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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不算隆重,但胜在出彩,还是在皇宫举行的。

这下更加印证了景岱受宠的事实。

婚礼完成,景岱也怀孕了,按照约定,白瑶和景岱即将返回翰云。

三皇子府。

一大早,新进府的侧珺和府中小侍来给关蝉枫请安。

最近三皇子发疯,除了生病的关蝉枫没碰外,夜夜宿在侧珺小侍房中,努力耕耘,一心求子。

玉容在其中颇为受宠,胆子也大了,心气也高了,请安时都敢挑衅起关蝉枫来,说他久不怀孕,说不定被妖邪附身,故意断三皇子的后,就该自请下堂去。

新进府的侧珺还算是个老实孩子,当时都有些震惊了。

这是能说的吗?

关蝉枫扶额,头疼得厉害,近来他有些不适,白天被景嘉责骂,又连着被公公叫去宫里跪经,晚上还要被白瑶那个冤家折磨,精力严重不济。

昨晚那混蛋更是想着自己要离开天玄,将他翻来覆去磋磨,今早差点没能起得来。

再甫一听闻玉容刺耳的声音,他就越发头疼。

玉容喋喋不休,其他小侍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侧珺震惊,近侍敢怒不敢言。

一阵天旋地转,关蝉枫捂着胸口便晕了过去。

“啊!皇子珺?皇子珺!”

“来人啊,叫大夫!皇子珺晕倒了!”

“玉小侍,看你干的好事。”

“皇子珺?皇子珺,您没事吧?”

屋中乱成一片,玉容掩唇,得意的笑了起来。

果然是个经不住事儿的主,哎,他还没说几句呢。

.....

“啪!”景嘉一巴掌扇在跪着的玉容脸上,眼中惊喜被后怕取代,凶狠大喝,“你个白痴,以下犯上,要是本皇子的孩子有事,你就等着本皇子亲自送你上路吧。”

她一回府就听闻关蝉枫被气晕了,本想过来再呵斥他一番的,没想到却给了她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一听御医说他怀孕已有一月后,她都振奋了。

再听玉容害得他晕倒,孩子差点保不住,她当即就对他发作起来。

玉容挨了打,哭哭啼啼,满脸不可置信,软着嗓子道,“皇子,奴是玉容啊,奴不是故意的,您相信奴,定是三皇子珺假装怀孕,故意晕倒陷害奴的。”

景嘉气的不行,抬脚就踹在他身上,“来人,给本皇子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御医都说枫儿怀孕了,一个小小的小侍还敢咒自己的孩子。

她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嫡子,要是毁在这个小贱人手里,那她不得气死。

太好了,这么多年,她总算是能有个嫡子了。

玉容慌张,看着众人讥讽的眼神,使劲挣扎起来,花容失色,“不要啊,三皇子,三皇子,奴不是故意的,奴知错了啊!!!”

怎么可能,要怀孕也是他怀孕,三皇子珺那个多年不下蛋的老公鸡怎么可能怀孕呢。

不可能的。

景嘉哪里还顾得上他啊,因为小厮来报,关蝉枫醒了。

屋中。

景嘉又是亲手给他放枕头,又是亲手喂他喝药的,接连不断献殷勤。

喂完了药,她坐在床边,拉着关蝉枫又是一阵嘘寒问暖。

“好枫儿,都是本皇子不好,最近对你不够关心,连你怀着孩子都没有察觉。

还好咱们的孩子保住了。

本皇子已经替你教训过顶撞你的贱奴,一会儿就给他发卖出去。

你还有哪里不适吗?”

哼,才不是你的孩子。

关蝉枫对着她的虚伪脸庞几欲作呕,但一想到自己真的怀孕了,就无比开心,不由得嫣然一笑。

景嘉看呆了,拉住他的手缩紧,喉咙紧了紧。

关蝉枫正值大好年华,容貌万里挑一,这一笑啊,把她魂儿都快勾走了。

可惜,他还怀着孕,不然她都想好好亲近一番了。

为了孩子,关蝉枫和她虚与委蛇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面容梨花带雨,好不娇弱,“妻主,这么多年,奴总算是能为你孕育孩儿了。”

