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可不在乎阿不思会不会难过,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到阿不思。
艾莉森眨眨眼,盯着依旧猛烈燃烧,虽然没有刻意针对,却依旧让纽特几人疲于应付的厉火,犹豫片刻,俏皮可爱地讨价还价。
“……要不,爹爹每放一个人,我就和爹爹在纽蒙迦德多待一个月?”
其实她是打算一直住下去的,但不可以让爹爹觉得得到她太容易,这样就不被珍惜了。
格林德沃一愣,随即轻笑出声。
“好。”
虽然他根本没打算放艾莉森回到阿不思身边。
纽蒙迦德是什么地方?
那是他的地盘!
他怎么可能让艾莉森离开?
就算艾莉森想离开,他也会想方设法把人留下,或者放任她出去玩一阵子后,派人抓回来。
不过,他倒也不介意哄哄在自己面前露出一副天真信赖模样的女儿。
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是死是活或是放走都无所谓。艾莉森又警告过斯卡曼德,下次那对兄弟遇到阿不思的事估计都得掂量掂量了。
格林德沃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笑着答应了小要求。
作为交换,他会放走纽特一行人,但前提是艾莉森必须乖乖听话。
于是小巫师乖乖点头,又亲了亲爹爹,这时候倒是半点也看不出之前演讲和威胁人的冷酷神色。
被这种温顺讨好的姿态取悦到了,格林德沃心里暗爽,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风度,优雅挥手让厉火散去。
苦苦挣扎的剩下几人终于抓住机会幻影移形离开,死里逃生,狼狈不堪,心有余悸。
当初在美国,格林德沃暴露伪装身份,被纽特用绳索束缚住,出于算计,没怎么挣扎就束手就擒了。
现在才算是真正展露出顶尖黑巫师力量的冰山一角,在几十巫师精英面前都不慌不忙,轻松用火盾护身掌控局面,仿佛一个猎人面对一群四散奔逃的柔弱兔子一样。
……
猪头酒吧。
伴随着凤凰的轻鸣,克莱登斯到了猪头酒吧。
“……!”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克莱登斯,本来百无聊赖擦着桌子的阿不福思愣住了,难以置信。
克莱登斯其实长得更像当初那个麻瓜女孩,阿不福思的初恋女友——看阿不福思未成年谈了一次恋爱,以女友消失为结果之后,一直单身至今,就知道他多少还是有点念念不忘的。
克莱登斯呆呆的,还有点不在状态,不清楚为什么突然到了这里。
阿不福思沉默片刻,突然反应过来,冲上去一把抱住克莱登斯,感觉这孩子瘦得厉害,他像在抱骨头架子,相当磕手。
克莱登斯浑身僵硬,站在原地任由阿不福思抱着,盯着那双同样明亮锐利的蓝眼睛,和有点发白的红发,回过神后,眼眶泛红。
阿不福思实在不懂得怎么安慰突然冒出来的成年儿子,只能轻轻拍着克莱登斯的后背,粗声粗气地说着。
“没事了,没事了……”
克莱登斯低着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阿不福思伸手擦掉克莱登斯脸上的泪水,抱得紧紧的,像抱着全世界,声音放得更轻柔了些。
“别哭,爸爸在呢。”
过了一会,克莱登斯渐渐平静下来,得到了亲生父亲最让他感到放松和安慰的话。
“欢迎回家。”
克莱登斯红着眼睛,用力点了点头。
阿不福思绕到吧台后面的灶台,手里端着油腻腻的锅,忙活着自创的食谱。最后,热腾腾,黏糊糊,灰扑扑的炖菜被勺子舀起来,放进猪头酒吧的破碗里。
克莱登斯没有嫌弃,狼吞虎咽地吃着,似乎想把过去那些年失去的都补回来——而且那些看着恶心的炖菜确实美味。
阿不福思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孩子吃东西。
第一次见面的父子两个其实还下意识带了些成年人的客气,然后渐渐熟悉起来,不免谈起彼此的经历。
克莱登斯尽量客观平静地讲述自己悲惨的童年经历,那种一点不如意就会拿皮带抽孩子的养母听得阿不福思眉头紧皱。
早在见到克莱登斯之前,阿不福思就已经知道儿子过得不可能幸福,但真的听他亲口说出那些磨难,心里还是很难受。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克莱登斯的肩膀,说不出什么花里胡哨的安慰,只是郑重承诺。
“以后有爸爸在。”
亲情缺席二十几年的克莱登斯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关爱和温暖,他会尽自己所能去弥补父爱。
阿不福思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火焰威士忌。
“要尝尝吗?不过小孩子可不能喝太多。”
“我已经二十六了。”克莱登斯盯着他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间的酒杯,反驳那种小孩子的说法。
阿不福思轻声:“那也是个孩子。”
……
带克莱登斯瞬移到猪头酒吧后,厄俄斯就直接飞向霍格沃兹了。
羽毛黯淡,身上火光半明半灭的半大凤凰顺着窗户飞进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之前魔法部禁止邓布利多教黑魔法防御课,学校倒是不忍心放弃,还是没动他的办公室,商量着让邓布利多这段时间教变形术去。
厄俄斯飞到办公桌前,低下头,金色的喙碰了碰他的手,有气无力地趴在邓布利多手边。
半身凤凰会反应主人的状态,邓布利多立刻意识到,艾莉森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