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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溪风看了一会儿两人的眉眼关司,苍灰也吃得差不多了。

余溪风微微偏头:“你俩还有事吗?”

喻子义劈手从柳诗手里把东西夺来:“这是,是我特地抓来送你的,听柳诗说你俩是同学,想着给你添个菜,这年头,你一个女人能走到这里,真是太了不起了,比男人还厉害。”

余溪风道:“你在奉承我?”

喻子义脸色一僵,干笑了两声。

柳晴声音拔高两分:“余溪风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夸你还夸出错来了?”

余溪风看向柳晴:“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你当年是怎么考上大学的,能不能清一清你脑子里的水,

你送我,我就得收?他算个什么东西,比他厉害,随便抓一个人,谁做不到?也就你把他当个宝贝。”

当年在大学里的龌龊,余溪风已经报复回去,这件事情在余溪风这里已经结清了。

撕破脸都是大三后的事,在前面两年,柳诗还是一个正常人,寝室关系其实处得还不错。

毕竟住过同一个屋檐,坐过同一间教室。

原本也可以坐下叙叙话。

那一点稀薄的故人情意,刚碰面就叫柳晴搅合没了。

也叫余溪风升起一种遥远的熟悉感。

那种被柳诗的傻缺男友气到七窍生烟,巴掌扇不下去的无力感。

柳诗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突然就蹲下身,哭了起来。

喻子义尴尬地站在原地,

他叫余溪风挤兑得下不来台。

想再和余溪风说几句好话,又不好放开去哄柳诗。

架到那里,不上不下,脸都紫了。

柳诗大吼:“我难道不知道他是个人渣?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没了他,我根本活不下去,我又打不过那些人。”

她呜呜咽咽地哭,哭得余溪风头疼。

真想一刀结果了她。

“给我滚!”余溪风忍无可忍,拔了刀出来,“你再哭,我就在他身上砍一刀。”

柳诗抽噎着着停下了。

她真的很爱她老公。

余溪风只觉得晦气,牵着苍灰调头就走。

原本余溪风准备在这边烧焦的荒原上,住个七到十天。

路上还要绕道找一找矿区,再走上个把月,

到北方基地时,那边也差不多控制住了遗留下来的虫卵。

看到柳诗,七天太长,待个五天算了。

余溪风走了,柳诗还蹲在原地,喻子义伸手去拉她,却没被拉起来。

喻子义道:“怎么了?”

柳诗脸上下来冷汗:“我肚子疼,好疼。”

没过多久,喻子义也出现了差不多的症状,两人在地里打滚,想去找余溪风。

余溪风已经带着章秋换了一个地方。

这片草原很大,在烧完之后,还是有一定的选择范围。

余溪风回去的时候,从空间里拎了两只肥硕的兔子回车里。

如今,余溪风里最多的生物已经不是鸡了。

而是兔子。

当初在疆山里用捕兽夹,一前一后抓回来的两只兔子,如今天子子孙孙,在荒山里钻了大大小小的洞。

余溪风都数不清有多少。

好在有那一亩的黑土,余溪风种上草和萝卜,还有青菜,产出直接洒到荒山上,养得并不精细。

她喂得最精心的就是猪了。

甚至还学习并实操了憔猪的活。

空间产出蓬勃,那几只肥猪的下一代也长成了。

如今那一批都到了出栏的时候,余溪风打算找个机会给弄出来。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兔子就比较方便了,一手拎一个,章秋也不问。

就算问了,那也是苍灰逮的,或者兔子自己撞到了树桩上。

余溪风回到房车,把兔子交给章秋。

当晚如愿以偿地吃到了爆炒兔丁和麻辣兔头。

好吃,爱吃。

傍晚,余溪风打完拳。

章秋同她说:“我今天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跑了几回厕所。”

余溪风想了想:“这东西人眼看不清楚,要想完全杜绝很难,控制在一个身体能承受的数量,一点轻度的感染,就当锻炼身体了,你吃了打虫药,没事的。”

如余溪风所说,章秋第二天就没什么事了。

余溪风今天还出了一趟门,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症状。

另外一边,喻子义和柳诗两个人,实打实地疼了一宿,漫长的阵疼才总算过去。

有好多回,两人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熬到后面,又觉得还不如死了,

活着也是受罪。

醒来后饿得前胸贴后背,柳诗早上从地上爬起来,去找那只没有送出去烤老鼠,才发现,已经被喻子义吃干净了。

她饿得想哭,从地里抠土往嘴里塞。

虚假的饱腹感让柳诗感觉好一些了,她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开始在地上翻找。

刚刚起过大火,这附近一定还会有被火烧死的东西。

柳晴运气不错,真的在土地地翻找到了一些虫子。

头一次,她没有把东西带回去,而是全部塞到了自己嘴里。

曾经的她,会因为寝室里出现一只蟑螂而一蹦三尺高,

现如今,比起腹中的饥饿感,虫子而已,她从地里翻出来这些东西,满心都是高兴。

柳诗这一下午,又捡到了几个烧瘪的干果。

吃了之后,嘴里又干又苦。

柳诗今天的运气不错,去湖上喝水的时候,眼疾手快,抓上来一尾巴掌大的鱼。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行动。

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其实总是能找出来一些能果腹的东西。

它并不贫瘠。

她想起过去那些日子里,摘来的青果,野菜,捞上来的小鱼小虾。

喻子义总是说,他出了大力气,他个子高,体形大,所以消耗得多,饿得更快。

柳诗看向河水倒影的自己,轻轻抚过自己的脸。

水面里的女人瘦极了,颧骨凸显起来,显得越发刻薄。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了。

明明她也很饿。

这尾小鱼柳诗没有带回去。

她自己升起了火,也没去内脏,从水底捡了根枝串了起来,就这么架在火上烤。

她盯着一点一点烤熟的鱼,咽了一口唾沫。

没有调料,也没有碗,什么都没有。

柳诗往嘴里塞的时候,也不怕烫,就连刺也是嚼碎了直接吞。

这尾鱼实在太小,刺也没多大,除了有一点点卡嗓子,柳诗很快就吞了个干净。

还是饿。

但已经没有那种烧心的感觉了,柳诗舔了舔唇。

回去之前,柳诗随手从路边抓拢了两个木炭。

喻子义看到她回来时,眼前一亮:“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找了你好久。”

柳诗盯着他唇上残留的虫须看了一会儿,心里泛起细细密密地疼。

最终她只是低下眼睛:“去喝了点水。”

喻子义语气失望:“就没有找回来一点什么吃的。”

柳诗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