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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抬起头满脸诧异的看向身旁的郭绍。郭绍脸上的棱角分明,不过下巴圆润了许多,似乎是胖了。

郭绍收住笑意,正色道:“娘娘以后不必再去看陛下。历史已经将他抛弃了,一个被历史洪流抛弃的人,是没有翻身余地的。”

正在这个时候,马车一阵颠簸,好在郭绍眼疾手快的抱住周皇后,才没有让她磕到。郭绍抱着周皇后,不满的对外面吼了一声:“国成,稳着点!”

“哎!”马国成应了一声,减缓了车速,马车果然稳当下来。

周皇后从郭绍身上起来,整理了一下长裙,端正的坐到郭绍对面,惆怅道:“我们毕竟是夫妻一场,他走到今天,我也是有责任的。”

她到底是妇人,太重视人伦亲情了,这大概也与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关,三从四德。

周皇后继续说道:“我从前劝过他很多次,要相信你,可他就是不听。非要杀你,我不明白,你们两个曾经就像符坚与王猛,可为什么你们最后会闹到这步田地?”

郭绍听到这里,苦笑一声说道:“陛下那个人刚愎雄猜,明明没有能力,还喜欢瞎微操!幸好他是撞见我,若他撞见的是李自成、张献忠那些反贼,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周皇后微微侧面,观察着郭绍的脸。

郭绍也侧过头看着她,其实俩人平时很少会这样直视对方,除非是独处,不然总归是要避嫌的。

周皇后不禁问道:“西北那些流贼有那么厉害吗?”

“有那么厉害吗?”郭绍摇了摇头,道:“他们只是被我压制了而已,要没我的压制,西北早失控了。”

郭绍可没瞎说,历史上在崇祯二年之后西北局势就日渐失控,农民军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当初要不是郭绍及时出手,让西北的农民军挨了一锤子,西北早烂了。

正是因为当初那一锤子,打死了王嘉尔、高迎祥,重创了西北的农民军,让他们很多年都没缓过劲来。

那时候崇祯要是没把郭绍调回,让他再干几个月,西北早平了。当然了平了之后还会不会有张自成、王自成这就是后话了。

周皇后问道:“将来你准备怎么处置?陛下,你会杀了他吗?”

郭绍平淡道:“他不作死,他永远都是大明的天子。”

正在两个人坐在车里说话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马国成的声音:“主公,我们到了。”

郭绍闻言,对周皇后说道:“娘娘,咱们到了。”

周皇后微微颌首,道:“这是在宫外,巨君还是称我令姜罢!”

郭绍道:“也好,令姜那咱们下车吧。”

下车的时候,郭绍先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然后尴尬的地方出现了,郭绍的马车很高,上车的时候要踩个凳子才能上去,要是想下车,就必须跳下来。

郭绍倒是无所谓,直接跳就行了。周皇后是皇后,又怀着孕,自然不可能从车上跳下来,郭绍准备进公主府去找个板凳,周皇后却向他招了招手:“巨君,你抱我下去罢!”

郭绍稍作犹豫,便上前抱起周皇后,然后轻轻的将她放到地上。

“多谢巨君。”周皇后微笑着说道。

“分内之事。”郭绍回应道,接着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道:“令姜,咱们得快点,不然一会天黑了。”

“好!”周皇后乖巧的点了点头。

郭绍给马国成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对方上去叩门。马国成立即走上前去敲门,没一会儿,大门就开了一条缝,一个婢女探了一个头出去,狐疑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马国成指了指后面的郭绍:“这是总理大臣!”

那婢女将目光看向郭绍,见对方那张脸年轻的可怕,顿时笑出了声:“他是总理大臣?别唬我了!他看着就像邻家哥哥!”

“嘿!”马国成想要骂人,郭绍从后面叫住了他:“好了国成,回来吧!”

马国成瞪了那个婢女一眼,重新走回郭绍身边。郭绍亲自走上去,礼貌的对着婢女揖手见礼:“姑娘,我听说寿宁公主重病,我是太医院的太医,特意来给公主瞧病的。”

那婢女怀疑道:“太医院不都是一群糟老头子吗?有你这么年轻的吗?”

郭绍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嘛!年轻就做不得太医嘛?”

