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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元君瑶洗完澡出来晚饭都摆上桌了齐梅香都还没回来。

太阳已经落山,天都快黑了。

元识生和元君玲坐在院里,元君玲正在讲今日在大街上发生的事情。

元君和牵着毛驴回来,进屋就疑惑地问道:“姐,娘和二婶还有四婶在村口说什么呢,那么激动,我喊她们她们都不理我。”

元君瑶无奈道;“没什么,饿了就先吃饭吧,我们在镇上吃了东西,不用等娘,她不饿。”

直到饭吃完了齐梅香才回来,她一回来就猛灌水,可见是说话说的口都干了,但她心情很好,脸上的笑容都抑制不住。

她也没心思吃饭,端着碗还在一直说今天发生的事情,也不管元识生说了好几遍,君玲已经和他讲过了。

齐梅香白他一眼没好气说;“又不是说给你听的,你知道了你别听就是了。”

元识生挠了挠头,最后独自一人回家去了。

院里热闹的很,大家都围着齐梅香听她讲今天发生的事情,齐梅香也很乐意说。

元君瑶则独自一人回了房间。

等天黑该上山了。

其实她现在就手痒的很,好想自己开始打坐修习内力,但每当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莫名就会想到沈少禹嘱咐她的话。

叫她不能轻易自己修习内力,很危险,又会想到上次失误的时候。

其实她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掌握了,但稳妥起见,她还是不敢轻易开始。

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二郎腿,元君瑶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回想着自从来了古代后的点点滴滴。

不知不觉间已经经历了这么多。

最成功她觉得不是赚了钱,也不是盖了房子,更不是带着全家过上了好日子。

而是她终于将原主那顽固的父母给改变,思想上,行动上,思维上,就算不是完全契合,但至少能和平相处了。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她不由得拿出了平板,想看看张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张来福被抓入了大牢,想来宋春兰是最难受的,只怕都要疯了。

而殷三娘也不是个老实的,说不定都不会老实等张来福坐牢被放出来。

打开摄像头,堂屋里安静的很。

张得财在屋里来回踱步,手里拄着拐杖,走路蹒跚,屋里再不见其他人。

这倒是奇怪的很,现在正是晚饭时间,这人都去哪里了?

正当她这般想着的时候,张草急匆匆跑进屋,急切地说道:“不好了爷爷,弟弟淹死了,在后头的池塘里。”

元君瑶的心都咯噔了一下,而监控画面里的张得财直接摔倒在地起不来了。

张草急的直哭,想扶又扶不起来。

现在是大夏天,去玩水很正常,但是这个时候也是淹死人最多的时候。

大槐村后面那个池塘水最深的地方只到大人的胸口位置,但是对于小孩子来说肯定是很深的。

张虎虽然不是什么好孩子,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元君瑶突闻噩耗,心里还是会不舒服的。

无关什么人,有仇还是有怨,在人命关天的大事面前都不重要了。

而张虎好像才十来岁,是属于早夭。

这个消息来的猝不及防,是她没有想到的,不管和张家有什么恩怨,她从没想过对付孩子。

张贵财晕厥了过去,张草哇哇大哭不知所措。

元君瑶听的心烦,干脆关掉了平板收进了空间了。

现在天还没彻底黑,屋外还热闹的很,但她屋里待不下去了。

干脆翻窗出去,灵活的就像是一只黑夜里的蝙蝠,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不过她溜出去可不是去大槐村,而是上山去了,张虎的事情确实对她的心情多少有点影响,一条生命就这么逝去了。

大槐村,村后池塘边。

张虎和同村的两个小孩被捞了上来。

如今正是水稻收割的时候,大人们都在田里忙碌,小孩都是自己玩的。

谁也没想到这三孩子会来水边玩水。

这池塘是早就废弃的,中间深四边浅的设计,这熊孩子在边缘玩肯定是没事的,肯定是玩着玩着就去深处了。

三人都泡的发白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溺水的,傍晚大人们收工回家了,吃晚饭找不到人这才发现出事了。

宋春兰捂着胸口晕过去两次,第一次掐人中醒了,第二次怎么掐都不醒。

殷三娘抱着女儿,心在这一刻也沉入了谷底。

张来福不举的事情只有她知道,现在张家唯一的独苗也没了。

张来富又下落不明,这个家完了,全完了。

悲剧接连不断,世事无常。

宋春兰被同村的人送回了家。

张虎的尸体本来是不能回家的,并且还不能有棺材,一圈草席丢乱葬岗就是。

但殷三娘已经不在乎什么晦不晦气了,她只能求人帮忙先把他送回去,反正个家现在已经够晦气了。

张招娣搂着殷三娘的脖子,似懂非懂的她还是很害怕的。

张虎回了家,其他两个孩子暂时放在了池塘边,只是身上被盖了东西。

张虎的尸体就放在院子里。

昏迷过去的张贵财终于还是苏醒了。

殷三娘面无表情,一脸疲惫地说道:“张虎就在院里,人没了。”

宋春兰还躺在屋里的床上昏迷不醒。

张贵财的脚步迈的很慢,但又怕太慢了,他恐惧的甚至不敢迈出堂屋的门槛,远远的就见一道浑身是水的身影静静的躺在院子里。

一个家要是没了孩子那这个家就彻底没希望了。

他再次腿一软瘫坐在了门槛边。

张虎的死才对这个家最沉重的打击,宋春兰和张贵财都几乎丢掉了半条命。

宋春兰再次苏醒后,呼吸急促地说道:“我除了心还在跳,人其实已经死了。”

但是她发不出声音,她说出的话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张贵财倒是没再晕了,也没哭,哭不出来,只是佝偻着背朝着孙子走了过去,瘫坐在了孙子旁边。

张家唯一的独苗没了,什么都没了

这家里安静的可怕,静悄悄的,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