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翊笑着开口:“倒也不是想从你嘴里得到什么...”
他仰头发出一声轻叹:“我内心自然是不想留后患的...可祁家人,一向为人和善,做这种事...都不会同意...”
他看向陈最,“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与你为友吗?”
“就是因为你的行事决绝狠辣...我很喜欢...”
“在我看来,成大事者,就该如此才对...”
祁知翊含笑看着陈最,“可你知道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什么样的嘛?”
陈最轻笑:“仁善?”
“哈哈哈,对,就是仁义、礼善。”
“有人对祁家不利,我费力将人揪出来,家中长辈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让我以德报怨、既往不咎,”祁知翊面色颓然,语气讽刺:“我若是执意要斩草除根,却成了太过偏执...”
想起爷爷对自己的训斥,还有他的不服气,祁知翊内心有些枉然。
“知翊,你又不是魔头...为何事事都要出手要人命?”
“爷爷,可放他们归去,来日....”
“以德报怨...总能感化人心...未必不能化敌为友...”
祁老爷子的固执己见,让祁知翊心累,解释和劝解都没用,只得垂头安静的听训。
陈最听了他的话,蹙眉问:“祁家老爷子...今年高寿?”
祁知翊明白他的意思,低声一笑:“你放心,祁家现在是我们两兄弟做主...”
“哦...那另兄...,”
“我哥跟辰山哥能把关系处的这么好,你就该知道,他不是个迂腐之人,”
陈最眉头展开,“哦...”
要是祁家其他人也都跟祁老爷子一样的心性,那接下来的话,他就不开口了。
他不是好人,没办法跟大善人在一起做事。
祁老爷子那些话,要是对他说,那他能郁闷死。
“你跟我说这件事,是想让我给你点赞?”
祁知翊笑了笑,“我就是觉得你会理解我的行为,”
陈最拿起石子往水池里抛去,悠哉游哉的换了话题,“你跟亓家的女儿定了亲?”
“我们只是谈朋友,还没到定亲的时候,”
“哦,”
他随手又扔了一颗石子,随口道:“这门亲事不错...可以定...”
祁知翊轻笑开口:“你年纪也到了,可有考虑过?”
陈最摇头。
打了一个漂亮的水漂,他扭头看向祁知翊,“你妹妹沈淼淼?”
听到他提及她,祁知翊笑了, “你....看上了我妹妹?”
他说这话时,尾音上扬,颇有些激动之意。
他若真的看上沈淼淼,那自己举双手双脚赞成。
陈最眸色深深,“我有个朋友...为人谦逊正直...跟另妹倒是有些相配...”
“你的...朋友?”
祁知翊微微蹙眉,虽然他很想跟陈最交好,可若是搭上沈淼淼?
他对这个妹妹,还是有些兄妹情的。
陈最轻笑:“...结亲又不是结仇...得双方都有意才行...”
“我可没逼婚的意思啊...”
祁知翊笑着点点头,“再过一段时间,淼淼会回京备考...到时相互认识一下就是了...”
“嗯...”
“这眼看到饭点了,我记得旁边有个不错的饭店,一起去吃?”
陈最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在一侧逗弄鱼龟的白沐川,“川...去吃饭了,”
“哦好...来了,”
....
忽而微风,吹来盛夏。
迎着六月的艳阳,秦诏敲响了陈最的院门。
“三爷...”
陈最将手里的书放在一边,抬眼看向他,“沈淼淼明天回京...你跟她见一面...若是看上了,想想办法...”
秦诏挠挠头,“办法?什么办法...”
“啧,英雄救美也好...一见钟情也罢...这些你不会?”
“那...要是人家沈家小姐看不上我呢?”
“那就算了...”
“啊,就算了?”
陈最嗤笑一声:“...要是特意耍上手段都拿不住一个女人的心,可不就算了吗,”
他看向秦诏,“难不成要我耍阴谋算计一个女子?”
“秦诏,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从来不屑于把阴谋诡计用在女人身上...沈淼淼...只是一个机会,这祁知翊,以后我还要用的...不能结仇,”
秦诏勾唇轻笑,弯腰行礼,“多谢三爷...”
陈最摆摆手,“下去吧,若有需要,可让凌霄助你...”
翌日,秦诏和凌霄两人站在军区大院不远处等待着。
凌霄捣了一下他的胳膊肘,“欸,来了,”
秦诏将烟灰弹到一边,指尖夹着烟看向停在大院门口的车。
车门被打开,一个身姿高挑的男子拉开后车门。
扶着一个女孩下了车。
女孩盈盈的冲男子笑着,明眸似水,清纯灵动,像枝头烂漫盛开的梨花。
“怎么样?看上了不...”
“这女孩...看着像是被宠大的啊,”
凌霄点点头,“当然了,两大政权家族里,唯一的女孩啊,肯定是宠大的,”
秦诏呼出一口烟雾,眼神晦暗,“那怪不得三爷要给我这个选项...”
若是娶了她,等于有了两个家族的拥护。
说实话,这个金疙瘩,他还真有些心动。
“那个男人是?”
“祁家老三家的儿子,兄长,你放心,祁知翊说了,他这个妹妹,如今没有心上人...”
凌霄看向他,“欸,你要是看上了,我们就回去好好参详一下...”
秦诏扔掉手中的烟头,轻笑:“这事得好好安排,先回去...,”
“有什么不好安排的,不就是英雄救美吗...到时候找几个人...”
“兄弟哎...我身手不好啊,这一招不甚再露了怯...岂不是丢人!”
凌霄没好气的瞪他,“做戏你都不会?”
“做戏?”
秦诏摇了摇头,“我武力不行就是不行...戏又不能做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