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这道防线,在梦境中构建死亡,未经家族许可,忆者都做不到这事。”
“谁能做到?朋友,只能是她,那个自称巡海游侠的女人,一个冒名顶替的不速之客,隐瞒了真实身份的令使。”
“这样想来,种种巧合在一起,这不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啊。”星想到了这句歇后语。
要是黄泉在这里,估摸着会沉思一下,然后一本正经说不是自己,与此同时,一位真正的巡海游侠正在骂骂咧咧地赶来匹诺康尼。
“朋友,不绕弯子了,开门见山地说,我想以个人的名义与星穹列车达成合作。”
“我说了不算。”星抱胸说道。
“别急嘛,你可以先回同伴们身边聊聊,那位领航员小姐是位聪明人,她一定明白这笔交易的价值。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消息了就联系我。”
“回见,朋友,我真的非常期待,能和各位一同揭开「死亡」的真相。”
等到砂金走后,黑天鹅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表面上看,这场交易对你没有坏处。但砂金是个精明的商人,算盘绝不会只有表面这么简单。反应迅速,逻辑清晰,我必须提醒你,和那个男人合作很危险。”
黑天鹅说完后便带着星离开了这个梦境,回到了现实,黑天鹅轻抚星的耳根,留下一阵冰凉的触感。随后,她将一个卡片交给了星,
“这样就行了,一件小小的临别礼物,倘若有一日,你不幸沉沦于忆域的深海,又没有忆者相伴—它会带我为你引领出路。我也是很注重人情世故的,就把它当作我对你有所隐瞒的赔礼吧。”
“接下来,我有些私事要处理,是关于那位巡海游侠的。我们就此别过吧。”
星再度睁眼时,回到了现实,发现信息里姬子说了等会在钟表小子雕像那里集合。
。。。
时间回到黄泉和萨姆交战的现场,“你该拔出那把刀了,游侠。”萨姆轻松将黄泉踢过来的物品打掉。
“猎手,你还会做梦么?梦见那些因你而死的人。”黄泉眼睛泛着红光,看起来非常危险,听到萨姆的话,她想到了那位冥火大公。
。。。
永火官邸,冥火大公捂着胸口瘫坐在它的王座前,“看来胜负早已注定。”
黄泉用刀指着它说道,“他们还活着,你也一样。你还有选择的余地,留下那只八音盒,然后走吧。”
冥火大公不屑一顾,“选择?「毁灭」的血途,向来容不下犹疑。”
“陀斐特的火魔,即使你为那位星神献上生命,也得不到祂的垂青。”
“游侠,你行于狭隘的「巡猎」,自然无法理解。我们从火中来,沐火而生,蔓延,焚烧,破坏,直到薪柴燃尽,留下一地死灰。”
“—燃烧是火魔的一生,起点与终点。我们生而向死,只为贯彻宇宙真理的一种侧写:万物皆为「毁灭」而生。”
“你的同伴似乎不这么想,他们为你争取了活命的机会。”
“他们是我的孩子,同曾经的我一样,是尚未白热的火苗。他们还年轻,我不会责备。”冥火大公的语气低了下来。
“—但我的火焰已然嘶哑,时间已经不多。看见远方的盛会之星了么?我要将炼狱带往那里,所以在那之前,我必须将你跨越。”
“为什么?”黄泉闪过一丝不解。
“因为在祂们开辟的道路上,你走得比我更远。。。令使。”
“—你隐瞒不了自己的身份。拔出那把刀吧,我们诚然会留在这里,我们注定会决一死战,因为我选择怎么做。”
“—「毁灭」是壮烈的一瞬。倘若卑劣求存,此生就太过漫长。”
“即便答案,可能是你自身的毁灭?”
“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存在,正如你的存在。一切都是为了被毁灭而存在—令使也不外如是。就连虚空之中也能诞下美梦。所谓的不可能之事,只是尚未到来之事。”
“呵。。。好吧,我答应你。”
“你会见证这世上最为璀璨和爆烈的火。愿这燃烧照亮你深不见底的梦。”冥火大公的话语变得昂扬。
“深不见底的梦?的确,但你误会了一件事。这把刀仍在鞘中,并非出于怜悯或轻视。它是我不愿示人的密辛,但作为回敬。。。”黄泉将手放到了刀镡上。
“—我会向你坦诚。「巡猎」,并非我所行的道路。”黄泉挥刀斩向冥火大公。
“愿死亡结束你漫长的梦。。。引领你归还清醒的世界。”
。。。
“我依然会梦见。”黄泉平静了下来,眼中的红光也消失。“收手吧,你的时候未到。”
“我的时候?”萨姆反问道。
“我看过许多高明的伪装 能掩盖外表,但藏不住内心。你也不例外。那位开拓者,你没想杀死她。你出手只是为了驱散我和那位忆者,为什么?”
“—是命运的奴隶让你这么做?”
“你知道艾利欧?”萨姆有些惊讶。
“—你到底是谁?”
“也许我不是你的敌人。”黄泉走了几步。
“答非所问。”
“我时常会忘记一些事,所以相比起回忆,我更喜欢用感受,所以—我知道那冰冷铠甲里的人是谁。”
“额。。。”萨姆有些震惊。
“怎么样?愿意脱下装甲来谈谈么?”
“尚不是时候,我不需要帮助,但可以给你一个建议,这样对你我都好。如果你的目标是钟表匠的遗产,就去调查家族。他们不仅掩盖了死亡的存在,还埋藏了梦境的过去和真相,以及,星穹列车不是你的敌人。”
“这些我都知道,接下来呢?那位开拓者被黑天鹅带走了,你要去找她么?”
“没有那个必要了,告诉你也无妨,艾利欧给我的指示只有一条—让星穹列车一起追逐盛大的遗产。”
“—我试过用更简单直接的方式了结此事,但结果如你所见,我正站在这里与你对峙,我失败了。剧本无可违逆。”
“所谓的不可能之事,只是尚未到来之时。”黄泉说出了那位冥火大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