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城内吸血之人数不胜数,又当如何处理。”
宁远侯周身紧绷,神色有些凝重。
顾庭州眸光暗沉,淡然开口,“集中起来,派人看守,若是不知悔改,心有邪念,直接镇杀。”
“同时传音回朝,请陛下派来传教大儒,洗神练心。”
宁远侯躬身领命,“诺。”
兵部郎中萧克,拱手一礼,“大帅,刚刚接到兵部消息,魔族已经占领越国,与我们东西分隔楚州。”
“吾等是否立即东出,镇压魔族?”
众人的目光,皆是闪过一抹忧色。
魔族不比宵小,高手众多,要想啃下这枚骨头,誓必重拳出击。
顾庭州环视帐中,心中开始盘算。
儒道天生克制魔道,双方高境战力,同为四尊。
魔族四尊十一境修士,大夏一尊十一境修士,三尊圣王境修士,战力毫无差别。
若是淮安能够醒来,又是一尊十一境战力,优势彻底倒向人族这边。
可魔族,魔主魔帝众多,确实令人头痛,北境战局又是日益危急,不可能从国内调运战力,只能期待淮安提前醒来了。
随即朗声喝令,“兵分三路,攻灭其余三城,尔等何人愿往。”
忠贞侯等人,挺身而出,“末将愿往。”
众多文官也是集体站了出来,“吾等愿往。”
户部郎中李淮,面向忠贞侯等人,拱手一礼,嘴角微微上扬。
“诸位将军战功卓着,是否可以将此三城,交予我们?”
礼部主事温尧出声附和,“确实,南梁十二城,忠贞侯一人独占三城,而且宁愿将功劳,双手奉给白虎军团,都没有分予帐中诸位,吾等实在难以理解。”
秦良玉蹙眉开口,“济阳三城,我白龙卫兵力匮乏,迫于无奈之下,这才交予白虎军团镇守。”
“尔等尸位素餐,胡乱攻奸,是何道理?”
文官们又是集体怒目而视,尸位素餐,这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就连兵部几人,也是纷纷恼怒望来。
“南梁弹丸之地,随时都可以调动兵力,镇压三城,何谈拱手让人的道理?”
萧克出声反驳。
秦良玉毫不退让,“大军攻势迅猛,即将攻破平京,这个时候回撤部分兵力,镇守三城,是不是本末倒置,画蛇添足?”
“本侯借用白虎兵团之力,又有何错之有?”
萧克似笑非笑,双眼微微眯起,本来不关他的事,这家伙一竿子捅翻一船人,那就怪不得我了。
“大军合计六百余万,抽调部分兵力,很难吗?五万不行,十万可够?”
“你秦良玉真当本官不识兵法?”
秦良玉哑口无言,刚才忘了将兵部之人抛离出去。
顾庭州沉声开口,“既然如此,本帅亲自点将。”
众人皆是肃穆而立,纷纷聚焦望来。
“萧克何在?”
萧克眼中放光,拱手而出,“下官在此。”
“命尔领兵十万,攻打莱阳,待到功成之时,留守三万兵力,其余人等火速赶往博陵。”
萧克躬身领命。
“温尧何在?”
礼部主事惊喜莫名,自己只是来充数的,礼部尚书,侍郎,郎中,无一人到场,就自己这个小喽啰独自南下。
本以为这种好事不可能轮到自己头上,没想到国公爷这般慷慨公正,身形瞬间挺得笔直,躬身下拜。
“下官在此。”
“命尔领兵十万,攻打梓圭,三日内拿下,功成之时,前往平遥,速度适当放缓,等候大军一同前往。”
温尧躬身领命。
“抚军中郎将何在?”
“末将在此。”
吴宣躬身俯首。
“命尔率兵十万,攻打黄龙,事成立即赶往平遥。”
“是。”
吴宣躬身退下。
三人火速调兵前往攻城。
顾淮安大帐。
“老爷,主子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白龙轻声开口。
顾庭州摆手示意,“知道了,你们时刻关注,大军最多等待三日,就要出发。”
几人纷纷颔首。
顾庭州无奈离去,儿子若是还未苏醒,抬也得抬着走了。
紫府之内,天地色变,一阵金光涌过,地涌金莲。
“大巧在所不为,大智在所不虑。”
文宫颤鸣,法身挺立,数十道儒家先贤,耸立虚空。
“卧槽,这小子原般复刻圣门空间,这是想要另造天地啊。”
凤羽笔连声惊呼,心中震撼莫名。
“用顾淮安的话说,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积力之所举,则无不胜也,众智之所为,则无不成也。”
太白满饮酒杯,酣畅一尽。
凤羽笔狂翻白眼,“你这家伙,迟早死在酒里。”
太白递酒一叙,“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感叹个屁呀,你这家伙有少年吗?”
凤羽笔懒得理会,抬眼望向天穹。
“这内天地要是成了,他的道果只怕要凌驾于众圣之上。”
半空之中,无数道金色铭文篆刻虚空。
仙鹤伴舞,金龙咆哮,玉龙大纛坐镇中央。
顾淮安骤然睁眼,摇头叹气一声。
“终究还是少了历练,道阻且难,卡在中途。”
“也罢,待到楚州归一,定当奋勇前进,直入圣王。”
转首望向太白二人,“这里还有残存的道则,或许能够触类旁通,你等尝试一番。”
太白颔首,“来。”
残存的道则法蕴,尽数融入酒中。
凤羽笔叫苦连天,“哥们,我只长了一双眼睛,可没长嘴呀。”
太白脸色尴尬,出声抱歉,“一时恍神,就给忘了。”
“要不,重新炼化?”
凤羽笔无动于衷,“你自个来吧,我等顾淮安成就圣王之时,再来感悟。”
太白“羞愧难当”,忍痛满饮杯酒。
“嗝。”
一声饱嗝瞬息打出,文气斐然化剑,纵横天地。
铿锵之音,剑吟龙啸。
大帐之中,白龙连连感叹,“老爷又出发了。”
“咱们就是奋力追赶的命。”
玉京捧着小脸,淡然开口,“修炼乃是大事,不可轻言停止。”
“这里赶至平遥,还有几日路程,主子或许就在这段时间,破境而出。”
顾淮安起身而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