“好枫儿,你身子弱,可别哭了。”景嘉着实心疼的不行,将他抱在怀里,好一番深情关爱,又给他拔了一堆的下人来照顾,并且还送了他许多珍贵宝物做奖励。

两人低低的交流着,景嘉得了孩子,欣喜异常,什么都想许诺给他。

关蝉枫听得昏昏欲睡,只觉反胃,尤其是她身上还带着浓郁的脂粉香气,和孩子她亲娘身上的草木清香形成鲜明对比。

景嘉念叨半天,总算是察觉他的倦意,连忙将他扶来躺下,“好枫儿,你先休息着,本皇子晚上再来。”

可不能让他累着了。

对孩子不好。

啊?晚上来?可是晚上孩子她亲娘肯定会来的。

关蝉枫有些着急,装作扭捏的模样,眼巴巴的看着她,“妻主,我这几日晚上睡得不安稳,有人在身边我怕更难入睡,对孩子不好,您不如白日多来陪陪我吧。”

“好好好,本皇子都答应你,你好生养胎,缺什么就派人去库房取。”景嘉丝毫没怀疑,立马答应下来。

她想也是,最近关蝉枫一直病着,估计是没怎么休息好,得给他休养的时间。

早知他是怀孕,她就该早些请御医来给她看病,也不知道他病了这么久,对孩子有影响没有。

一会儿问问御医去。

至于这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那当然是自己的,他是怀疑过,但已经否定了。

首先,三皇子府守卫森严,先前偷情的侧珺都是出门去约会情人,被她属下意外发现的。

其次,关蝉枫胆子小,又不喜欢出门,她问过照顾他的下人,他这一个多月都没有出过门,怎么可能跟别人有染呢。

再说,算怀孕时间也对的上。

她便十分放心。

关蝉枫装作感动模样,慢慢睡去。

景嘉心潮澎湃,看着关蝉枫睡去的恬静容颜,她得意的笑起来。

嫡子啊,这么多年,总算是盼来了。

对了,既然嫡子有了,那就再给女儿添个妹妹或者弟弟。

今晚正好不用陪他,那她得抓紧时间跟其他侧珺孕育子嗣才行。

新进府的侧珺容貌虽然差了一点,但家世足够好啊,要是他能怀孕,那就更好了。

晚上,白瑶果真来了。

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三皇子府,顺利来到关蝉枫的屋子外。

因着他怀有身孕,屋中伺候的下人多了两倍不止,晚上守夜都有三四个人。

一道迷烟过去,几人立马陷入昏睡状态。

屋中,关蝉枫心不在焉的躺在床上把玩头发。

他有些担心,今晚守夜下人那么多,那小混蛋该不会进不来了吧。

可他又不能指使他们离开,不然会引起景嘉的怀疑。

他盼着她来,又担心她来不了。

烛火摇曳两下,他还在沉思,忽然,一道清风袭来,他猛地抬头看去,澄澈琥珀眼透出一丝丝惊诧,“你怎么来了?”

他压着声音,看向屋外,心里很是紧张。

白瑶面色浅淡,不苟言笑,坐到床边,“怎么?不想我来?还是你用完就打算把我扔一边?”

关蝉枫眼神婉转的斜了她一眼,躺回枕头上,一手撑头,轻哼一声,“我能拦着你来?”

这淡淡的傲娇劲儿,配合他冷艳面容,还真有一丝独特韵味。

“那你是担心我?”白瑶眼眸轻泛,黑眸划过一丝幽光,伸手将他抱进自己怀中。

关蝉枫假意挣扎了两下,闻着她身上的草木清香,心尖躁动舒缓了不少,“谁担心你了。”

他只是怕她被发现了而已。

白瑶捏住他粉嫩柔软的脸,话语调侃,“少口是心非,我看你岂止是担心,简直是望眼欲穿啊!”

小男人就是这样,勾勾手指头就能让他们身心沦陷。

关蝉枫抬头,羞赧的想要瞪她,却被白瑶捂住眼,狠狠的吻了下来。

一只大手探进衣服中,他赶紧拦住,抗拒的面红耳赤,“你....唔....你别犯浑....行不行...”

明知他怀孕了,还想那档子事,真是没个正形。

白瑶轻笑,大手精准落在他小腹上,轻挑眉尾,“谁犯浑,我摸下我女儿怎么了?”

“.....”关蝉枫娇躯轻颤,脸色好转,但还是泛着一层淡薄的红晕,同她交流起来,“你怎知道是女儿,万一是儿子呢?”