见那婢女还是有点不信,郭绍决定使出杀手锏,道:“你可知道太医院的温实初?”

婢女点了点头。

郭绍继续道:“那是我师傅,我今日就是师傅委派来的。”

婢女闻言,脸上的怀疑瞬间烟消云散,满脸喜色的说道:“原来是温太医的徒弟,快请进。”

郭绍往后面看了一眼,示意周皇后他们跟上来。

众人一同进了公主府,郭绍这次带的护卫并不多也就十几个人。但这小婢女也是没脑子,居然也不想想,一个太医怎么可能会有十几个护卫呢?

一众人进了院子以后,很快就引的公主府中众多家奴侧目,驸马冉兴让听到动静也从堂屋走了出来。

冉兴让作为驸马,自然是有机会上朝的,他也见过郭绍几次,不过因为离得远,所以看的并不清。因此他并没认出郭绍,但他却一眼认出了郭绍身旁站着的周皇后。

见到周皇后的那一刻,冉兴让张大了嘴巴,下意识的要下跪行礼,郭绍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了他:“驸马不必多礼,娘娘今日是微服私访,不想暴露身份。”

冉兴让看了郭绍一眼,又看了看远处的周皇后,随后轻轻点头。

郭绍将他松开,温和的问道:“听说寿宁公主病重,不知在什么地方?”

“公主在里面的卧房,我带娘娘过去!”冉兴让听郭绍问起了寿宁公主的病情,又听周皇后是微服私访,理所当然的以为周皇后是专程来探病的,自然会为他们引路。

冉兴让领着郭绍他们进了里面的那进院子,公主府其实并不大,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在院子尽头的一间二层小楼前,冉兴让停下了脚步,道:“公主就在此处养病。”

“好!”郭绍点了点头,随即准备跟周皇后进去。

这时,冉兴让上来拦住了郭绍:“公主毕竟是女眷,先生是不是就不要进去了?”

郭绍白了他一眼,道:“我是太医,是娘娘请来救公主的,你确定不让我进去?”

冉兴让诧异的看着郭绍,他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人,居然会是太医?

周皇后冲他点了点头,意思是认可了郭绍的身份。

冉兴让这才慌忙请郭绍与周皇后进去,进门时郭绍特意让周皇后走在了前面。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小楼,冉兴让也从后面跟了上来,他指了指二楼,道:“公主在阁楼养病,请二位随我上去!”

冉兴让在前面领路,周皇后与郭绍跟着他踏上楼梯来到了阁楼。

在阁楼的走廊里,站着两个婢女,见有人上来,一个婢女马上走了过来,对着冉兴让质问道:“驸马,公主说了叫你不要来打扰他,谁叫你上来的?”

冉兴让好言道:“不是我要来的,是有人要来看望公主。”

那婢女看了周皇后与郭绍一眼,双手叉腰,对冉兴让呵斥道:“公主不见客,驸马快带这两个人走!”

冉兴让被婢女呵斥,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但他却并没发作,反而耐着性子说道:“姑娘,这两位是贵客,公主非见不可。”

那婢女道:“有多贵的贵客比公主还尊贵?”

冉兴让本想说出周后的身份,又想到对方是来微服私访的,只能说道:“这两位的身份你不配知道,我跟公主说去。”

说着,冉兴让就想闯进去,谁知门口那两个婢女竟然将他拦了下来。

堂堂驸马居然被自己府上的两个婢女拦在门口!

郭绍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驸马虽说是上门女婿,但地位不至于这么低吧?隔壁乐安公主的驸马巩永固,那在乐安公主面前,可是能把对方吓得大气不敢喘,为何同是驸马,这哥们儿会这么怂?

周皇后看到这一幕,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只是一阵摇头。

郭绍看周皇后好像知道什么,急忙小声问道:“令姜,怎么冉兴让面对这么两个婢女还要畏畏缩缩的?莫非寿宁公主是个悍妇?”

周皇后摇头道:“寿宁公主生性温婉,还有点胆小,半点都不悍妒!”

郭绍惊呆了:“那为何这两个婢女如此大胆?”

周皇后却并不着急解释这个原因,而是先说道:“巨君可知道寿宁公主跟冉兴让大婚之事发生的那件事吗?”

