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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转眼便到了姬澹的百日宴,正逢秋时白露。

这次的宴席是温晔,姬钰和魏锦宵一同操办的,按照姬幽说得大办,宴席的规模很大,五品以上的勋贵也全都邀请在列。

天时地利人和,淮安王府,姬雪本想等到中秋之日再动手,但如今魏染言不在京都,正是下手的最佳时机,姬雪便将谋反提上了日程。

皇宫,月宸宫。

“皇姐,这件短衣的尺寸不会不合身吧?”姬钰将自己缝制好打算送给姬澹的短衣拿出来朝姬幽问道,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几次见面温晔对他好像有很重的敌意,连大皇子也不愿意让他多看一眼,为此姬钰虽然心伤,但也无可奈何。

姬幽见姬钰不过因为一件贺礼便面色凝重的样子,轻笑一声,手背贴上姬钰的额头,将他的眉心舒展,“合身的,澹儿还小,你心意到了便是,何苦这般愁思?”

感受到额间的温热,姬钰怔了怔,缓缓抬眼,在对上姬幽的视线时,又急忙别过头,缓声道:“合身就好,既是礼物,定要送的合心意才是。”

说着他将衣物放入事先备好的锦盒中,交给了青云。

姬钰有些不自然,走到姬幽身侧后,低声道:“皇姐,我们走吧。”

姬幽定定的看着姬钰,忽然道:“阿钰,换个发簪吧,你这支皇姐见你戴许久了。”

姬钰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发簪,眼睫眨了眨,发簪而已,旧了吗?

想到今日的宴席,换一个倒也无妨,于是姬钰转身,走到妆奁前,重新拿起一支绯色的玉簪,不等他换上,姬幽便走过来从他手里夺下。

姬钰一时失言只能任由她摆弄,姬幽将旧的玉兰花簪取下,一只手贴着姬钰的后腰,另一只手将新的玉簪戴了上去。

姬钰身体紧绷,只觉得时间似乎变慢了许多,他低垂着眼睑,不敢乱动。

姬幽想到宴席上可能会发生的事,心下犹豫,她不能保证会不会伤及姬钰,于是她纠结片刻伸手朝后颈一击打晕了姬钰。

姬钰来不及反应,合上了眼,身子顺势滑进了姬幽怀里,姬幽叹息一声,揽腰将人抱在床榻之上,俯身在姬钰额间轻轻落下一吻,耳畔低语:“阿钰,好好睡一觉。”

话落姬幽将青云叫进来,青云有些懵,“陛下.....这....殿下怎么了?”

“没事,你留在姬钰身边好好照看着,今夜他不能出去,宴席也不必去了。”

见陛下面色肃然,青云不敢多问,便点头重重应下,“是。”

——

宴若舜穿戴整齐,便在焰辛等宫侍的随侍下打算去往宴席的德华殿。

远处一道身影形色匆匆,显得鬼鬼祟祟,宴若舜停下,只单独示意焰辛随他跟上去。

二人紧跟着那个人影,宴若舜眼神好,借着月色他很快便认出了此人就是顾怜叶。

走到一处极为偏僻荒凉的角门处,为免打草惊蛇,宴若舜便停下了步伐,藏匿在灌木丛里。

眼睁睁看着顾怜叶与那人交谈着什么,虽然听不清,但是顾怜叶陡然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交了出去。

宴若舜若有所思,和焰辛交换了一下眼神,遂悄无声息的便离开了。

去宴席的路上,宴若舜一挑,居然让他发现了这样的事,他敢保证陛下不知道,等他告诉陛下,顾怜叶便定吃不了兜着走。

焰辛轻声道:“侍君,咱们得快些去宴席了,若去晚了,免得落人口舌。”

“嗯。”

——

德华殿,文武百官已然落座,后宫侍君也纷纷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姬幽同温晔一道而来,至于姬钰则以突发恶疾为由不便前来。

温晔察觉到姬幽掌心的温热,浅浅一笑,心中暗想姬钰没有出席是不是因为姬幽怕有人觉察出姬钰的身份,但无论如何,他今日能坐在姬幽身侧其他便不重要了。

宴席上,觥筹交错,有钟鼓之乐,有部族进献的舞侍一边击鼓一边翩翩起舞。

姬幽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继而摩挲着杯沿。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突然冲出许多侍卫,手持利剑,将宴席上的人团团包围。

一些朝臣立刻慌乱的起身,这是……是谁要造反?

