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日修炼时，感觉体内的剑意似乎有些异样。”
“时而狂躁不羁，时而静立不动，显得反复无常。”
“晚辈有些不解，还望前辈能指点一二。”
秦不休开口问道。
这是他实实在在的感受。
虽然他并没有修炼，而是一直靠着系统挂机。
不过挂机后的奖励，得到的反馈，秦不休还是能够实实在在感受到的。
听到秦不休的问题后，黑石似乎立刻就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开口道。
“你这问题其实很简单，简单的来说，便是剑意不稳。”
“剑意不稳？”
秦不休明显愣了一下，这个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也正常，毕竟他也才第一次凝聚剑意。
黑石于是继续解释了起来。
“什么是剑意？便是一个人实力与意志的一种融合表现。”
“一个人能够凝聚出怎样的剑意，除了取决于他自身的天赋之外，还取决于他的性格。”
“天下剑意万万种，有人杀伐果断，做事出手不带犹豫，凝聚出的剑意，便也如他行事一般果断无比。”
“有人生性浪荡，不喜拘束，凝聚的剑意便飘逸灵动，变幻无穷。”
“还有的人自视甚高，凝聚的剑意之中，便带着一种清寒孤高之意。”
“你的剑意显得反复无常，便说明你还未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等你明确了本心，知道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的时候，你的剑意，便会自己平复下来。”
听完黑石的一番话，秦不休脸上露出了沉思之色，似乎对此感悟颇深。
而黑石见状，也是立刻抓住机会，接着再问。
“我观你这几日修炼，似乎有些……”
黑石顿了顿，似乎觉得直接说秦不休“懒”也不太好，于是改口道。
“似乎不是太勤劳。”
“不过你的剑意，提升速度似乎倒不慢。”
“可是有什么诀窍，不知可否与老夫分享一二？”
秦不休见状，先是一愣，不过片刻后便恢复了。
接着露出一抹平静的笑容，缓缓开口道。
“可能，可能是我在剑意之上，确实有些天赋吧。”
黑石一听，顿时有些不喜。
秦不休这话一听就是在敷衍自己。
他见过凝聚出剑意的，起码也有百十号人，其中不乏天赋极高之人。
但还没有谁，像秦不休这般，日日什么都不做，只在原地睡觉，就能凝聚出剑意来的。
不过虽然对秦不休的回答有些不满，但黑石最终也没有在过问下去。
虽说他平日里与人接触不多，但也不是什么顽固不化的老东西。
有些东西，他还是懂的。
别人的秘密，人家要是不愿说，自己一再逼问，也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
轻则别人编个别的借口来骗自己，重则人家可能直接把自己当成仇人。
“罢了，他若不愿说，再多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
“况且这小子一看，就知道是身上有大机缘的。”
“若是过几日，他当真领悟出了剑意，说不定……”
想到这，黑石也决定点到为止。
于是便缓缓开口道。
“无事了，你接着修炼吧。”
秦不休点了点头，便继续盘腿而坐，接着修炼了起来。
脑海中也忍不住开始思索起了先前黑石回答他的问题。
“那，我的剑意，当是怎样的呢？”
“杀伐果断？缥缈灵动？霸道刚猛？又或者是清寒孤高？”
但秦不休思索了一阵，觉得这些剑意，似乎都不合自己的心意。
论杀伐果断，秦不休是有一些。
比如当初斩杀万魔教修士时。
善良和仁慈，也有一些。
否则也不会主动去救赵梧等人。
飘逸灵动？不知道脑瓜子转得快算不算。
像是当初骗陈重和自己比试，空手套白狼。
“似乎每种都有一点点，但又每种都不够突出。”
秦不休轻笑一声，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不过人，本就是复杂的。”
“若要真用某一个单一的词汇来形容，似乎反而单薄了。”
秦不休这般想着。
片刻后，他的思绪便慢慢飘远，彻底走神了。
只是时不时的，脑海中还会飘过一些关于剑意的想法。
……
又过了五日。
这日秦不休像往常一样，盘坐在地上修炼。
黑石的注意力，也一直在秦不休的身上，关注着秦不休的进度。
“都三天了，这小子怎么还卡在这？”
黑石自言自语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一抹疑虑。
秦不休到这里来，已经有足足八天的时间了。
但其实早在第五天，黑石便感受到，秦不休体内的剑意凝聚得差不多了。
距离真正凝聚成自己的剑意，只差一步之遥。
而这差着的一步，正是那日他与秦不休交谈时所说的——“剑意不稳”。
这就好像一辆汽车，车身的一切都早已经搭建完成。
但却没有一个驾驶员来进行驾驶。
也正是因此，这一步之遥，困住了秦不休最久。
足足三日过去了，也没能走出这一步。
但黑石倒是没有催促秦不休，因为他明白，这一步极为重要。
剑道一路，漫长无比。
凝聚剑意，不过只是开始的一步罢了，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就好比一棵树的种子一般。
这棵大树最后能长多大，长多高，都要取决于这种子的好坏。
而秦不休此时，便是在挑选最适合自己的种子，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唯有种子合适了，大树才能长得足够高。
唯有道路合适了，走的才能足够远。
所以这一步，是万万不能急的。
“嗡~”
就在这时，一股微妙的气息波动从秦不休身上传来。
而这一幕，自然也是引起了黑石的注意。
他感受着秦不休体内传来的力量，不由得心生喜意。
“这小子！可算凝聚出剑意来了！”
“让老夫看看，你这三日沉淀，到底凝聚出了个什么剑意来！”
可这一看，黑石却是直接愣住了。
只见秦不休身上，升腾起一股强大的气息。
那气息在秦不休上方不断变化。
那气息时而温柔宁静，宛如一位沉睡的少女，轻轻铺展着它那无垠的蓝绸。
时而又狂放不羁，化作怒吼的巨兽，掀起滔天巨浪，展现着令人敬畏的力量。
甚至有时又化做万千雨点，不断下落。
看着眼前变化多端的气息，黑石彻底懵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