从石室顺过来的有关南胤的图画全摆在桌上,给李莲花和方多病看。笛飞声自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二楼,尝试突破悲风白杨第八层。

趁着方多病进城买饭菜的功夫,李相夷叫上李莲花,他从锦囊里掏出母痋来,放到了李莲花的掌心,“你看。”

李莲花小心翼翼地将那形似六翼黑蝉的虫子捧在眼前,疑惑道:“这是……?”

“业火母痋。”

李莲花难得怔愣片刻,惊异问道:“你哪来的?”

“还记得你之前去元宝山庄,我说我另有要事在身吗?”李相夷朝那母痋努努嘴,道:“跑了一趟皇宫,把这小东西拿出来了。”

李相夷给他倒了茶,一五一十地将极乐塔与前代大熙皇室旧闻的事给李莲花说了清楚。

李莲花难得沉默下来,良久,他抬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我是南胤皇族?”

“对。”

李相夷补充一句,“我也是。”

他点了点那窝在李莲花手里,那只乖巧无比的母痋,道:“封磬给我的控痋之法里,只要母痋被唤醒,它便可以随着控痋之人的心意而动。你试试?”

“毕竟你我是一个人。”

李莲花低头盯着那只母痋,难得沉默片刻。他另一只手试着点了点桌子,母痋果真抬起了头,挥动着蝉翼从他手心里飞起,落在了桌上。

李莲花来了兴趣,他一只手在茶杯上点了点,母痋果然又转头落在了茶杯上。他头也不抬,问道:“既然业火母痋已经在我们手里,可还要继续去找冰片?”

李相夷看着桌上摆着的两枚天冰,摇了摇头,道:“不用找了。”

“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李相夷说着,掏出了那枚封磬心腹给他的令牌。

令牌通体玉色,在中央镂空雕刻了花纹。可那花纹样式,李莲花越看越熟悉,总觉得在哪见过。

他接过令牌,拿在手里,“这是什么?”

“……”

李相夷顿了一下,道:“万圣道的门主令。”

“……万圣道?!”

果然,李莲花炸了。

李相夷暗想。

李莲花不可置信道:“这东西你哪来的?你把封磬杀了?”

李相夷闻言,难得沉默了一下。语气里满是无奈,“我杀他干嘛?门主令是他自己给我的。”

李莲花看看门主令,又看看他,道:“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

李相夷耸耸肩,道:“只是帮他认清了现实而已。”

李莲花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试探问道:“什么现实?”

李相夷趴在桌上,托着下巴看他,笑的眼睛弯弯。

李莲花看他那副模样就知道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

李相夷简略地将封磬做的一切说了出来,末了还道:“这封磬最后可是活活气死的,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他吗。”

李莲花难以置信地看他,不可思议道:“那现在这万圣道……”

李相夷接了下一句,“归我们了。”

虽然话上这么说,可李相夷总觉得,单孤刀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他的全部支持皆来自万圣道,来自封磬。可如今被李相夷横插一脚,封磬已经倒戈。但不能确定整个万圣道都能听命与他。

只要四枚冰片没有集齐,以单孤刀的执念,他早晚会找上门来。

剩下的两枚,一枚在黄泉府主连泉手中,一枚在四象青尊的妻子,两仪仙子手里。

李相夷本不打算去找连泉,可他忽然记起方多病的母亲,天机山庄的堂主何晓慧,将要在城内被连泉掳走。

李相夷顿时坐不住了。

他将此事悉数告知了李莲花,对方听完一愣,但还是宽慰他,“方小宝如今没有与我断笛绝交,何堂主应当也没有去那。

见李相夷仍然忧心,李莲花干脆道:“等他回来,你不妨去问问?”

是以方多病刚捧着食盒欢天喜地地回来,就被李相夷抓着问话,他面容严肃,方多病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结果李相夷开口,叫他去问何晓慧在哪。

方多病顿时如临大敌,道:“你们不会要赶我回去吧!?”

李莲花扶额叹气,一手一个,把两人拎着全扔回楼里。

“小宝啊,是这样。”

李莲花坐在桌前,一本正经地开始编瞎话,“昨日在城里呢,我们听说这附近的小远城发生了怪事。这小远城盛产祖母绿矿石,我与莲蓬怀疑与连泉有关,打算去看看。”

方多病不解,“祖母绿矿石?这和连泉有何关系?而且这矿石又不止小远城一处有,为何要去那找啊?”

