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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铭齐兴致盎然盯着她愈发起伏不止的心口和逐渐泛起欲色而愈显娇媚的面颊,喉结滚了滚,受到蛊惑般低头就要吻下去。

姜莞尚有余力,反手就将他推开,颤声道:“潘铭齐,你对我下药就不怕我告你?”

潘铭齐像听了个多荒谬的笑话般嗤笑了声,而后倏地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

“怎么,现在不装了?我还想看看你能装什么时候。”

“你还想告我?是不是还想报警啊?”

他缓缓低头逼近她,唇角抬起讥讽的笑。

“真是天真。”

“与其想怎么告我,你倒不如想想,待会该怎么求我。”

一旁的钟杭望着姜莞已经逐渐溢出薄汗的额角,眸中复杂之色一闪而过。

惋惜归惋惜,他终究还是朝着潘铭齐颔首示意之后,扫了眼里间一墙之隔的休息室,便准备开门离开。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才刚打开门,就迎面撞上个打扮颇为成熟性感气质却格外沉稳的陌生女人。

对方此刻正抬着手,俨然是正好准备敲门的模样。

钟杭顿生警惕,挪步不动声色往门口一挡:“您这是?”

能来臻府会馆的大多身份不简单,他不是潘铭齐,在不清楚对方用意之前不会轻易得罪人。

而此时潘铭齐发现情况抬手打算捂住姜莞嘴往休息室带时已来不及,仍旧让她溢出几声破碎的求救声。

门外的女人显然听到动静,但还是抬起眼睫,率先回答钟杭的问题。

“我来找我朋友,她之前经常在这个包间,我习惯性就直接敲门了。”

“现在看来应该是我找错了地方,真是抱歉。”

钟杭眉心略松:“原来是这样……”

他边说边反手准备将门带上,对方却又在这时忽而抬手抵住门,抬眼问:“不过……我刚才怎么听到有女孩喊救命?”

钟杭神情微凝,语气冷淡下来。

“女士,你应该是听错了。”

“这样啊。”

女人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却又毫无征兆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对着他的下身奋力一踢。

钻心入骨的剧痛令钟杭猛然躬下身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但他连这痛都还没缓过来,衣领就被女人一把扯住对着他的脑门狠狠一拳。

“我可从来没有听错过。”

这一拳来得太过突然,力道也远超钟杭对于对方外表的认知。

他痛得再度发出一声闷哼的同时,语气也是难得惊怒万分,咬牙一字一句道:“你是什么人?”

女人却连眼角眉梢都没动一下,冲上去攥着他的胳膊往后一拧把他面门压在桌上又是狠狠砸了数拳。

直到钟杭整个人软倒在地,只能发出微弱的痛吟声,她才终于松了手。

原本已经进了休息室的潘铭齐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彻底意识到事情不对。

等他冲出来看到这荒谬的场景时,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哪里来的疯子,以为我不敢对女人动手吗?”

女人却只瞥了眼他身后。

“我确信听到有人在求救,把里面的人放了。”

潘铭齐顿感荒谬,脸色阴郁到了极点:“多管闲事。”

“我警告你,你现在给我滚还来得及。”

姜莞自然听得到外头的动静。

她眼底没什么变化,好不容易才撑着床沿站起身之后,便缓步走出休息室和潘铭齐擦身而过。

然而事情都走到这一步,潘铭齐当然不可能让她就这么离开。

他冷笑着就一把扣住她的肩想将她扯到自己身前,不料这时膝盖猝不及防传来的一阵剧痛让他身体一软,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冲上来的女人踹跪在地上。

这样的身手和力道绝不是什么寻常人,潘铭齐好歹从小也培养了几分身手,哪还能没反应过来不对劲之处。

他痛得面容扭曲至极,连叫都叫不出来,却在准备起身还手之际被女人撵着脖颈往地上一压就对着脑门一拳一拳狠揍。

耳边痛呼声不止,姜莞却根本无心欣赏残局。

她极力抑制住那股子愈发浓烈的心痒难耐之感,从桌上摸过手机拎起包和女人对视一眼之后,便踉跄着走出了包厢。

她手机里安装的定位软件能让付箐毫不费力锁定她所在的位置。

上车前她就对付箐说过,一旦超过十分钟她没有给到任何回复,付箐就要采取行动,真动手也不必留情。

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报警而已。

但姜莞当然不想报警,否则她也不会上这趟车给自己找这个麻烦。

至于这两人的手段,前生殷惜已经在她耳边提醒过太多次,既然饭菜是一起吃的,无非也就是在喝的东西也就是茶里头下手而已。

要是她想,大可以什么都不沾,连菜都不吃一口,但光只是被逼着来吃顿饭,着实没什么可提的。

她要的就是这两人对她下手,并且得下成功了。

后来怎么逃脱的,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倒要看看,纪行璟既然这么知悉她想要什么,那经过这件事之后,男人到底是会继续钓着她上钩,还是在她什么都没有允诺的前提下遂了她的意,彻底断了孟怀年搭上君建资本这条船的可能。

至于这药效,那杯茶她看似喝了小半杯,实际大多都借着用湿巾擦嘴的功夫吐掉了,只是仍旧还是有些残留而已。

不过现在看来殷惜对她所说终归只是纸上谈兵,这药效比她预想的要强悍多了。

原本她在潘铭齐面前只是三分演作十分试探试探做做样子而已,等此时药效真开始发作,姜莞才知晓光是这三分也够她受的了。

冗长的走廊安静如斯,姜莞略微沾湿的眼睫轻颤了颤,扶着墙壁竭力稳住心神。

直到绕过转角,那包厢里的动静小到听不见,她才打开手机,拨通那人从麓林公馆送她回家后强硬留下的号码。

电话不过嘟了两声就接通了,那端沉默了片刻,才传来那道低而慢的熟悉嗓音。

“姜秘书,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男人的语气在电话里更有种拿腔拿调的慵懒感,磨得此时的姜莞呼吸更是紧促,脚底愈发软,根本说不出话来。

纪行璟似乎也逐渐听出不对劲,语气冷凝下来。

“你怎么了?”

姜莞眸光重颤,缓了半晌才一字一句启唇:“纪行璟,你不是说,会无条件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我要你……来救我。”

“我被下药了。”

她向来柔软的嗓音此时带上哭腔,几乎要听得人心都碎了。

“他说,报警没有用,告他也没有用。”

“纪行璟,你帮不帮我……”

姜莞话音裹挟着轻喘,断断续续的。

但她话还没说完,余光中就忽然瞥见几道正缓缓朝着这边靠近的身影,嗓音不由得愈来愈低。

即便此时视线所及之处逐渐有了虚影,目光颤悠悠落在为首那道极具存在感的高大身影时,姜莞也仍旧顷刻间心跳如雷,一眼便反应过来来人是谁。

姜莞没来得及听纪行璟的答复,指尖倏地蜷紧,电话便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