郭绍摇了摇头。他虽然是看过明史,但到底称不上熟读,有些地方他了解的并不详实。不过看周皇后的意思,这位冉驸马跟寿宁公主大婚时好像发生过什么故事。

周皇后见郭绍不知道,也没继续卖关子,而是缓缓说道:“寿宁公主,是神宗皇帝最宠爱的郑贵妃所生。神宗为了立郑贵妃的儿子为太子,跟大臣们斗争了二十年,最终没有斗赢。这个儿子后来被封为福王,到洛阳去了。寿宁公主也很得皇帝疼爱,出嫁当日就发过圣旨,每隔五天,就要她回宫一次,而且给她的嫁妆也比其他公主多得多!”

听到这里的时候,郭绍打断了周皇后:“娘娘,这些我都知道,你能不能直接说重点?”

周皇后不悦的说道:“卿别急,听我慢慢说。公主很得神宗皇帝喜爱,而她嫁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冉兴让,这个冉兴让年轻时据说也是仪表堂堂,因此才被公主看中。不过他除了长得美之外,便一点长处也没有了。

公主跟冉兴让刚刚大婚的时候,两人的感情很好,可谓是如胶似漆。不过按照咱们大明的规矩,每个公主在出嫁前都得有个管家婆,公主的饮食起居,都是由这个管家婆来负责,哪怕是驸马想去见公主,都得先知会了管家婆,若是管家婆不愿意,驸马就不能跟公主见面。

公主的管家婆姓梁名叫梁盈女,据说是个面相丑陋的中年妇人,这梁盈女不仅长得丑还生性贪婪,驸马每次去见他的时候必得行贿,不然这梁盈女就会各种找茬,搞得驸马每次都见不到公主。

有一次,驸马想去找公主亲热,当时还在白天,驸马先去找了梁盈女,本想对他行贿,可没想到当时那梁盈女正在房中与其他下人喝酒赌钱,驸马透过窗户看了一眼,见那梁盈女玩儿的兴起,不忍打扰,于是在没有请示的情况下,自己就去找了公主。

公主跟驸马正在缠绵,忽然,梁嬷嬷直闯进来,彷佛捉奸能手似的,硬是把冉兴让拎起来,让他收拾整齐了滚出去!又叫公主将衣裳弄弄整齐,不要失了金枝玉叶的形象。”

听到这里的时候,郭绍已经忍不住捧腹大笑。他的笑声很快引来冉兴让和门口的两个婢女侧目。

冉兴让倒是没说什么,那婢女却不高兴了:“你这小子是谁?好大胆子,公主生病需要静养,你居然敢在此大笑。”

郭绍自知理亏,赔礼道:“在下一时无状,请姑娘恕罪!”

那婢女见郭绍认错态度诚恳也没追究,而是继续跟冉兴让纠缠。

郭绍压低声音又接着问道:“令姜,你继续说,后面怎么了?”

周皇后接着说道:“这婆子本来凶悍,又喝了酒,又仗着自己得了管教公主的圣旨,更看不惯年轻人亲亲爱爱,再加上驸马偷偷溜进来没给小费,几处浊火一齐冒出,嘴里不干不净地辱骂驸马。”

郭绍听到这都忍不住了:“汰!一个婆子居然当了如此蹬鼻子上脸,难道驸马就忍了?”

周皇后到底是:“驸马还真就忍了。当时冉兴让可能是自觉理亏,面对那婆子的辱骂,居然不还嘴。倒是公主看不下去了,过来劝解。公主毕竟是驸马的人,以后两人还要过日子,她当然不能看着那婆子如此辱骂驸马,便摆出了公主的架子,数落梁盈女。指责那婆子没大没小。

谁知道那婆子酒劲上头,又见公主年轻,自以为自己是公主的半个娘居然指着公主的鼻子说‘你也是皇家的金枝玉叶,居然如此不知廉耻的与这男人白日宣淫,真是丢了皇家的脸。’

卿想想,公主是什么人?哪受过这委屈?公主一气之下,居然回房上吊了!幸好后来被下人救了下来,下人们也赶紧叫驸马去陪伴公主。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公主小两口气不过,决定进宫去找神宗皇帝还有郑贵妃告状。结果卿猜怎么样了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皇后居然刻意卖起了关子,不往下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