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府内的两人,显然就没有外面的韩馗跟冯时气氛友好。
周立寒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什么,但就是心虚,手头上开始忙活起收茶具来。
“周立寒,你和新朋友可真要好呢。”项霆撇嘴哼了哼,倒也不多说别的什么,反而问起项霖,“皇兄应该等你很多日了吧?他找你说了什么?”
“啊?他等我很久吗,不知道诶。”周立寒还真不清楚,“也没说啥,就是互相问候一下康复的情况,以及让我帮他买一些棋具罢了。”
说起来,她倒是想起出宫前尚恩的两句奇怪话,便复述过来问项霆怎么看。
“不是有人要彻底戳穿你的女子真身。”项霆听后倒并不吃惊或是不解,平静中带着一丝荒谬的淡笑,“而是有人想将你与贵妃娘娘的关系,魔化成野史中安禄山与杨贵妃的关系。”
周立寒一下子还没听懂:“啥?安禄山跟杨贵妃不就是义母子吗?我和我娘不也——卧槽!!!”
话还没说完她就反应过来了,随之产生的是极其荒谬的愤怒。
“厉害啊!既然无法通过戳穿我女儿身来把我赶下台,那就诬陷我与琼贵妃之间名为义亲,实有苟且。”人在极其愤怒的时候真的会笑出声:
“看来舞弊案和盐运使自尽案我是非彻查不可了,对付摄政王爷这种爱自己名声又爱破坏别人名声的伪君子,我当然要回他一个声名狼藉大礼包了。”
“这件事倒真不是他做的。”项霆却摇头,盯着周立寒的反应道,“应该是我皇兄。或者说是皇后。”
“......。”
周立寒沉默了一下,狠狠地骂了句脏话,又无奈道:“‘或者’可不能这样用啊,皇后做跟项霖做不是一回事儿....啊,怪不得他说替他母后向我和娘亲道歉。”
“皇后做和他做就是一回事。”见她还真替项霖说话,项霆微妒地鼓了鼓腮,但说的是客观实话,“皇后做是为了皇兄,皇兄自己也知情。所以,你打算如何应对?”
周立寒叹气:“那只好最近先不去找娘亲咯,把摄政王他们先收拾一局,再来想怎么对付皇后吧。”横竖这两桩案子没什么可以让皇后趁她之危的角度。
项霆抱胸:“哼,怎么样,这桩旧案我提供的消息还蛮有用吧?”
“哎哟,哪儿能叫蛮有用,明明是不可或缺啊。”一说这个,周立寒就毫不吝啬地夸他。
陈瑰意的声音从门口飘来:“什么有用?怎么不可或缺?你们在说我吗?”
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程萸,上午程萸带三个贵妇回周府待了一会儿后,就拉上陈瑰意一并去会同馆找维奥莱塔了,这刚陪完。
“是是是,陈司典的质疑和蛐蛐也不可或缺。”周立寒乐呵道:
“要不是你之前跟我蛐蛐司乐府新考进来的那个水货,我那阵子又刚好在翻天城旧案,某桩存疑案的嫌疑人和你说的水货一个姓,而且就有个孙子刚考完大通试…所以我就进一步翻了翻,嘿,有意思。”
项霆没有跟进她后来的进展,但听到这猜到了点什么:“覃大夫的原定女婿郎氏?”
“对,朗逸!”陈瑰意把手啪地一拍,“我真的受不了他一点!原本就垫底进来的,还不多上点心,本事不够又不努力来凑,干点活都是帮倒忙!”
周立寒笑眯眯的:“就是因为你说过很多次他干活又不上心又帮倒忙,所以我就寻思……莫非是他祖父利用摄政王逼死原亲家的把柄,让摄政王前线到长公主那儿,帮他孙子过大通试?”
“啊?什么摄政王逼死朗逸祖父的原亲家?”陈瑰意一下子又听不懂了。
项霆淡淡地解释道:“五年前,你们这位新来的水货,他祖父在天城任盐务官。任期间以职便帮某人从中牟利,被他孙子的未婚妻父,即派下来的巡察盐运使覃大夫发现,覃大夫还没上奏此事就自尽了。”
“我靠!还有这等事!”陈瑰意震惊,“所以这个朗逸真的是,摄政王为了让郎家闭嘴所以才帮忙塞进来的吗?”
周立寒把手一摊:“我之前也这么想,但英明神武的懿王殿下说,摄政王绝不是会被这样要挟的人,那盐务官朗大人如果以此求助,那只会提醒摄政王把他灭口。”
项霆凉凉的笑了下:“你派人去天城查案的时候,最好派一波人专门看护郎家的性命。”
“嗯呢,我现在是不敢低估他的卑鄙了,肯定要让人盯死的。”周立寒皱了皱鼻子说,“现在就是先从查证坐实长公主收郎家的贿,帮忙舞弊开始入手。”
说着,她看向坐在陈瑰意身边,一直娴静旁听的程萸。
“看来今天行动还顺利?”她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