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商言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可不想妹妹被他骗了。
“婳婳。”佟年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姐不是要打击你,只是想让你多留个心眼。爱情这东西啊,最容易让人迷失自我。你得保持清醒,别陷得太深,知道吗?”
初婳闷闷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佟年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房间。
……
韩商言熄了火,转头看了眼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韩爷爷。老爷子今天心情似乎不错,难得没在车上对他进行日常说教。
“爷爷,到了。”韩商言轻声提醒。
韩爷爷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珠却闪着精光,那眼神看得韩商言心里直发毛。
“到了?到哪儿了?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地儿了!”
老爷子话音刚落,就以和他年纪极不相符的敏捷身手跳下了车,留下韩商言一脸懵逼地坐在车里。这唱的是哪一出?
“说说,什么时候和婳婳在一起的?为什么不告诉我?”韩爷爷把拐杖往地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吓得韩商言一个激灵。
他偷偷瞄了一眼老爷子,发现对方正用一种“你小子活腻了”的眼神瞪着他,心里顿时叫苦不迭。
“爷爷,您这……我和婳婳在一起您不高兴吗?”韩商言试图蒙混过关。
“不高兴?老子高兴得快飞起来了!”韩爷爷吹胡子瞪眼,拐杖在地上戳得咚咚响。
“臭小子,你总算开窍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要打光棍了!”
韩商言哭笑不得,他这爷爷,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在车上还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样子,这会儿又高兴得像个孩子。
“爷爷,您别激动,小心闪了腰。”韩商言赶紧扶住老爷子,把他安置在路边的长椅上。
“闪腰?你爷爷身体好着呢!”韩爷爷一巴掌拍在韩商言的手背上。
“你小子,行啊,居然瞒着我偷偷摸摸地谈恋爱!要不是今天,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
韩商言一脸无辜:“爷爷,我哪有瞒着您啊,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
“还没来得及?我看你是故意不想说吧!”韩爷爷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我今天亲眼所见,你是不是打算等生米煮成熟饭了再通知我?”
韩商言摸了摸鼻子,没敢反驳。他确实想过等和初婳的关系更稳定一些再告诉家里人,省得他们瞎操心。
“明天是大年初一,把婳婳带回家里来,咱们一起过个团圆年,还有小白,让他把年年也接过来,这小子,不给他创造机会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去呢!”韩爷爷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丝期盼。
“正好,我也想好好看看我未来的孙媳妇。”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别忘了,多买点婳婳喜欢的东西。”
韩商言哭笑不得,他这爷爷,还真是说风就是雨。上一秒恨不得把他吊起来打,下一秒就喜得眉开眼笑,催着他把人带回家。
“爷爷,您先别激动,婳婳那边……还得我慢慢跟她商量。”
韩商言小心翼翼地措辞,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得老爷子炸毛。
“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你小子,都一把年纪了,追个女孩子还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
韩爷爷不满地哼了一声:“明天必须把人带回来!听见没有!”
韩商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是是,我尽力。”
老爷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还不忘叮嘱:“多买点婳婳喜欢的东西,别舍不得花钱!要懂礼貌,明天早点起床,别再整你那一身黑,去买点礼物带着,记得给婳婳的父母拜年,嘴甜点……”
韩商言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他这哪是去见女朋友的家长,简直是爷爷去吧?
韩商言连哄带劝,好不容易才把老爷子劝上楼,又陪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把他哄睡着。他轻轻地关上房门,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尊“大佛”安顿好了。
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太阳穴,感觉比打一场比赛还要累。
韩商言难得早睡,却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他一会儿是西装革履地站在初婳家门口,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紧张得手心冒汗;一会儿又是被韩爷爷拿着拐杖追着打,嘴里还喊着“臭小子,你敢欺负我孙媳妇试试!”。
他猛地惊醒,窗外才蒙蒙亮。
他罕见地没有起床气,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像个毛头小子要去约会似的。他翻身下床,对着镜子照了照,平时不修边幅的他今天竟然破天荒地仔细打理了一番。
换下万年不变的黑色系衣服,他挑了件藏蓝色的衬衫,显得整个人清爽了不少。韩商言对着镜子挑了挑眉,这模样,去见丈母娘应该没问题了吧?
他开车去了商场,按照韩爷爷的指示,买了一堆初婳喜欢的东西。甜点、零食、毛绒玩具……购物车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批发呢。
等他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初婳家门口时,已经快中午了。他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佟年,看到韩商言,她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哟,这不是韩老板吗?稀客啊!”
韩商言有些不自在,他总觉得佟年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
“那个……婳婳在吗?”
佟年抱臂倚在门框上,上下打量着韩商言,眼神里充满了戏谑:“我说韩大老板,您这大包小包的,是打算把我们家婳婳拐去哪儿啊?”
韩商言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手里的东西,这些粉红色的包装袋,在他手里显得格外突兀。他轻咳一声:“那个…婳婳还在睡?”
佟年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揶揄:“哟,看来韩老板对我们家婳婳的作息时间还挺了解的嘛。怎么,提前踩过点?”
韩商言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审讯的犯人,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