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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娃子,中午交公粮的壮劳力回来时,起码有百分之七十的人找我报名要帮你家干活。我根据对他们的了解,选出了四十个。因为前期不需要太多人,我原本是安排他们轮流来。但现在既然你的资金能够保证,干脆就叫他们同时开工,以加快进度。你看如何?”

七爷爷立即转换话题说道。

“可是七爷爷,唐局长要在9号星期天的时候才会把钱拿来。这么多人同时干的话,我担心先给你的五十块撑不到9号。”

陈国泰想了一下。略有为难地说道。

“呵呵,泰娃子你有所不知,他们干活这钱并不是干一天就结一天,而是要在我这里汇总,最后才进行结算的。除非是哪个人中途提出不想干了,才会在中途结算给他。”

七爷爷笑呵呵地说道。

“既然可以这样做,那就按七爷爷的意思办。”陈国泰立即点头。

“对了泰娃子,你选定的那块自留地范围里,最高点与最低点的坡度落差大概有1米左右。按照你的意思,是把最高点削矮至与最低点平齐的同一水平,再整体往下松土六十公分。这样做固然可以,但就担心下面有岩石。请石工打岩石就可能会花费很多工时。要不我们取中间值,在低处用石头堆砌起来挡住泥土。这样可以节省......”

七爷爷又说道。

“七爷爷,你说的固然是可以,但我不想以后出现低处挡土的石头垮掉,然后泥土外泄的情况出现。”

陈国泰委婉地表示了拒绝。

“既然你坚持,那就照你的图纸来。不过泰娃子,你真的不听七爷爷的建议,多开个一两分地出来?你这里是荒地开荒,不占用原有的耕地。就算多开一两分,社员们也都会认可,不会说闲话的。”

七爷爷继续热心肠地说道。

“不了七爷爷。那里即使是荒坡,也一样是集体财产。咱任何时候都不能占集体的便宜。”

陈国泰神情坚决地摇了摇头。

开玩笑,如果真的多开了自留地,三五年内或许没有问题,但是六年后的红色浪潮一旦开始席卷,任何针尖大的屁事都会被人上纲上线无限放大。

陈国泰有绝对的把握把自家的半亩自留地搞出花来,很容易让社员们眼红。

只要红色浪潮一至,就百分百有人要在他家的自留地上面生事。

那时候一旦查出他多占了面积,挨批斗自不必说,搞不好连应该有的面积都保不住。

“对了七爷爷,宅基地先放一边,咱先把自留地和上那片缓坡的路给整好。造自留地过程中刨出来的岩石,可以打成碎石用来铺路,让路好走一点。”

陈国泰最后说道。

“我正是要先把自留地给你造出来,你家好立即种点小菜。路先修好也方便往上运材料......”七爷爷笑着说道。

这时候后方突然出现一阵喧闹声。

交公粮的队伍回来了。

“现在才五点过十分左右。还有一个多小时食堂才开饭。我马上叫登记的四十个人回家拿取家伙,另外再向队里保管室借一些,赶在饭前干一个小时再说。泰娃子,你那半亩自留地快则30个工时,慢则60个工时就会造好。最迟后天你就可以种菜了。”

七爷爷眼睛一亮,掏出一块老怀表看了看,立即迎上去开始招呼。

“六哥,你已经从城里回来了呀?今天带了什么?”

七弟一看到陈国泰,立即冲了过来。

“带了不少好东西。具体有什么,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对了,我刚才听说今天交了两趟公粮。交两趟都能回来这么快的么?”陈国泰微笑说道。

“这很正常呀。这次交公粮就咱们生产队最牛。有小部分生产队昨天走一趟就把该交的公粮交完了。部分生产队今天上午再交一趟也就没有了。还能交第三趟的已经没有几个生产队。所以今天下午一点都不拥挤,我们一到就开始给我们验收过称。明天更是只有我们生产队才会交。六哥你不知道,那些公粮交得少的生产队社员全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七弟兴致勃勃地汇报着。

陈国泰也就默然听着。

公粮交得越少,就说明那个生产队留下的可分配粮食越少。

那样的情况只有小部分才是自然灾害影响,更多还是因为相应生产队的队长思想僵化或者胆子小,平均主义废除得不够彻底或者分配制度过于保守,不能充分刺激起辖下社员的劳动积极性。

“六哥,大舅他们生产队就是昨天只走了一趟就交完了公粮。我听三舅嘀咕说他们生产队分粮是‘人九劳一’。他可羡慕我们生产队实行的‘人六劳四’了。我估计姥爷他们一家今年会过得比去年还惨。姥爷以前对我们那么好,还拿钱让我们去读书......可是我们家的工分差太多了,只能分到基本口粮......”

七弟最后忧心忡忡,一副想帮外公家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

陈国泰顿时笑了。

七弟这小子还是蛮懂得感恩的。

姥爷周庭安虽然是教旧私塾的老秀才,思想却比较开明,对外孙子也挺重视。

农村公社化之前实行的是农业合作社制度。姥爷家所属的合作社社长将他们合作社搞得风生水起。

姥爷家的家境也就比较宽松,能够拿出钱支持陈国泰、陈国勇、陈国梅三兄妹上学。

58年开始搞公社——大队——生产队三级制度之后,姥爷家归属的生产队队长头脑僵化极为教条,姥爷家的家境就急剧衰败,再也无力支撑陈国泰三兄妹的学费。

陈国泰三兄妹也就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同时辍学。

“你什么都不要担心。六哥是不会让姥爷家过不下去的。”

想起姥爷家对原身几兄妹的恩德,陈国泰表情柔和地摸了摸七弟的脑袋轻声说道。

过不多时,四十名持着各种工具的壮年劳力浩浩荡荡地开往被生产队分给陈国泰家的那片缓坡。

一挂鞭炮响过之后,帮工们开始了挖地基和修路以及造自留地的工作。

许多暂时无事可做的社员一边观看一边指指点点。

整个现场热闹得像是过年一般。

陈国泰杵着双拐看着现场暗暗点头。

前来做工的社员全都在实诚干活。七爷爷果然一个都没有挑错。

并且七爷爷对人员的调度也非常合理,几乎没有半点窝工现象发生。

就在这时,王惜萍突然从人群外围气势汹汹地朝着陈国泰走来。

“泰娃子,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宁愿请外人来挣你的工钱,也不让你爹来挣?这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让你爹来做工,不但可以让你爹多一分收入,他还可以帮你监督......”

走到近前,王惜萍指着陈国泰就开始指责。

社员们顿时全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