李莲花抿了口茶,继续道:“连泉所练功法中有一门名为碧中计,需要祖母绿矿石辅助修炼。我不是说了吗,这小远城最近怪事频发,你身为百川院刑探不得去看看吗?”

事实证明,你师傅永远是你师傅,别想玩的过老狐狸。

李相夷还在苦恼如何说动方多病去探何晓慧的行踪,没想到却被李莲花三言两语给解决了。

事情解决完,方多病把买回来的热菜摆在桌子上,转头朝楼上招呼道:“阿飞!下来吃饭!”

可无人应答。

方多病嘟囔道:“这功练的走火入魔,连饭都不想吃了?”

他几步上了楼梯,跑到了二楼。抬手刚要敲门,门却从里面被人猛地打开,方多病猝不及防地迎上笛飞声满是怨气的面庞。

“我听到了。”

笛飞声绕过他径直走下楼梯,撩起衣摆坐到了饭桌前。

方多病紧随其后,皱眉瞪他一眼,“这可是本少爷出去买的,好心叫你吃饭还摆一副臭脸。”

李相夷看他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就知道,笛飞声这次试图突破没有成功,他道:“八层没成功吧。”

笛飞声冷漠地看他一眼,闷声应下。

李莲花宽慰他,“慢慢来,练功不急于这一时。再者,你已经是天下第一了,没必要再纠结这武功高深了呀。”

笛飞声看着他,冷笑道:“其他人可以这么说,但你李相夷不行。”

“你还欠我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试,在这之前,我不会放弃突破的。”

李莲花白了他一眼,道:“这还有另外一个……”

话音刚出口,李莲花突然意识到方多病也在场。他及时说了嘴,改口道:“另外一个百川院刑探在呢,你怎么不找他打?”

“嗯?”

方多病正往嘴里扒拉菜,闻言疑惑道:“李莲花,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怪怪的?”

李相夷内心腹诽,能不怪吗。

饭菜的量很大,也许是考虑到了李相夷与笛飞声一天没吃东西的缘故。饭后,李莲花思索片刻,主动将方多病叫到了莲花楼外。

方多病还没看完李相夷拿回来的那些南胤图画,就被李莲花叫了出去。两人走到楼外的树林前,方多病问道:“李莲花,叫我出来干嘛?”

李莲花背对着他站定,忽然转身,面上带着几分严谨,道:“我想……把婆娑步传与你。”

方多病一愣,瞬间喜出望外,急切道:“真的?李莲花你说真的吗?”

“真的。”

李莲花诚恳地点头。

李相夷搬了桌子坐在楼前,吹着夜间的晚风。他托腮看着不远处正读完了口诀,已经开始跃跃欲试的方多病。

李莲花忽然转过头来,朝他浅笑。他踏步走过来,坐在了李相夷身旁。李相夷顺手茶壶推给他,忽然道:“他天分不错。”

李莲花为自己倒茶,也给李相夷倒了一杯,赞同道:“是啊,很不错。”

“我说,李莲花。”

李相夷忽然道:“等事情结束了,我们一起教他吧。”

李莲花眉峰微挑,听见李相夷继续道:“到时候他就有两个相夷师傅了。”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温言道:“好,两个师傅。”

李相夷也笑了,举朝他举起茶杯。李莲花会意,也举起杯子,嘴上却道:“又不是酒。”

两杯相撞,李相夷满不在乎,“以茶代酒,不行吗?”

那边的方多病还没掌握要领,婆娑步总是起了一半便落下了。他苦恼地挠了挠头,打算再试一次。

李相夷只来得及看到一束清光自方多病袖中被他的动作猛烈甩出。方多病此刻已经飞身到了树上,他踩着树枝回头惊叫一声,引的李莲花转头看他。

等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李相夷瞪大了一双黑清的眼眸,他猛地站起,死死地盯着草地上那已经被摔断成两截的玉笛。

方多病飞快地从树上跳了下来,跑到玉笛跟前,动作小心翼翼地把两截玉笛捡了起来,心疼道:“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笛子……”

说来也怪,那支玉笛断裂时分明无声无息,可李莲花仿佛听到了巨大的闷响一般,连着他的心尖都在跟着颤动。

好半晌,李莲花才道:“明天进城找人看看,能不能修上……”

方多病闷闷地应了一声,他抬头看向李莲花,却冷不防地被李相夷的脸色吓了一跳。

李相夷此刻如坠冰窖,他不断回忆着昨日与今日发生的一切。明明李莲花在他的干预下已经对方多病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方多病也没有断交。

可为何……可为何这笛子会断?!

难道即使改变了过程,某些结果仍然会以另一种方式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