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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两日时光匆匆悄然流逝。

武考前夕,临安城中的氛围因武科之事愈发热烈。

两日来,京都三城内似乎刮起了一阵习武热潮。

大街小巷中,幼童嬉戏玩闹时,口中喊的话语皆是林墨比武时所说的武功招式与那首诗。

“吃我一招大威天龙。”

“枪出如龙,照一身肝胆。”

“嘻嘻…耶!我赢啦!”

……

苏府,前厅内,经过清晨时的小雨洗礼后,寒意渐浓。

苏画身披一件白色狐裘,站于门前,望着雨后天边出现地那道云彩,口中低语着:“雨过天晴云破处,此般颜色叫未来。”

“多美的彩虹啊!”

“姐姐,明日便是科考最后一日,你说林大哥能否一举夺魁夺,成为我朝第一位武状元?”

苏棋话音刚落,只见苏武从不远处走来,轻笑道:“呵…姐夫的武艺当属天下第一,武状元之位定然非他莫属。”

苏棋不禁一怔,“啊!姐夫?二哥你…”

“哦…呵…一时口误。”

“在我看来,林大哥武功盖世,肯定能夺得魁首。”

苏武的确是个人才,居然在苏画面前唤林墨为姐夫,这无异于在她胸口上扎了一刀。

“姐,爹说了,明日可以带我们入宫看武科比试,这次总算能亲眼目睹林大哥的风采了。”

话落,苏武手上胡乱比划着。

“龙战于野,大威天龙,呵呵…”

“你呀你,幼年时爹为你请来好几个武师教你练功,却硬生生被你气走,这会倒是想起习武了?”

“姐姐,你都不知道扎马步有多难,那些师傅每日都让我必须蹲上一个时辰马步,简直累死个人。”

苏画轻哼一声,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哼!那人家林公子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俗话说,欲速则不达,习武本就需一步一脚印,稳扎稳打。”

“那我怎能与林大哥相提并论嘛,都说林大哥乃是文曲星与武曲星结合转世,我等凡夫俗子自是无法与之比拟。”

好家伙,当初一口一个破落户,恨不得将林墨千刀万剐,如今却是文曲星、姐夫?

“文曲星…武曲星?”

“哎!是啊,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

临安,某客栈厢房内。

“跪下。”

被中年人这么一喝,郑心瑶立马下跪,撇撇嘴,有些心虚地说:“爹,女儿知错了,今后再也不敢了。”

“哎呀!谁让你跪下的,爹是让这个成气的狗东西下跪。”

“啊?”兄妹二人齐声喊着。

“不是…爹,孩儿又没犯错?您为何让我跪下?”

嘴上虽抱怨着,可郑元景还是听话下跪。

郑心瑶气鼓鼓地说:“爹,您也真是的,吓女儿一跳。”

只见郑彪冷哼一声:“哼!那你就跪着吧,没一个让老夫省心的。”

刚起身一半的郑心瑶不禁双目圆睁,无奈,只得再次下跪。

紧接着,郑彪指着郑元景,怒其不争地说:“郑元景,老夫且问你,谁允许你参加武考的?”

“这么大的事,你竟敢擅作主张,莫不是学了几年功夫,翅膀硬了,就全然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

“啊?您…您生这么大气,就只是因为孩儿没告诉您参加武考之事吗?”

郑心瑶似乎急于邀功一般,道:“爹,这都是女儿的主意,女儿是想着给爹一个惊喜嘛。”

“您不是想让哥哥早些娶亲吗?”

“您看啊,夺得武状元,迎娶六公主,身披战甲,驰骋疆场,届时,为我郑家光宗耀祖…”

“好啊!呵…好一个惊喜,好一个光宗耀祖,真是气煞我也。”

“你们两个,即刻收拾行李,随老夫返回绿柳山庄面壁思过,今后不许你们再踏出山庄半步。”

“爹,您怎可独断专行,这..明日孩儿还得参加武考呢。”

“去他娘的武考,郑元景,我告诉你,若你还认我这个爹,现在即刻跟我回去,往后不许再踏足临安城半步。”

“不是…这是为何呀?孩儿不就是没提前告知爹一声。”

“就是啊爹,哥哥他武功当世无双,这眼看着离武状元仅差一步之遥了,您怎可这般不讲道理嘛。”

闻言,郑彪一拍桌案,直接将桌子拍得四分五裂,大怒道:“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这一掌,吓得兄妹俩浑身一颤,不敢再说半句话。

“哼!为什么?老夫告诉你们,因为他杨文广不配。”

“爹,您怎可直呼当今陛下名讳,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沉默片刻后,郑彪强压下心中怒火,叹息一声,道:“哎!罢了,如今你们都已长大,有些事也该让你们知晓了。”

……

林府,饭堂内,刚用过午膳后,下人们搬着凳子坐成两排,听着站在饭桌上的林墨绘声绘色地讲故事。

“当天夜里,兰若寺阴风四起,寒风凛冽,呼~~~呼~~~”

“突然,房内烛火被阴风吹灭,只见屋外一道白色的倩影若隐若现,似有似无。“

“然而,宁采臣却浑然不觉,苦读圣贤书,又怎会相信鬼神之说。”

“当他走到窗前,关好门窗……俄顷,再次点燃烛火后,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位天仙般的白衣女子。”

“见女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宁采臣吓得连连后退,大叫一声。”

“有鬼呀!”

下人们听到这,浑身汗毛直竖,感觉毛骨悚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讲到关键时刻。林墨收起折扇,轻咳一声:“咳…好啦,今日的故事就先讲到这,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啊?少爷…又是这样。”

“少爷…后来呢?那宁采臣可有被女鬼吃掉?”

“就是啊,这可怎么办嘛,宁采臣不是还得进京赶考吗?十年寒窗啊。”

“少爷…您再讲一小段吧,彩衣求您了,好不好嘛。”

见彩衣嗲声嗲气地撒娇,没办法,林墨只能稍微透露一些。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行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少爷只能向你们透露,宁采臣会在兰若寺内邂逅一段美好的姻缘,至于别的,暂时无可奉告,呵…”

“都散了吧,晚膳时少爷自会揭开白衣女子的神秘面纱。”

这林墨实在太狠了,将鬼故事留在晚上讲,到底安得什么心。

文若愈口中轻声念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林墨,美眸含情,心花荡漾。

莫诗雨似乎想到什么,忍不住掩嘴轻笑。

回想着自己与林墨同床共枕那一夜,林墨不就吓得连连后退,大喊着:“鬼呀!”

夫君好讨厌,竟将闺房之事编成鬼故事,真是羞死人了。

待下人们念念不舍地解散后,林墨从饭桌上跳下来,走到娇妻美妾面前。

“夫君,这首诗好美呀!”

“寸寸青丝愁华年,只羡鸳鸯不羡仙。”

“呵…当然!娘子不就是那名白衣女鬼吗?”

“讨厌,夫君坏死了。”

莫诗雨红着脸,轻锤了林墨一记粉拳。

这时,小虎匆匆走来,道:“少爷,郑公子与郑小姐求见。”

“哦,郑兄来了,快快有请,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