“那也不打紧。”白瑶无所谓,反正她都有一堆孩子了。

女男对她来说,都一样。

“你怎么进来的?外面那么多人?”关蝉枫窝在她怀中,轻蹙眉头,有些别扭的看着她。

“他们拦得住我吗?放心好了。”白瑶勾唇一笑,在他美艳的脸上落下细密灼热的吻。

“你....”关蝉枫根本就招架不住,声音都有点变味,羞涩的低垂眼眸,“现在怎么办?我怀的可是你的孩子,要是.....”

万一被景嘉发现孩子不是她的,那他就完了。

白瑶勾起他的一缕青丝,笑颜恣意,“怕什么,不会被发现的。”

她自然会替他处理好一切。

说罢,白瑶又从身后拿出一个精美的小匣子递给他。

关蝉枫坐起来,在她平静的面容中打开匣子,里面满是金票银票和各种珍贵宝石。

“送给我的?”

她出手可真大方。

这里得有十几万两银子了吧。

“养孩子的银子。”白瑶把玩着他的青丝,声音波澜不惊。

当然了,这都不是她的银子,都是借来的。

“.....”关蝉枫拿起一颗宝石看了看,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划过一抹黯淡,“你什么时候离开天玄?”

“还有两日。”白瑶打了个呵欠,抬手熄灭屋中一半的烛火,准备抱着美人入睡。

这些天,她都住在王公府陪景岱,那小子得寸进尺,怀着孩子也不安分,天天缠着她,跟菟丝子似的,差点没把她吸干。

白日得知关蝉枫怀孕的消息后,她就借着晚上修炼心法为由,拒绝了景岱,还给他喝了安神汤。

今晚总算能睡个素觉了。

两日?关蝉枫心尖轻颤,合上匣子,声音轻柔,“那你....是不是再不来天玄了?”

“会来的。”不过再来之日,就是她的铁蹄踏破天玄之时。

应该还有几年吧。

白瑶躺在他身边,感受着他身上的寂寥,心中嗤笑。

先前还埋怨自己,怎么?现在又舍不得了。

关蝉枫收下她送的礼物,转头盯着她一直看,朱唇张合,“那我以后怎么办?”

他竟莫名有种想放弃一切跟她一起离开的冲动。

他在跟她的接触中,也总算知道为何景岱会倾心于她了。

白瑶刮了刮他娇嫩的脸蛋,声音轻飘飘的,“不必想念,守着你的想要的荣华富贵过一辈子就行了。

我给你留了人,你可以放心使唤。

待咱们孩子降生,我会送一支影卫给她。

剩下的一切,就靠你自己把握。”

关蝉枫心中沉闷,一直盯着她,神色自嘲,“你倒是都替我安排好了。”

她难道就没想过带他离开吗?

混蛋。

他抬手捶了一下白瑶,眼眸中闪烁着点点泪光,好不惹人怜爱。

若是旁人,肯定早已将他抱在怀里,又哄又亲了,谁白瑶是谁,心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动容。

她抓住男子微凉的小手,眸光深邃,“还有,记得好好培养我们的孩子,不要溺爱于她。”

关蝉枫气的不行,他还以为白瑶要说他想听的话呢。

可恶。

他不想看着她,索性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声音沉闷,“我自然知道。”

她的孩子总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想到很难见到白瑶,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都怪她勾引自己,害的自己心神不宁。

算了,白瑶懒得跟他计较,从背后抱住他,将他圈在自己宽厚的怀抱中,“睡吧!”

关蝉枫僵硬的身子放松下来,收了眼泪,往她怀里靠去,不断汲取着她身上的暖意,小手摸上她的手背。

“.....明日....你还来吗?”

白瑶困得睁不开眼,握住他的手,将他抱紧了些,“你想我来,我就来!”

“......想!”关蝉枫红唇动了动,抚摸着她修长遒劲的臂膀,眼神略显别扭。

“嗯。”那就再跑一趟呗。

她向来喜欢成人之美。

清晨,大雾四起。

景岱从沉睡中醒来,伸了个懒腰。

昨夜睡得真舒服,就是少了点什么,要是妻主能陪他一起睡就好了。

怀孕接近两月,景岱胃口大开,梳洗完后,他看向一桌美食,轻蹙眉心,“没去请驸马吗?”

他一个人吃饭怎么有意思。

近侍连忙站出来回话,神色惶恐,“回小王公,驸马不在....不在府中。”

“那你怎么不早说?”景岱冷了脸,有些愠怒。

妻主不在府里?那她去哪儿了?

莫非昨夜也不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