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阳真这么说的?”鬼舞辻无惨放下了手里的书,饶有兴致的反问道。
大人的事情。
实不相瞒,在鬼舞辻无惨的年龄面前,就算是个八旬老太,那也要恭恭敬敬的喊一声祖宗。
“嗯。”时透未来坐在旁边,双眼都带着笑意。
“既然这样的话……”鬼舞辻无惨眼眸微动,眨眼间就冒出来一个好主意。
那就再去找一个家族,然后让他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手段,能放出这种类似于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话。
这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好的乐子。
“叔叔要去搞事吗。”时透未来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
搞事的话,可要带她一个。
“不算搞事吧。”鬼舞辻无惨轻笑,“我只是很好奇,你那个舅舅,准备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
时透阳的手段确实够阴。
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阴的手段,也只能靠边站。
换句话来说,时透阳可以凭借阴谋阳谋占据上风,但绝对不可能凭借战力占据主导。
“不知道。”时透未来耸耸肩。
所幸的是无限城足够大,也足够变幻莫测。
只要鸣女在,一天下来,把无限城转出个七八十种模样也不是问题。
不然,就时透未来这个压根就坐不住的性格,早就找机会往外跑了。
“走吧。”鬼舞辻无惨起身。
“去哪?”时透未来端着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但实际上,双脚早就不自觉的往鬼舞辻无惨身边挪了好大一段距离了。
“成为鬼的第一课。”鬼舞辻无惨很自然的伸出手,拉着时透未来往前走。
或许在他的心里,最起码在未来的十年里,都不会有任何一个的人或者鬼,能替代时透未来在他这里的重要性。
“第一课?”时透未来呆呆的问道。
第一课……
第一课是啥来着?
成为斩鬼剑士的第一课,是压榨身体的所有力量,把被认知锁住的潜能,极大可能的释放出来。
成为鬼的第一课,应该也…差不多吧?
毕竟,按照时透未来的猜测,那些鬼往自己身上割伤口,或者拆个胳膊拆个手指的,就跟闹着玩儿一样。
所以,这些鬼这么干的时候,真的不觉得疼吗……?
想到这,时透未来脚步一顿,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盲点。
肉体就算可以无限再生,但切下来的那一刻,还是会感觉到痛的吧?
而且,适应疼痛这种事,除非迫不得已,不然那就是个自虐行为吧。
意识到这点的时透未来,有点欲言又止。
倒不是她怕疼。
主要还是一个原因。
就是总觉得,莫名其妙的就要锻炼自己对疼痛的适应程度,这种行为,本身就像有病一样。
还是无可救药的那种。
走在前面的鬼舞辻无惨,额头上蹦出来了一根青筋。
他全听到了。
一个字也没漏的听完了。
这丫头想哪去了?
什么就莫名其妙的拐到了疼痛适应训练上了。
这比在天黑看见继国缘一还要见鬼。
成为鬼的第一课,其实就是简简单单的认识一下鬼眼中的阳光。
时透未来猛的收回了自己刚刚接触了一下阳光的手,剧烈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时透未来抬起头,双眼雾蒙蒙的,就这么抱着手,抿着嘴,无声的控诉着鬼舞辻无惨的这个行为。
就算指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时透未来也一直这么看着,大有一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哭给鬼舞辻无惨看的意思。
随着伤口的愈合,时透未来的肚子,适时的响了一声。
这一声,让时透未来和鬼舞辻无惨之间的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
时透未来小脸爆红,在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捂住了自己的脸,立刻蹲了下来。
要命要命。
怎么这个时候肚子饿了。
时透未来有点欲哭无泪。
可谁知,鬼舞辻无惨顺势打开了身后农舍的门。
说是农舍,实际上也没比四面漏风的废弃寺庙好到哪去。
但里面坐着的几个人,却让时透未来的神色骤然冷淡了下来。
这个两片竹叶交叠在一起的家纹,来自雨宫家。
而雨宫家,是时透家的宿敌。
“这样的人类,未来应该不会排斥了吧。”鬼舞辻无惨对于雨宫家的事情,其实有几分耳闻。
自从十年前新任家主上位以后,这个家族的风格就彻底发生了转变。
从最开始的不屑于动用小手段,变成了现在这样无孔不入,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确实。”
时透未来站了起来,在看到被簇拥在中间,身着华服的青年以后,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
“雨宫川泽,还真是好久不见,令堂今天死了没?”
被称作雨宫川泽的青年,只是轻蔑的看了一眼在门口站着的鬼舞辻无惨,就将火力对准了这个『落单』的时透家的宝贝疙瘩。
“那也比不上时透小姐啊,出门在外,连个侍从都不带,是已经准备好给雨宫家送多少赎金了吗?”
这年头,谁不知道绑了时透家的小小姐,就是给时透阳那条见谁咬谁的疯狗栓了条绳子。
“哎呀呀。”就算被人群围住了,时透未来也丝毫不慌,反而散步一般走到了雨宫川泽的身边,“也比你这个贪生怕死的绣花枕头要好吧。”
作为继承人的雨宫川泽,是个彻头彻尾的绣花枕头。
不仅细皮嫩肉的手拿不动武士刀,就连简单的账本也不会看。
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投了个好胎。
雨宫川泽,是雨宫家这一代家主唯一的儿子。
所以,就算他天分再差,雨宫家的分家子嗣,从他手里分不走哪怕一丁点的资源。
“抓住她,给我抓住她!”被踩到痛点的雨宫川泽,几乎是瞬间放弃了所谓贵公子的修养,大声呵斥着跟着他的这些随从。
时透未来只是看了一眼,轻而易举的扯下了其中一人的胳膊。
充斥着铁锈味儿的气息,在这间漏风的小屋子里回荡着。
这样的味道,令时透未来兴奋了起来。
“不对,你是妖怪,你是妖怪!!!”亲眼看着自己带来的手下被屠戮殆尽的雨宫川泽,神色时而恐惧,时而癫狂。
时透未来看了看自己已经被鲜血浸透的手,一个没忍住,舔了舔。
香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
尝到味道的时透未来,看向雨宫川泽的眼神,从最开始的戏谑,已经彻底转变为了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