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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看得出他这是想要自杀。

闻默寒没有给他自杀的机会,迅速一脚踹飞。

啊……

嘭!

他吃疼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闻默寒就揪住他衣襟提起来,“想一死了之没那么容易!来人,将他带下去严刑审问!”

士兵立马上前,将他押着返回营地。

军营中审问犯人有一套,会让对方生不如死。

燃着的火花了一个时辰才熄灭,可惜哪怕熄灭,基本上梁朝已经毁掉。

士兵将被烧毁的部分扒拉开,只从最下方找出很少很少一部分。

闻默寒看着所剩无几的粮食,面色十分凝重。

再好的兵,若没有吃的支撑,只会不战而败。

他气得走到淮九被绑之处,拿过云剑手中的鞭子就眸色猩红凌厉地抽打过去,“说!还有谁是同伙!快说!快说……!”

冷厉瘆人的杀意,让其他人都瑟瑟发抖,谁都知道他这时有多生气。

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淮九的身上,每一鞭子都让他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军营,让人毛骨悚然。

闻默寒不知道狠狠打了多少鞭,停下后厉声道:“看看那些惨死的百姓!你就不怕遭报应!?对方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淮九疼得钻心刺骨,浑身都在发抖,“我……我孩子在他们手上,这件事我……不得不做……”

孩子?

原来如此。

对方用他的孩子作为威胁。

闻默寒冷笑,“天真,你做了以后,你的孩子同样会被他们杀掉。”

淮九:“若换作是你,你会怎么选?你会不管你孩子的死活吗?”

“……”

淮九继续道:“协助我的是第……第八营李二狗。”

噗……

说完便是一口鲜血喷出,面露痛苦之色。

不到两息时间就垂下脑袋,咽下最后一口气。

闻默寒刚刚出手打得狠,每一鞭子都是往死里打。

淮九做了这样的事情,早晚都会是死的结局,只是死法的区别而已。

云剑看了一眼,凝眉道:“主子,他死了。”

闻默寒冷漠地扔下鞭子,“埋了,去第八营将李二狗揪出来。”

吩咐完便转身返回营帐。

里面几个将领都在等着他。

见他进来后便问该怎么办?

琅琊帮没有除掉是不能退兵,可是现在粮草没了,不退兵也会是送死。

现在是进退两难……

众人商议了一阵子也没有商议出结果。

闻默寒从头到尾都没有参言,待所有人都停止讨论后沉声道:“粮草已经在解决,等消息。”

……

京城。

姜梦离亲自将新的香露送到妙香斋。

她跟荷雨一起搬到二楼,其他伙计看见立马来帮忙。

若是红姨在这里的话,都会派人去医馆去,自从红姨离开后,就成了送货上门了。

白陈欢自个儿管妙香斋,可是事情太多也安排不过来。

“你们东家在哪儿?这货是送上门儿了,总得验货结算一下吧。”

伙计还是很有礼貌,指着前方里间,“他在里面跟人谈事情,姜小姐实在等不及就直接过去就好。”

姜梦离闻言,招呼荷雨就在那儿等着,自己则是过去看看。

当她到了门口想敲门时,就被里面的谈话声给愣住。

“蒲州已经是人间炼狱了,周边县城的百姓逃的逃,被琅琊帮抓的抓,杀的杀,凌河县已经是一座空城。”

“不是说豫王这一仗胜了吗?已经将凌河县给夺回来了。”

“夺回一座空城而已,百姓都没了,将士处理尸体都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两万将士也损失了八九千,现在为数不多的粮草也被烧毁。”

“军队没了粮草,那还怎么打下去?这琅琊榜还没有给消灭掉,只要一反击就是必败下场。”

“是啊,所以我帮着筹集粮草,王爷拿出了二十万两银子,已经拿不出更多,皇上那儿备的粮草就够一个月的。”

“所以,你想让我出点儿钱来支持他,我私人是可以拿出五万两,再多也没办法,家族比较大,得让家族中的人都同意才拿得出更多……”

这场硬战还不知道打多久,现在粮食价格上涨,二三十万两银子用来买粮草,药材,士兵衣物,根本支撑不了太久。

姜梦离回过神后叩响房门。

敲门声响起后,里面停止了谈话,很快房门被“吱呀”一声给打开。

白陈欢见是她,便知来的目的是什么,“实在抱歉,因为有事就忘记今日是送货的日子。”

姜梦离眸光看向坐着的山羊胡大哥,蹙眉问道:“琅琊帮真的那么丧心病狂吗?”

之前她也听说了闻默寒打胜仗的事情。

可没有听说蒲州城的惨状。

若真惨死那么多百姓,哪怕夺回空城也不算是胜了。

段大人深叹一声,捋了捋胡须凝眉道:“这算是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次战争吧,琅琊帮根本不是人,就是禽兽。”

“老弱妇孺都没有放过,尸体堆成了山,有的被他们关押起来炼制成药人,这些药人嗜血残暴,动作快速灵敏……”

从他的描述中能看出,这些药人跟狮头岭的有些区别。

狮头岭的没有思想,而琅琊帮的知道躲避,能够思考,身形灵敏。

姜梦离想了想,将手伸进挎包中从空间拿出所有银票,全部放在桌上,“这些都拿去买粮食,大概有八万多两,白家主这次结账给我就能凑十万两。”

段大人闻言,连忙起身拱手感谢,“感谢姑娘慷慨解囊,这十万两也不是小数目,不知姑娘芳姓大名?”

出了这么多银票,总是要记住名字的。

若是这次胜利,她也算是有功之人。

姜梦离尴尬一笑,“我叫姜梦离。”

段大人闻言,笑容僵了僵,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

“我是不是在哪儿听过这名字?”

在他疑惑之际,白陈欢解释道:“她是豫王前妻,姜家嫡女。”

经过这一提醒,他恍然大悟:“对对对,姜家嫡女就是这个名儿,姜定山教导出来的女儿就是不一样,心系百姓,慷慨大方。”

姜梦离:“……”微微愣住。

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外人夸赞便宜父亲。

关于便宜父亲的记住很模糊,并不了解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

段大人笑着将银票叠好,“你父亲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当年国库空虚,他硬是砸锅卖铁凑出十万两作战资金,弄得家里人吃了许久的糠咽菜。”

姜家几代下来,门第是高,但钱是真没多少。

帝王一代比一代抠搜,时不时还找理由搜刮一笔。

姜梦离淡笑道:“是吗?可大家都说他是奸臣,勾结匪徒的奸臣,就连闻默寒都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