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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送了秦耕一只宣威火腿,足足有20斤重,金黄金黄的,色泽十分的好看,割下表皮,里面则是红润饱满的红色,这种新鲜的色泽,一看就是满满的食欲。

这是上等的宣威火腿,比市场上买的要好很多。

“这是我一个老部下送给我的。”孙老向秦耕解释,并传授怎么炒。

他说:“蒸煮着吃。将宣威火腿切成薄片,放入蒸锅中蒸煮 15 分钟,即可食用。蒸煮后的宣威火腿口感更加鲜嫩。”

他似乎闻到了香味,一副陶醉的样子。

他接着说:“我们更多的时候是炒菜吃。将宣威火腿切成薄片,与蔬菜一起炒,和青椒、洋葱、土豆等。炒菜时除了加入适量的盐、味精等调味料,其他什么也不要加,非常美味,好吃。”

孙老吧嗒吧嗒着嘴,接着说:“我这个人就喜欢吃。我从广东人那里还学着煲汤吃。将宣威火腿切成小块,与其他食材一起煲汤,鸡肉、排骨、猪蹄都可以。煲汤时除了加入适量的盐、味精等调味料,其他什么也不要放,鲜美啊。”

见孙老介绍得这样有味道,秦耕都很想马上吃一顿就好。

秦耕家上次也得到了一块火腿,没有今天的这块好,大嫂每次都是炒辣椒吃,已经是十分的好吃了。

现在这块火腿,孙老部下送给他的,一定是价格不菲。

“怎么好意思呢?把孙老家的火腿吃了?”秦耕笑着说。

“嚯,这算什么大事呀!一只火腿!我家不缺吃的,这样的火腿,我还有两只,没有了,又会有人送,你放心,秦耕,我老头子自己不吃饱是不会送人的。即便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人在吃上,比较自私。”

说到这里,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说:“打仗那年代,我抢战利品,即便是友军,我也不相让。这事,我还受过几次处分。”

众人都笑了。

他从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49年那一年,他们部队达到渌水边,渌水边有一个产瓷器的城市,那里的瓷器那是相当的有名,釉下五彩就是那里发明的,部队在渌水中间的状元洲驻扎,在南门口发生了一场械斗。

这场械斗差点把孙老的职撤掉了,因为,械斗的对象是友军。

为了两头猪的事,从地主家缴获的。

不管有没有理,打架肯定是不对的。

最后因为即将要打衡宝战役了,孙老的师是前锋,是主力,上面给了他一个口头警告,说等衡宝战役打完再处分。

后来衡宝战役孙老的前锋直接端了敌军的司令部,立下大功,为部队减少了几千人的伤亡,他不但没处分,还升了副军。

这样的事例很多,孙老的部队很少挨饿,吃得好,战斗力也很强。

说完火腿,又说枪。

“我现在老了,不打猎了,这是我用的第4支猎枪,也是最后一支,我在哀牢山打过200斤的黑熊。就是这只枪打的。”

“您喜欢去哀牢山打猎?”秦耕也听过很多哀牢山的传说,那里的原始森林也很有名。

“我最喜欢去的地方还是我们版纳,热带雨林里面的物产更加丰富,不但猎物多,还有菌子,野菜。我一般进去了就是3,5天不出来,菌子要吃饱,马鹿肉,麂子肉要吃饱。”

孙老的兴致很高。

都专注地听着。

秦耕倒不是为了恭维孙老,而是听得入迷,他也是一个打猎的爱好者。

“版纳热带雨林有一个缺点,就是荆棘太多,上山的难度大,那边的藤蔓,荆棘太旺盛了。而哀牢山,地上的荆棘相对少一些,路面好走一些。所以呀,我也经常去哀牢山打猎。”

“孙老,您打过的最大的猛兽是什么?”秦耕问。

“熊!狗熊。我打过3只200斤以上的黑熊。豹子也打过一只,是版纳雨林里打的。也有80多斤。”

孙老在讲他的光辉历史,旁边的人都认真听。

人群中多了一个人,思茅一医院的院长何俊山。

他是来找秦耕的。

就在刚才不久,副院长向他汇报,说秦耕是一个骗子,还拒绝了付给他的讲课费。

何俊山一听觉得不对劲。

“他哪里是骗子了?”何俊山对张副院长说。

“他又不是附属医院的教授,助教都不是,而是勐养医院的一个小医生!不是骗子是什么?”张副院长说。

“附属医院的教授,是他自己说的吗?他有没有说自己的附属医院的!你怎么怪他?”何俊山吸了一口香烟。

“但是,学术讲座,他也不该讲啊!”张副院长倔强地说。

“讲得不好吗?”何俊山院长反问。

“课倒是讲得不错。”张副院长点头说。

“既然讲得不错,那不就得了吗?何况讲课也是你们邀请他的呀。”何俊山又吸了一口烟。他的烟瘾很重。

“但是,他是勐养医院的人!我们不丢脸吗?”张副院长大声说。

“丢脸。那确实丢脸。不过,你现在这样对待他,只拿20块钱的讲课费,那不是打孙老的脸吗?你们想过没有,孙老请过来的医生,在他心目中份量有多重,关键是,秦耕来了之后,没有辜负期望,治好了孙老的病!”何俊山点头说。

“那倒也是。”张副院长苦笑不已。

“再说,秦耕的水平摆在这里,不是我们想否定就能否定的,对不对?”何俊山提醒道。

“那怎么办?”张副院长有苦难言了,给20块钱的讲课费,确实有点低。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我去,这不是给秦耕面子,而是给孙老。”何俊山很担心孙老生气。

“好吧,我们给多少呢?”张副院长问。

“200元!”何俊山大声说。

“200元?”张副院长惊讶不已。

“对,200元!不能少于200元。”何俊山坚定地说。

“可是,去年我们请昆明医学院附属医院的李教授讲课,不是只拿了100元讲课费吗?”张副院长提醒道。

“不同!我说了,这是给孙老的面子。秦耕,我们倒是无所谓,今后也不会与他发生交集了。但孙老,我们能得罪吗?”

何俊山决定自己把钱送到秦耕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