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面具男,已经变成了小时候的他。
这段记忆是最令他恐惧的。
父亲是省级跳水冠军,原本拥有可以进入奥运会的资格。
却在一次意外中,脚腕受伤,导致只能成为一名游泳教练。
父亲认为自己的儿子,继承了他优良的基因,理应代替他完成他未完成的梦想。
所以,面具男从小就在父亲的压迫下,做着他不喜欢的跳水训练。
甚至有时候父亲还会将他的脑袋按在水底,锻炼他的肺活量,直到他临近崩溃断气的边缘。
但是,有一天父亲意外去世了。
那一天,他并没有对父亲的死感到过度的悲伤,反而有种终于能好好活着的感觉。
就在父亲下葬一周后。
他再次来到了泳池边,却又一次看到了父亲的身影,并且强制他站上跳台。
他被推到了跳板的最前面,他大声地祈求着,求饶着。
“父亲,我真的不想再练跳水了,你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继续练习跳水。”
“在你成为冠军之前,我是不会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训练!”
“跳下去!给老子跳下去!”父亲大吼道。
面具男堵住自己的双耳,双腿一软,朝着跳板后面退缩。
“爸?!”
背后传来巨大的推力,面具男只感觉自己的双脚失去了触感,变得腾空。
他被推了下去,呼吸停滞,一股巨大的晕眩感从胸口蔓延到颅腔。
那泛着光泽的蓝色水池距离他的身体越来越近。
“砰!”的一声,坠入水池之中,溅起无数的水花。
面具男捂着自己的胸口,口喷血沫,瞬间躺倒在地上。
远处的楼顶,陆成峰扣动了扳机。
一发紫色的能量光束瞬间炸开面具男的胸膛,血花四溅。
陈墨收起手掌上的庄周梦蝶,看着那距离自己10米的火车头。
刺眼的光柱将其身体彻底吞没。
一个快速的翻滚,取出刮骨刀斩断捆绑女人的绳索,轻打响指。
火车头从陈墨的身上呼啸碾压过去,变成无数的火星溅射在铁皮表面。
女人的嘴角抽搐,瞬间口喷白沫。
在她的潜意识里,认为刚才火车已经从她的身上碾压过去了。
“呼……还好晕过去了。”陈墨松口气。
抬起头,看着站在对面的紧身皮衣女警。
陈墨将昏迷的女人抱起来,带到对方的面前。
看着女警的手掌变成猫爪,刺入女人的头颅,将其多余的记忆抽离大脑。
摇动金环的白皙小脚从空中落地。
二小姐将怀中抱着的一大堆炸弹丢向地面。
说道:“夫君,炸弹的引线我已经全部剪断了!”
“做的不错。”
官方组织审讯室内。
已经被蒋心怡揍得肿成猪头的林序南,伸手敲了敲桌面。
问道:“那个蒋班长,请问现在是几点?”
蒋心怡放下手里的书,看了眼手表,回道:“晚上9点。”
“哦!那想必我们的第二阶段计划,应该已经成功了,我并没有听到炸弹爆炸的声音。”
林序南指了指蒋心怡背后的液晶大屏。
总共有10个液晶大屏,每个液晶大屏都对应一条火车线路。
“第二阶段?你说的是什么计划?”蒋心怡的眉头紧皱。
“嗯……可能是攻占你们灵异社,让你们灵异社的残党也归顺于我们的计划吧。”林序南笑道。
蒋心怡转过椅子,看向陈墨和陆成峰所在的1号线。
此时火车正常行驶,已经通过了桥梁,开始准备穿过居民区。
陈墨他们已经拆卸了火车上的炸弹,拯救了被绑在铁轨上的女人。
“难道说……他们还准备炸其他的线路,可是其他的线路这个点根本就没有火车经过。”蒋心怡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是这家伙故意想要吓唬我?给我增加心理压力,嘲讽我?
她仔细盯着1号线路的监视器,双眼微微眯起。
随后瞳孔骤然扩大。
立即拿起手里的对讲器,按下按钮说道。
“陈墨,不对!他们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让这一列火车的人死亡。”
正在收拾残局的陈墨等人闻言,全都猛地抬头,看向远处火车的车尾。
“还有另一辆火车也会经过这里!”
蒋心怡的话语刚落。
在那原本宁静的铁道线上,一阵尖锐且急促的刹车声打破了平静。
紧接着,是金属相互摩擦碰撞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响。
两辆火车如失控的巨兽般猛烈地撞在了一起,车头瞬间扭曲变形。
碰撞出刺眼的金属火花。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车厢一节节地挤压,车窗玻璃如雨点般飞溅而出。
铁轨被硬生生地扯出了原有位置,枕木也被掀翻,碎石四溅。
火车上的乘客们惊恐地尖叫着,呼喊声、哭嚎声交织在一起。
两辆火车双双脱轨,从铁道上翻滚下去。
巨大的气浪朝陈墨三人袭来,掀起衣服的下摆。
转瞬之间,四周已经被尘土所弥漫,鲜血混合着焦油味朝四周疯狂蔓延。
碰撞引发的大火,无情地吞噬着一切,生命在这炼狱般的环境中岌岌可危。
整个场景就是人间炼狱。
“怎么会这样?”陆成峰双眼颤抖的看着远处的冲天大火。
“快点!快点抢救伤员!”
【感灵】
陈墨看到无数的亡魂从车厢中钻出。
原本应该是死1个,还是死1000个的选择,其实都是骗人的。
无论怎么选择,最后死的都会是2000个人。
就在那车厢的深处,陈墨听到了细微的心脏跳动声。
隐形斗篷盖在头顶,陈墨瞬间抵达跳动火焰的车厢内部。
穿针引线掷出,将变形扭曲的火车大门扯断。
跳入已经成为火焰车厢的走廊,灼热感瞬间包裹全身,浓烟混合着焦油的刺鼻气味,让人寸步难行。
陈墨跟随着那心跳声,飞奔穿过走廊,停在某处座椅下面。
将扭曲的桌板掰断丢到一旁,陈墨看到就在那座位下面,正躺着一具女人的尸体。
“已经死了么。”
女人的双手紧紧的抱着怀中的背带。
陈墨还能听到那细微的心跳声。
俯下身去,陈墨没想到女人双臂牢固如柱,用力扯了好几次后,才勉强将她的双臂松开。
陈墨捂着口鼻,翻滚着,从车厢中摔了出来。
坠落在地面。
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陈墨,你没事吧。”女警立马跑了过来,将陈墨从地上扶起。
“这是……?”
女警接过陈墨手里的背带,将其打开。
看到里面正躺着一个叼着奶嘴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