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炯听着兀尔特的慷慨陈词,亦觉得是时候了,诸般手段都要运用起来提前布局,绝了鞑子的后路才行。
他又看向了殷齐山,等待他的禀报,这个事情当然需要国安探子的参与,如此方能事半功倍。
殷齐山拱手行礼后,方才开口:“启禀殿下,我等设想是,前往辽东的人马从海路过去登岸,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鞑子朝廷当下作战不利,又面对大明的军事压力,必然会调动关外的兵力,那时自然会有机会。”
“还有一点,建奴必然还会拼命压榨野人女真、蒙古诸部,抽取青壮,搜刮财物!如此,诸部必生怨气,那也是我等机会。”
甘辉也拱手行礼,紧跟着禀告:“前往辽东的海路,我等也打探清楚,必能将人马悄然送过去,其后亦能不停运去各类所需物资。”
朱慈炯见诸事齐备,便当场下达旨意,正式同意了这个计划,打算掏了鞑子心腹,掘了他们的祖地。
当然了,此事不可能只靠那百余名所谓“鄂伦春”人,还要从叶赫部中调集两百余名人参加,国安也派来十数名密探,加入其中。
至于行动的领头之人,则是兀尔特的两位兄弟:门都海和对大拜,他们主动请缨,要去故乡的草原,做一番大事。
朱慈炯定下此事后,反复思忖之后,喟然长叹:建奴的根基还是雄厚,当前大明还无法伸手去蒙古草原,甚为遗憾。
他之前领兵攻破荆州之时,留下的那个棋子,只好继续等待良机方能发挥作用了。
朱慈炯也不沮丧,征战天下光复华夏,又岂是一朝一夕之事!
他再度看向宋应星和甘辉,询问了另一件大事:“宋爱卿、甘将军,孤王下令为晋王所部准备的兵器物资,能否按期备好并运去云南。”
宋应星先开了口,沉声禀报:“启禀殿下,刀枪铠甲、燧发火铳、手雷炸药包等诸般兵器,均已准备完毕。”
“因云贵一带山势连绵,沉重火炮不易运顺,科学院已研制了一款新炮,仅八百余斤,用开花弹!且是子母炮发射,射速极快。”
“其他各项物资,也已准备齐全,就等搬运上船了。”
甘辉随后而起,扬声禀报:“殿下,运输船队已做好准备,近日即可装船出发,将从海路运去缅甸,再送去云南晋王军中。”
朱慈炯听完他们的禀报,非常满意!对于神将李定国的能力,他毫不担忧,必不会令人失望。
只要能够保障他有足够军力,足够的兵器物资,再确保无猪队友掣肘牵制,对付吴三桂老汉奸,当时足够了。
毕竟,老汉奸的主要技能点,大部分都点在了临战逃跑、出卖队友上了,拼死作战反而不是最擅长的。
西南战场支援晋王之事,很快安排妥当,朱慈炯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安稳了不少!
他又深深思忖,但又有所遗漏而坏了大局!不自觉的,把手伸向了烟盒,行云流水般拿出、点上、吞云吐雾,还吐了个完美的烟圈。
会场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无论是青壮将领,还是老人家宋应星、张履祥,都心中暗喜。
他们都是老烟枪啊,将领们苦思筹划作战计划时,没有那口老烟支撑,那可是非常痛苦的。
老人家宋应星和张履祥,在搞科技研发或粮食作物改良时,往往也是烟不离嘴的状态。
朱慈炯连吸了三四口,片刻后才舒爽无比的从沉思中脱离出来,西南战场之事,并无错漏,好得很。
然后他就感觉气氛有异,抬眼一看,便盯上了几十双眼巴巴的眼神,充满了期盼、热切、渴求......
他一愣,又尴尬万分的看向手中卷烟,只好无奈的挥挥手:“各位爱卿,此事是孤王思虑不周,抽抽抽,都抽吧!”
众人大喜,赶紧纷纷行动,宋应星老院长行动最速,率先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复又吐出一串烟圈,老科学家战力果然不凡。
片刻后,议事厅中便变得云雾缭绕仙气飘飘,搞得就像天宫一般,众人自是神仙中人。
半刻之后,朱慈炯为首的大明“烟君子”们,总算是过了瘾,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议事。
此时所议之事,确实有些麻烦,也有些敏感,但却不得不以,事关大明南方和海疆的安定。
朱慈炯叹了口气,两大神将一陆一海,陆上的李定国总是令他称心如意毫不担忧,不断给他传来胜利的好消息。
海上的郑成功,总是令他牵肠挂肚提心吊胆,就怕他突然间又给自己来点“惊喜”!
朱慈炯绝不是怀疑郑成功的忠诚,他很有信心,郑成功绝不可能投降满清和西洋蛮夷的。
毕竟,郑成功对大明的忠诚,对于民族的忠诚,是后世的诸般历史,反复证明了的。
朱慈炯所担忧的,是这个家伙的性格和行事风格,怕他又走上历史的老路,年纪轻轻英年早逝。
他最近就得了殷齐山的密报,言说郑氏内部有变,内部开始混乱、人心浮动,甚至影响了了鞑子残部的对峙作战。
朱慈炯一边苦恼的思索着,一面看向了甘辉,索性摊开了谈:“甘将军,郑家之事,你怎么看?”
甘辉闻言,一张大脸苦恼的皱成了一团,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原老板真是太暴躁刚烈了,事情难弄啊。
但太子问话,他是必须应答的:“启禀殿下,殿下反复提醒之事,还是发生了,末将实在无话可说啊。”
“不过以末将对延平王的了解,他恐怕是真的要斩杀世子郑经和正室董氏!如果如此,郑家内部恐有一番动乱了。”
“唉,末将实在不知,该当如何处理此事!”
甘辉禀报之后,无奈的沉默下来,他作为曾经的郑氏部属,自然希望延平王领着郑氏安安稳稳的。
朱慈炯也非常无奈,猛吸一口烟后,看向了殷齐山!
殷齐山无奈起身,禀报道:“启禀殿下,此事在郑氏已闹得沸沸扬扬,郑经这狗东西与延平王四弟的乳母私通,还产下一子。”
“延平王得知后大怒,下令手下亲信处死董氏和郑经,结果众人不敢奉命,令他暴怒而病倒。”
“延平王又让族兄郑泰去执行,结果郑泰也不敢奉命,竟索性毫不理会,就当不知此事!结果,事情就僵住了,弄得内部人心动摇。”
“殿下呐,我等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请恕罪。”
朱慈炯闻言沉默,众人吃了个大瓜,也都沉默下来,细细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