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入口即化,奶油的口感丝滑极了,
但上面点缀的水果都很酸。
余溪风一口咬碎那个白巧克力的生日快乐牌。
吃甜的确实让人心情好。
蛋糕是8寸的。
两个人一起,也只吃了不到一半。
把剩下的一半先收起来了。
余溪风算了算自己当时买回来的蛋糕。
剩下的奶油蛋糕足够两人一起再过五十多个生日。
要是真的还能再活五十年的话。
余溪风想想,觉得这件事也还挺值得期待的。
桌面上剩下来不少奶油的残渣,猴子用手扒着,在一边津津有味的嗦手指。
章秋切了一小块给猴子。
“见者有份。”
真的很小,不到半个拳头。
猴子欢天喜地地作揖。
余溪风这一次在空间里待了几天。
原本按照章秋的预计,至少需要十四天,才能初步恢复的伤口。
第七天,余溪风就已经可以完全拆下纱布了。
纱布下,粉色的软肉,新生的肌肤颜色格外浅淡。
看上去依旧一个碗大的疤。
其它的地方已经没有什么痕迹了,相信要不了多久,
肩膀这一块,也会恢复如初。
章秋感叹:“你这是吃什么饲料长的,简直是牲口。”
余溪风把衣服一拉:“你胡说什么呢?你才牲口,哦不对,你是个脆皮。”
章秋背上还有一点淡痕。
差不多程度的伤口,在余溪风身上,第三天就没痕迹了。
章秋摸摸鼻子。
余溪风原本想着,这巨蟒行止奇怪,
她在空间里,等着人来给巨蟒收尸。
收尸的来是来了,却不是人。
而是草地上的那群牛。
他们奔腾着过来,动作整齐划一地将巨蟒拖了回去。
余溪风刚和巨蟒打过,不想对上群牛。
在空间里沉默地注视着群牛,浩浩荡荡地搬走了巨蟒。
她在空间里,能看到的范围以进空间的位置,为圆点。
差不多方圆1千米。
这一段距离的视野,余溪风可以无视障碍,看得清清楚楚。
在巨蟒上没有找到突破口,
余溪风在一天夜晚,悄悄地靠近了草地。
她没有多待,靠近之后,再确认没有视线看过来后,迅速地回到了空间。
这个地方太诡异了,有很多余溪风暂时看不明白,也想不通的地方。
她打算再观望观望。
离得近了,能够更清晰地听到,草地里边传来的声音。
草地上是一派田园风光,
传出来的声音却是震天的喊杀声。
不只一个,很多人的声音叠在一起,有哀嚎,有怒吼,有尖叫。
还有短兵相接的声音。
在草地的更深处,已经超过了,余溪风能看到的范围。
越发地诡异。
既然有人,也许就能从人那里,问到更多的信息。
又或者,这人就是背后操纵巨蟒和那些蜜蜂的人,
那她就更不能错过了。
余溪风在犹豫良久后,决定到草地上看看。
流沙的上游,需要穿过草地,
哪怕是为了玉石,余溪风最终也需要到草地上去。
在高原上已经很久没有碰见人了,
她需要更多的信息自己来做判断。
余溪风直觉这一趟,会有危险。
她希望章秋留在空间里。
章秋不愿意。
他说:“万一你死了,我岂不是就出去了?”
余溪风拧眉看他:“那不是挺好吗,外面有什么值得出去的?”
她这辈子的奋斗目标,就是为了一辈子待空间里。
外面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
就算自己真的出现什么意外,
空间里的东西,也足够章秋活一辈子了。
章秋摇头:“你在外面,我总会担心,万一真的出什么事情……我不想一个人留下来。”
余溪风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那走吧。”
两人踏进草地。
顿时感觉有什么东西变了。
似乎风都停了一瞬。
喊杀声减弱了,更多的,变成了惨叫,夹杂在风声里,如泣如诉。
章秋左右四顾:“闹鬼呢?”
那些牛羊像是没有看到两人,依旧在草地上来来回回。
章秋上去踢了一脚,绵羊倒在地上,睁着一双眼睛,腿还在空气里一板一眼地刨。
“这都什么东西?”章秋说。
踏进草地起,那种视线重新落在了身上。
余溪风看过去,乌鸦发出难听地叫声,站在身上,抖擞着一身的黑毛。
章秋的弩箭射过去。
乌鸦扑腾着翅膀跑掉了。
余溪风没有追着乌鸦跑,沿着人声传来的方向,渐渐深入。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天坑。
天坑极深,也极广,像是一个天然的,巨大的坟墓。
天坑底下,人头蹿动。
章秋很震惊:“怎么有这么多人?”
人非常的多,一眼过去,比部落里的人加起来还要多。
即便隔的这么远,也难看出来,他们个个瘦骨嶙峋,顶着皮包骨的大头。
人流交错,被分成了一团一团的。
身上穿着不那么合身的皮铠,
手上拿着刀,长枪,石斧一类的武器。
而站在人群对面的,就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了。
往外面喷着菌丝的白色蘑菇,
那些菌丝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飘带一样随风展开。
足足有半人高的甲虫,浑身是脚,皮壳流露出硬质的甲光。
还有白牙长的惊人,身上肌肉虬结的野猪。
这些毁灭种,有些还能看出原生物种的雏形,有些,已经全然是个四不像,不在余溪风的认知体系了。
乌鸦从天坑上方飞过。
人群被毁灭种围猎,然后瓜分,吞食。
余溪风站在天坑之外,似乎是唯一的观众。
有人轻声开口:“余小姐,好久不见。”
余溪风回头,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说他熟悉,是因为那个人是郑伟阳。
郑伟阳笑容温和,那张脸一见便让人心生亲近。
像是花园里背着手,围着看象棋的邻居家叔叔。
余溪风便也朝他一笑:“好久不见,你居然没死。”
那个时候,郑伟阳中了枪,
在大地震中,余溪风都险些没能从地下避难所里出来。
郑伟阳居然出来了。
“是啊,能活到现在,很不容易,这年头,外面的日子难过。”
郑伟阳露出一个有点感慨,又有点嘲讽的神色。
“你绝对想不到是谁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