御前侍卫护在姬幽身前,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剑拔弩张。

温晔眼神一凛,有人造反,他抬眼见姬幽神色自若 ,一时心中也镇定下来。

人群中姬雪站了出来,众人了然。

刚正不阿的御史一脸怒意,破口大骂:“淮安王世女这是做什么?”

其他老臣也紧跟着,这淮安王世女不是才变得正常,看看这满殿的局势,那不是护城司总将马可吗?

这些人什么时候勾结起来的?

姬幽似乎有些意外,她故作狼狈,紧锁眉头,朝姬雪道:“淮安王世女,你竟与护城司有所勾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姬雪大笑一声,“陛下才发现吗?不止护城司,禁军也是本殿下的人。”

“至于陛下的金吾卫也被我派人拦下。”

姬雪见姬幽神色慌张,更加胸有成竹的高喊道:“纠正一下,我等并非谋反,而是拨乱反正。”

右相虞襄眯了眯眼,“世女殿下此话何意?”

此时殿内除了御前侍卫还护着姬幽,其他可几乎都是姬雪的人,况且有些事也需要让这些朝臣知道知道。

于是姬雪一派镇定道:“先皇早已属意四皇女为太女,未来储君,诸位大臣不会不知,至于传位于六皇女的遗诏不过只是口谕,是真是假尚不可知。”

一些文臣心思百转,先凤后作保,新皇怎么可能不是名正言顺?于是一时间众人都默不作声,一些对姬雪更加横眉冷对。

姬雪笑她们顽固不化,将怀中藏匿许久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是先皇留下的圣旨,传位于四皇女,便是如今四皇女不在了,这皇位也轮不到姬幽来坐,因为四皇女尚且有子嗣遗留。”

群臣左右互看,想上前看看圣旨的真伪,却又怕刀剑无眼,只能张望着,而后小心打量着姬幽,不知陛下有没有把握平叛。

姬幽怒喝道:“淮安王世女,注意你的言辞。”

“你说这孩子是四皇女的,也并无实证,谁知道你从哪里拐来的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世女公然谋反,忤逆皇权,若有人愿意迷途知返,朕可以给一次悔过的机会。”

说着,扫视向姬雪身后的人,眼神不寒而栗。

但姬雪却只当她在虚张声势,她确定魏将军不在京都,禁军也早被她收入囊中,这些人此刻都只会听她的。

见身后的人果然没有动作,姬雪冷笑一声,朝一个侍卫挥了挥手,紧接着一个身穿橙色衣衫的男子领着一个孩子走了出来。

“陛下,难道不记得我了吗?”霍元清看向姬幽,怒目圆睁。

一时,殿内一阵嘈杂,“这是....霍将军的儿子?”

“他竟然还活着。”

姬幽默然不语,“霍氏余孽?”

霍元清脸色微变,姬雪按住他,随即他将身侧的孩子带到众人面前,挑衅道:“这是我和四皇女的孩子,她才是皇室正统,名正言顺的继承者。”

姬幽冷声:“你说是就是,诸位大臣不会这般容易被迷惑吧。”

见朝臣中似乎有人动摇,姬幽抬手,身边的侍卫纷纷拔出剑来。

“既然如此,动手吧,全部,杀无赦 。”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不会武功的文臣只能四处乱窜。

姬幽率先派苏筠带人将温晔等其他侍君送离殿内。

姬雪见姬幽居然打算负隅顽抗,便也不再犹豫,飞身朝姬幽而去。

姬幽很久没有动手了,她拿出御剑,朝姬雪打了起来。

姬幽打算趁此机会将逆贼全部缉拿,故而让罗双玉带领的怡国公府的那支军队来迟了些。

一身铠甲英姿飒爽的罗双玉刚将太和殿外的兵马拦下,立刻便冲进来将姬雪的人团团围住,“陛下,臣等救驾来迟!”

