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他们是有备而来,故意在这里等她回来。
千鹤被捂住了嘴,脑袋里快速反应了一下,手脚并用,死死地用卡住了楼道大门,要是被拖进去就完了!
她的神经几乎是绷到了极致,仿佛下一秒就会瞬间断裂。
身后的几人还在用力,几双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胸部、大腿,还有腹部,用力拖拽着她,扯着她的头发,千鹤疼得泪花直冒,可腿和手依旧牢牢地卡着门,此时此刻她无比希望神明能够垂怜她一次,不要这么对她……
救救我!有没有人,可以救救我!
电光火石间,一颗不明飞行物划过她的眼前,重重地击在了身后,霎时间,球体猛地崩开,不计其数的黑色钢柱弹在了他们的身上,疼得他们哇哇乱叫,松开了死抓着千鹤的手。
既如此,千鹤才终于得以喘息,她本能地往前跑,甚至还踉跄了几步,几乎就要摔倒的间隙,她的身体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揽起,轻而易举地往上一提,就牢牢地稳住了即将跌倒的她。
仓皇之间,千鹤侧着仰起头,看见了她日思夜想的那张脸,他唇线抿直,淡漠的眼睛里在此刻终于有了紧张的情绪。
梦吗?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老天爷可怜我,还让我临死前再见他一眼……
“还站得住吗?”龙马低头问道。
这一声,将恍惚的千鹤拉回了现实。
她借着他右手臂的力,站直了身子,又被他按住了肩膀,带到了他的身后。
因为龙马突然出现,几个歹人气急败坏,其中一人穿着蓝色背心,就要上来动手之际,被龙马反握住了手臂,左手腕猛然用力,就被推得往后一倒。
被推倒的歹人,嘴里还骂了句什么话,千鹤听不懂,但是她看见,身后的三人目光更加凶恶,还有龙马的左手手腕,还缠着绷带……
千鹤赶忙拉住龙马的手,转身就跑。
“?”龙马不明所以,被她拉着跑,后面的人一边骂一边追,可他们两人一个是职业运动员,一个是芭蕾舞者,体力都比普通人好很多,不一会就甩掉了他们。
跑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便利店前,千鹤觉得安全了,也停下了脚步,在她扶着路灯喘息时,龙马终于可以问出那个问题,“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跑?”
千鹤抬起头,不顾被风吹乱的头发,喘着气道,“……他们有四个人能打,我们只有一个人。”
龙马看着她,傲气地表示,“我一个人也能应付。”
千鹤:“我说的不是你。”
龙马:“?”
缓下来后,千鹤抬睫,“你是职业选手,手上又有旧伤,所以不可以。”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龙马盯着她的脸,猫瞳里像是烧起了一股火,语气不再客气,质问着她,“你说我不能出手,那你呢?你是芭蕾舞者,你受伤的话,还怎么跳舞?”
“这里是美国又不是日本,你住的地方很危险心里没数吗?”
龙马这会儿子突然发怒,千鹤被他训得老老实实,“我今天就要搬了,刚才是回去拿行李,我是想在楼下等我朋友的……”
千鹤还在纠结要不要报警,倏然间瞥见他插在裤兜里的左手,手腕缠着绷带,应该没有崩开,但千鹤还是不放心地问道,“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的左手,有旧伤……”
“还有余力关心别人。”龙马嘲讽道,“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救了他,千鹤不想和他吵架,顺着龙马的话道,“嗯,我记性不好。”
“……”龙马皱眉,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这女人骂又骂不动,打又不能打,很不爽。
就在此时,千鹤推门进了便利店,买了一罐葡萄汽水和矿泉水,出来之后,把汽水给到了龙马。
“谢谢你……”
“越前。”
千鹤轻轻开口,“没有你的话,我的下场大概会很惨。”
龙马接过汽水,单手就打开了罐子,嘴上依旧嘲讽,“原来你知道啊。”
千鹤再度无视了他恶劣的讽刺,“因为知道,所以才感谢你。”
“不过,你为什么会来?”
此时,龙马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学生卡,“你掉在公交车上的。”
千鹤从他的手里拿过学生卡,这张卡,间接地救了她一命啊!
“喂。”龙马再度开口,千鹤抬眼,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在捡到千鹤的学生卡时,龙马心里已然死去的情绪再度复苏,因为他也有一张同样紫白相间的学生卡。
千鹤的学生卡上,她的入学时间晚他两年,为什么?
龙马和她同一站下车,不光是为了还学生卡给她,还有埋藏心底多年的疑问,始终没有得到一个令他心服口服的答案。
他很想问柊千鹤,你不是说不来美国,也不会申请纽约大学吗?
那为什么她又出现在这里,还和他一样申请了纽大?
如果她心里还有他的话,为什么当初非要分手不可呢?有什么事情是非得瞒着他的呢?
她晚他两年入学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突然间,一道尖叫声划破了此刻的宁静。
千鹤惊觉地回头就要往回跑,龙马本能地拉住她,“你还敢回去?”
“刚才的尖叫声,好像是我朋友……”千鹤猛地想起来,花音和她男朋友会过来找她的!只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劫后余生,根本无暇顾及!
一听说是千鹤的朋友,龙马微微松了力道,“你先去店里待着,顺便报警,我过去看看。”
千鹤已经拿出了电话报警,边说着:“不,我也要去,她是因为我才这里的。”
这次,龙马没再拦她,只是说道,“你走我身后,情况不对就跑。”
千鹤点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两人穿过空旷的街道,还没回到出租屋楼下,千鹤就看到了闪着光的警灯,除了警察之外,还有被吓哭了的花音。
昨晚这个地区接到了报警,所以加强了对这块儿的巡逻,开着警车的巡警看见一群男人围着一个亚洲女孩,预谋不轨,警车一下就开了过去,把几个印度人全都押上了车。
千鹤紧张地跑过去,“花音,你没事吧?”
看见了千鹤,花音又没绷住,再度哭了出来,“柊千鹤——你知道我为你付出了什么吗!你怎么对得起我啊——”
“啊——”
她的哭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千鹤一边安抚着她,一边问道,“好、好,都是我的错,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你男朋友呢?没跟你一起来?”
“呜呜呜……嗝儿……”花音哭得打了个嗝儿,“干什么!我才不是因为怕他看见你就移情别恋才不带他来的!嗝——”
“我可没有那样想过。”千鹤失笑,为她擦掉了冒出来的鼻涕泡,“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大魅力,是你对我的滤镜太重了。”
花音哭得鼻涕眼泪乱飞,泪眼朦胧间,她看见了千鹤身旁的男人,怪眼熟的……
好像网球职业选手越前龙马?
“千鹤!”花音指着龙马,顾不上往下掉的鼻涕也要说:“你偶像!”
龙马:“?”
千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