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九玄阁圣子的修为与荷香宗小师妹的修为,都处于伯仲之间。
双方交手百招以后,也始终没有分出胜负。
此时,一直坐在摇椅上的天玄门弟子开口说话了。
“段公子,你用脚往左跨一步,然后在打出一拳。”
段礼成闻言,微微一愣。
眼下往左一跨,完全就是漏出了空挡让眼前的女人趁虚而入。
他想道:“张兄应该不会害我,好歹人家也是天玄门的大弟子,精通卜算,没准是提前预料到了攻击,才开口指导的。”
想到这,段礼成随即身形一动,按照张沛文的指示,左脚向左跨出一步,紧接着右拳猛地挥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击邱子琼的侧翼。
邱子琼见状,身形微侧,巧妙地避开了这一击,嘲讽道。
“当着别人的面提醒,当我是傻子吗?”
段礼成脸色难看,但还是保持着挥击出去的动作。
箫牧在旁观看,也觉得奇怪。
当面提醒,很容易就能躲开。
而且,眼下那位九玄阁的圣子因为往左一跨,挥出拳头后身体的右边反而露出了空挡。
“看招!”
只见邱子琼脚喝一声,手中的荷花法器朝着九玄阁圣子的右边就狠狠砸了过去。
段礼成此时想要反击,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看着那法器朝着他身体的右边砸了过来,在心里骂道。
“妈的,瞎指挥什么,反而让我陷入了被动。”
眼看着攻击就要到达时,现场却出现了意外。
“呀!”
邱子琼发出了一声尖叫,身体忽然一歪。
她的身形朝着段礼成身形左边就跌了过去。
正正好好,撞到了人家正要回身反击的拳头。
嘭的一下,邱子琼被这一拳击得连连后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鲜血。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箫牧在内。
他没想到,邱姑娘竟然会在关键时刻出了差错。
他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扶住了要跌倒在地面上的邱姑娘,赶紧问道。
“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那一击快打到的时候,右脚忽然踩到了石头崴了脚,身体偏移挨了对方一拳。”
邱子子琼咬牙回答,眼睛怒视着躺在摇椅上的那位天玄门弟子,哼道。
“一定是这家伙让我分了心,否则我不会输!”
“嗯,我信你!”
箫牧敷衍了一句,然后,他的目光扫向那位天玄门弟子,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他在想,对方到底是卜算到的,还是未卜先知知道邱姑娘会崴脚,才提前让九玄阁的圣子换了方位了?
此刻,天玄门弟子张沛文依然悠闲地坐在摇椅上,手中的算盘轻轻拨动着,仿佛刚才的一切与他无关。
他微微一笑,似乎看透了箫牧心中的疑惑,轻声说道:“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我不过是顺应天命,提前布局罢了。”
箫牧闻言,心中一凛,领教了对方的本事。
不过此刻他更关心的是邱子琼的伤势,轻轻的将其放下,检查着。
“嘶,好疼!”
邱子琼痛呼一声,眉头紧锁,显然刚才一击不轻。
箫牧仔细检查着她的脚踝,只见那里已经红肿起来,显然是扭伤不轻。
\"邱姑娘,你忍一下,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缓解一下疼痛。\"
箫牧温柔地说道,同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淡绿色的药膏,轻轻地涂抹在邱子琼的脚踝上。
药膏刚一接触皮肤,便散发出一股清凉的气息,邱子琼的眉头渐渐舒展,眉宇间的痛苦之色也缓和了许多,多了一丝羞涩。
她感激道:“这药膏真是神奇,我感觉好多了,谢谢箫公子。”
“嗯!”
箫牧回应,将剩余的药膏递了过去让其自己擦拭。
他看向了走过来的九玄阁圣子,冷声问道。
“想干什么?”
“刚才邱姑娘自己说的,她要是输了就给我当小妾,我现在只不过是让她履行承诺而已,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九玄阁圣子段礼成面带挑衅,目光在箫牧和邱子琼之间游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要是公平比试,邱姑娘输给你,并且答应了你的条件我自然不会插手,但刚才公子胜之不武,还有着场外帮助,这样的胜利,我并不认可。”
箫牧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同时展现出了幽神境的气息。
一个一模一样的他,立于旁边。
“幽神境!”
段礼成瞳孔猛然一缩,显然是被箫牧的实力所震慑。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青年,竟然已经达到了如此境界。
要是再次强行动手,怕要吃亏。
段礼成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张兄,寻求帮助。
“公子,刚刚只是一个口头约定做不得数,段兄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还请兄台给我几分薄面,原谅段兄的无礼。”
张沛文淡然一笑,缓缓起身,走向两人。
他身形飘逸,眨眼之间就到近前。
“段兄,我们身为修士,应讲求道义与公平。邱姑娘受伤,此战便不宜再行纠缠。你既已展现实力,便应给予对方应有的尊重。”
张沛文的话语温和却带着一股强硬,让段礼成不禁收敛了嚣张的气焰。
他虽心有不甘,但也知眼下在面对一个幽神境,他没有半分把握。
于是,段礼成冷哼一声,瞪了箫牧一眼,不甘心地转身离去。
箫牧见人离开,并未再追击。
他目光,转向了天玄门的这位弟子。
对方抬起手,拱手道。
“张沛文,见过箫公子,你的事迹我早有耳闻,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心怀慈悲,令人敬佩。”
箫牧微微一笑,拱手还礼道:“张兄客气了,在下也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倒是张兄,精通卜算,令人羡慕。”
两个人互相恭维,虚假的奉承着对方。
“呕!”
旁听的邱子琼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她实在听不下去这两个人没有底线的互相恭维对方。
正恭维的二人见此动作,各自有些尴尬地收起了笑容,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这种气氛下,紧张与对立仿佛都随着笑声消散了。
“箫兄,后会有期!”
张沛文拱了拱手,身形一动,如同风中落叶般轻盈地飘回了摇椅上,继续悠闲地拨弄着算盘,摇椅缓慢升空,追寻起了已经离开的段礼成。
“后会有期!”
箫牧拱手,还礼道。
他有预感,双方还会碰面。
而且这位天玄门的弟子,是一位可以结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