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所谓的信仰吗?
这比古物件和玉石要来的缥缈的多。
叫余溪风摸不着头脑。
余溪风感觉这件事不太科学。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科学的,想来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天灾。
又何必庸人自扰。
余溪风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只当是捡了个漏。
她当了一回好人,得到了好报,姑且这么想吧。
部落花了两天时间,在大面上消杀了白蚁。
然后补上了祭神会的假期。
再遇上云姐和胖子时,
这两人的眼神像是在看某种非人的物事,
余溪风笑道:“不认识我了?”
云姐点点头,又摇头。
对于部落里多出来的那些物资,其它人可以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件事。
认为自己是被庇佑的,认为这是来自神女的赐福。
云姐和胖子不会。
谁会接受这么荒谬事情,曾经朝夕相处过的人,有着所谓的神力。
但两人谁也没提这茬。
余溪风也没有解释。
解释不了,就这么含糊过去吧。
胖子拿了烤土豆片过来,土豆片的很薄一层,咬起来清脆。
是墨绿色的,应该是用某种变异种叶子制的调料。
有几分薯片的口感。
吃了一些烤土豆片,云姐说:“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她捧着一个盒子来的,打开之后。
里面竟然是一幅麻将。
余溪风眼前一亮。
胖子说:“刚来部落的时候就在做了,走的时候没带上,这不,又找回来了,可算是做出来了,为了做这个,我花大力气了,都是我一个一个磨的。”
麻将是用红砖切块做的,里面掏空了许多,没有真正的红砖那么实。
章秋朝胖子比了个大拇指。
余溪风朝章秋招手:“会不会这个?”
章秋笑笑:“会一点。”
桌子稍微有点矮,云姐找了点东西,垫了垫桌子的台面。
陆小草找过来时,手里端着一碗热汤。
部落里有一位歇业多年的早点师傅,陆小草把面给他,让他做了一碗疙瘩汤。
疙瘩汤香气扑鼻,
这样的白面,陆小草当了这么久的实权酋长,也没吃上一回。
她已经是个不馋嘴的大人了。
陆小草咽了咽唾沫。
她敲开门的时候,屋子里气氛剑拔弩张。
屋子里已经结束了麻将。
换成了斗地主。
“不是,云姐,再这么打,你会没朋友的。”
无论云姐是不是地主,都是三家打她一个。
勉强招架的有来有回。
余溪风跟了一张章秋的喂牌,
喜色却没有维持多久,
余溪风气急败坏:“胖子你压我牌干什么,云姐,云姐,你防云姐啊。”
又是扼腕惜败的一局。
又是云姐洗牌。
余溪风瞪胖子,语气幽幽:“群众里有坏人。”
云姐笑的温婉。
胖子挠头憨笑。
“小草你来啦?”余溪风道,“会打吗,会的话,给云姐派个活,把她换下去。”
陆小草在长凳的另一端坐下来。
她摇摇头,把碗放下来,手放在大腿上,神色乖巧。
她没学过这些。
天灾之前,她才8岁,那时她双亲具在,不会让她接触这种娱乐。
纸牌来来去去,
陆小草也上了场,她替了胖子。
她牌技生疏,连牌都抓不住,但运气好到惊人。
跟了几轮,拿到了上庄。
出完还不太确定:“可以这么出吗?”
余溪风凑过去看她的牌:“你这个炸捏手里下崽吗,一套带走呀。”
“哦。”
余溪风扒拉完陆小草的牌,又去指挥章秋。
云姐看不下去了:“起开,你一个人要看几家牌。”
胖子重新回来。
余溪风退了出去,给陆小草当起了狗头军师。
这一晚,五人分食了那一碗热气腾腾的疙瘩汤。
决战到天明。
祭神会的第五天,雨停了。
虽然牵强附会,但部落的人,依旧将这件事记为神女的功绩。
这场酸雨下了两个多月,周围能看到的一切活物,
都死了。
即便酸雨停下,即便幸存者已经可以外出行走,
这附近的土地,在短时间里,都产不出新的食物。
部落现在的食物,全靠余溪风给的那些。
好在蘑菇培植的不错,
土豆块茎也长势喜人。
黑土一点一点地兑进酸雨下过的沙土里,依旧可以培育土豆。
这个比例需要控制。
黑土数量有限,太多了浪费,太少了,又不够。
就连当初的那些水,也可以改善酸雨过后的土质。
陆小草把这些说给余溪风听的时候,
余溪风有些意外,想了想,又觉得没那么意外。
空间克制毁灭种,把天灾,是否也能看做毁灭种的另一种表现呢?
余溪风和章秋回到了地表上的屋子,它也是部落里所剩不多的房子。
作为神女居住过的地方。
每天都会有人顺路经过这里,拜一拜。
余溪风留意了一下,空间里没什么动静。
余溪风送了一兜红薯出去,试图复刻上一次的进化。
很遗憾,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原因有太多了,
也许是因为这人并不真的诚心,
也许是因为一个人的力量依旧渺小,被淹没在空间本身的能量里, 太细微了,所以察觉不到。
又或者,余溪风一开始猜测的方向就是错的。
余溪风不去管了,就当是赚了一笔快钱,
后边还是要去勤勤恳恳地搜罗玉石。
此时此刻,
余溪风正蹲在灶台前边,和章秋一起烤土豆和红薯。
余溪风还往里面放了两个玉米。
黑灰冒出来,余溪风咳了咳,用手去扇。
章秋把木柴抽出两根,撇到一边:“柴放多了,空气进不去,一会儿火就灭了。”
“你说要不要垒个灶放里边?”余溪风说。
灶火烤出来的东西,有一股独特的清香,不是电磁炉和烤箱能够取代的。
章秋有些迟疑:“我没做过这个,下次试试看。”
余溪风看了看旁边剩下的一箩筐,
“等这一箩筐烤完,我们就可以离开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