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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一路,陆闻檀脸色极其难看。

老大陆东铭一家夫妻俩已经回了国外,现在只有老二陆钧屹和老三陆云蕾还在京城。

陆闻檀直接把车开到了酒店,门都不敲,远程让人开了锁,直接大步往里迈。

陆云蕾正在染头发,她头发白了很多,最近在公司活动多,要注重形象。

猛地见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身后,吓得手一抖就糊了一脸的染料。

勉强看清,镇定下来的时候,陆云蕾终于黑了脸,“老四?你要死啊,进来不会敲门?”

陆闻檀也看不出来她黑脸,毕竟染料是黑色的,已经从额头越过鼻子,糊到下巴,只露出两边一半的脸。

面对陆云蕾的暴跳,陆闻檀阴暗沉冷,“股权集中化到今天,给你手里也添了百分之三,还想怎么样?”

陆云蕾一头雾水(染发膏),莫名其妙的盯着陆闻檀,“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疯?”

说实话,她手里能再加百分之三自己回来都偷偷朝着陆丰集团方向拜了两拜了,她怎么可能还妄想别的?

经营公司有多累,她回来参与股权集中化这事儿就深刻体会到了。

所以,她最近真是特别怀念之前在国外舒舒服服等着分红入账、混吃混喝、坐吃等死的日子!

奈何老爷子不让她回去,说是继续让她和二哥待在京城,哪怕在心理上制衡老四。

她心里也不安啊,搞得染个头发都不敢去外面店里,自己买了个三十九块九的染发膏,说什么纯天然植物提取,也不知道真假。

反正这会儿糊在脸上感觉很诡异。

陆闻檀盯着她黑色染料下露出来的两个眼睛。

他三姐这人野心甚至不如老大陆东铭,所以,陆闻檀盯着她眼睛几秒,就可以确定不是她。

“跟二哥联系了么?”他问。

陆云蕾用湿巾擦了脸,气得没好语气,“我联系他干嘛?找他给我染头发?”

陆闻檀:“股权集中化这事是他主控,这事儿已经结束了他还没回去,最近都在忙什么?”

陆云蕾狐疑的瞥了老四一眼。

从他们回国,到股权集中闹得最凶的时候,陆云蕾都没见过老四这么关注他们。

怎么这时候反倒问起行踪来了?

“公司出什么事了?”陆云蕾试探着问。

二哥确实是比较有野心的,但老爷子还在,身体又不好,他应该不至于这时候闹事。

陆闻檀很明确的告诉陆云蕾,“公司没事,顾言差点出事。”

陆云蕾一听,立刻摇头,“不可能!二哥动谁都不会去动你女人的。”

可能知道他不会信,陆云蕾多说了两句:“二哥知道顾言的特别性质,不看你的面子,也要看陆野的。”

“你们叔侄俩都已经缠不清了,他不可能插手,再说了,他说之前的时候顾言在路上帮他喂了一片速效救心丸的。”

老二心脏不太好。

陆闻檀没有多留,直接从陆云蕾那儿离开了。

车子直接往凤凰园。

除了老二老三,陆闻檀已经排除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但车子停在别墅外,他迟迟没有下去。

答案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陆闻檀最终是没有进别墅内,打给了丛速,“从今天……现在开始,限制老宅内所有人进出,包括张妈、小妹,有任何需要,派人送进去。”

丛速知道肯定是有事,但他也不细问原因,只是问:“如果老爷子询问起来怎么说?”

“就说这一片高危案件嫌疑犯涉及区,限制活动。”他随口找了个理由。

当晚让公司门口保安亭值岗的工作人员加了个班。

第二天一早,那三个人的资料就都有了。

其中的女性是高级药剂师,但不供职于任何一个医院,而是私人聘用。

陆闻檀知道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认识很多医疗领域的人,所以并没有觉得惊讶。

只是想不通他对顾言的手段反而在加重。

他就这么怕一个女人?

.

顾言回到住处,简单煮了个面,因为全身乏力,迷药作用下整个人好像严重犯困,澡都没洗就睡下了。

这一睡就是沉睡。

等她再醒来都已经是快早上六点了。

不敢想,如果她被人迷晕带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醒来?

躺着又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又睡着了,七点勉强起来去洗了个澡。

饿得不行,吃了两口总觉得有点反胃。

出门准备去公司的时候也是,整个人还是很乏力。

顾言知道自己的这个身体状况不对,也没有犹豫,出门是打车,中途让司机把她送到医院去。

先挂的是神经科,怕昨天的迷药对她神经造成影响。

接诊的是个返聘老教授,她是刚好急诊挂到了号。

老教授一看就经验老道,先给她检查了一下,“你这是缺觉,不是什么神经问题,但也可以抽个血查一下。”

抽血很快,三十分钟也能出结果,她直接等着。

血检结果出来,顾言自己先扫了一眼,没看出任何异样。

老教授也这么说的,但又看了看她的状态,建议了一句:“要么去妇科查查,月经推迟多久了?”

这一句话,一瞬间让顾言大脑有点儿空白。

因为她的例假确实推迟好像十多天了?

最近她太忙了,前段为了考上周教授的研究生看书没日没夜,例假一度混乱,她也就没有在意。

这一问,她转去了妇科,随便挂了个号。

检查结果都不用让医生去看,她自己会看hcG检查结果。

一个人在医院门口发呆至少半个小时。

直到陆闻檀的电话猝然响起。

“喂。”她接了,语调平平。

“没来公司,还不舒服?”

顾言沉默着,她在想,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她会怀孕。

这才刚成为周教授的学生,她就养胎、生子,她的人生计划岂不是又一次中断?

这不是顾言想要的。

她为这一步已经准备了这么久,不允许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停滞不前。

但是手心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内心说不出的沉重,那里面有个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