姬雪身上已中数刀,血染衣襟,若非有将领替她挡刀,她不可能撑这么久。

此时局面逆转,姬雪脸色铁青,看着姗姗来迟的罗双玉,姬幽何时藏匿了一支军队,她安排在太和殿的人,还有东乌国借给她的精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败了。

姬幽扔下了剑,衣不染尘,眼眸冷厉,“淮安王世女谋反,即刻绞杀。”

姬雪看着朝她围堵过来的将领,虽然还有一些人肯为她卖命,但已是杯水车薪。

余光中瞥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霍元清,姬雪眼神狠戾,远处有冷箭袭来。

姬雪一把从霍元清手里抢过孩子挡在身前,孩子被吓得脸色苍白,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息间,身体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在地上。

“不要!”霍元清大喊,神色痛苦。

姬雪的动作迅速果断,霍元清根本来不及阻止,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姬雪,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助。

“念儿......”霍元清身体颤抖的爬过去,将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

姬雪被团团围住,倒在血泊之中,眼神看着霍元清抱着孩子踽踽独行的背影,死不瞑目,没了孩子,霍元清也得陪她死。

姬雪死了,护城司带头谋反的人也被羁押起来,大殿之上,姬幽擦了擦刀尖的血迹,对于方才倒戈向姬雪的朝臣姬幽也同样下了杀令。

今日来参加宴席的众臣,只能心神剧颤抖的看着一幕幕的血腥。

——

另一边,闻蹊并没有离开回自己的宫殿,而是一直守在隐蔽的角落里。

见霍元清抱着逝去的孩子,神色悲戚,闻蹊冷漠的挡住了他的去路。

霍元清抱着孩子的手一顿,缓缓抬眸,眼眸震惊,“你居然还活着。”

“闻蹊!”声音从霍元清齿缝挤出,仇恨的眼神死死盯着闻蹊。

闻蹊压低了声音,讥讽道:“你不会真的以为这是四皇女的孩子吧。”

霍元清握紧了拳,沉声:“你什么意思?”

闻蹊:“实话告诉你,我给四皇女喂了绝育药,她早就不能让男子为她受孕了。”

“不可能!”霍元清猛然起身,怀中的孩子静静躺在地上。

“四皇女没去边境前我便查出有孕,只是念及她要离开京都便想等她回来再同她说,哪知.....在此之前,我连四皇女府邸都没出过,这孩子怎么可能不是四皇女的。”霍元清愤怒的揪住闻蹊的衣襟,声音暗哑却怒不可遏。

“你这个背叛四皇女的人,凭什么这么说?”

“霍公子记性不好啊,你出过的,霍将军以生病为由把你叫回过霍家一次,等你重新回府没多久便有孕了,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孩子还真有些来历不明,不过也无所谓了。”闻蹊弯了弯眼角,任由霍元清愤怒的抓着他,也不恼。

“你应该庆幸,否则刚才世女杀的就是真正的四皇女的孩子了。”

“你胡说!”霍元清看着面前的闻蹊,早知道他不怀好心,他恨自己没在当年动手除了他。

“我胡说?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信了。”

闻蹊的话几乎让霍元清失去了理智,“我掐死你....”他用尽仅剩的力气死死朝闻蹊的脖颈而去。

闻蹊眼神微冷,将藏在衣袖下的发簪拿出来,就在霍元清将要掐住他的时候,他也将发簪刺向了他的脖颈。

“让你多活了这么久,便宜你了。”

霍元清嘴角溢出鲜血,下一秒便颤抖着身体倒在地上。

闻蹊蹲下身,将发簪利落的拔出来,然后掏出手绢将发簪上的血迹抹干净,接着又将发簪重新戴在了头上。

雕花石柱后面,文褚恩和魏锦宵也没走,他们将闻蹊的举动看在眼里。

文褚恩心中震惊闻蹊平日都是一派沉寂清幽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敢杀人,“魏哥哥....”

“闻....闻侍君他.....他....”

魏锦宵神色自若,微皱了皱眉,扯过文褚恩的衣袖,低声道:“别看了,我们....回去。”

文褚恩收回目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