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怒的常天远单手改为双手,灵力疯狂涌上斩尘剑,喊道:“给我死!”
璃月镜上光芒更胜,护体罡气扩至半丈范围,绿色光线被撑破。斩尘连同常天远,皆被震开。
“借助灵脉之力,也只有这点本事吗?”陈露嘲讽道。
常天远稳下身形,便听到陈露的声音。
“我观月宗,观皓月变化,以此感悟天道。”陈露缓缓落在地上,“虽然你借助灵脉之力,有了化神境的修为,可你的元婴,依旧只是离魂境,如何能掌控如此磅礴的灵脉之力。”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陈露说的话,确是事实,越境对敌,哪有那般容易。
“今日若你我是金丹元婴,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离魂化神啊!这一步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陈露一脸轻松,“镇!”
磅礴的灵力光柱,从璃月镜中涌出,宛如一座大山压在常天远身上。
常天远整个人不堪重负,趴倒在地,当他想要动用灵脉之力对抗灵力镇压时,却发现,光柱已经将自己与灵脉的联系隔绝。
“起来啊!不能被压趴下啊!”常天远手背上血管暴起,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陈露见状,举起的手掌又按下一寸,常天远的身体也跟着下沉一寸
“境界上的差距可以用秘法短暂提升,可是灵魂的修为,还有对天道的感悟,非一朝一夕之功。”
“常大少爷,已经到了这一步,还不肯交出那姑娘吗?”
半个身子已然没入泥土中的常天远,嘴里含糊不清:“呜呜呜啊啊啊啊呜呜!”
陈露听不清他说啥,手上凝出电光绳索,想要将其捆了,去交换胡天心。
“陈露,放你娘的狗屁啊!”常天远猛然抬头,陈露大惊失色,明明已经切断他与灵脉的联系,此刻常天远也就是离魂初境的修为,咋能反抗自己的灵力镇压!
以防有变,手上的电光绳索扔出,却在接触到常天远的瞬间寸寸断裂。
陈露双眼微眯,定睛看向常天远,只见其背上似有层灰蒙蒙的雾气,晦暗不明,一时间竟瞧不真切。而压在常天远身上的灵力光柱,也被一点点消解。
不知啥时候,常天远身边的青草,已经尽数成了灰色尘土。
虽然自己不曾用出全力,可是也被这常天远搞得手忙脚乱,陈露心中已有怒火,自己的强者骄傲,还轮不到一个离魂初境的人挑战!
“去!”璃月镜飞入光柱之中,灵力光柱更为凝实,常天远好不容易抬起的头再度被按下去,身子也下沉几分。
对,没错,陈露就是要让他低头!离魂初境的跳梁小丑,凭啥屡次忤逆自己?
常天远被死死镇压,动弹不得。
双眼埋在土中漆黑一片,常天远脑中确实哭喊的胡天心,断臂的黄天济,枉死的吕方,还有沦为牺牲品的狐妖夫妇。一桩桩、一件件都和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你真的该死啊!”心中怒吼。轰!脑中一片空白,常天远的双眼,竟在慢慢的被晦蒙灰气占据。
咻!一柄飞剑自前山而来,直接穿透灵力光柱消失在林中。
璃月镜也是不停晃动,摇摇欲坠。
咔!灵力光柱上出现裂纹。咔嚓!磅礴的灵力光柱被飞剑一击破碎!失去镇压,常天远身上一阵轻松,顿时觉得灵台清明,双眼之中的灰色褪去,喃喃道:“又进入那种状态了吗?”
站起身来,拂去身上的泥土,自己何曾如此狼狈过,接着就想再度与陈露交手。
谁知,飞剑去而复返,插在陈露脚下。细细一看,这居然只是一把普通的凡人之剑!
“我这徒儿顽劣。教导之事我自有主张,不劳陈宗主费心。”山林之中,回荡着男人浑厚的声音。
“师傅…”
“以凡人之剑破掉我的镇压之术。”陈露看着脚下的剑,“果然背后有高人吗?”
再度看向常天远,“今日我是带不走她了,那老头儿也好,你也好,有本事就一辈子把她放在身边。”
“老头儿?哪里来的老头儿?”常天远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还有人在打胡天心的主意?”常天远刚想询问陈露口中的老头儿是谁,陈露已经化为一道白虹,向西而去。
“终于走了?”常天远看着白虹消失在视野里,对着空气鞠了一躬:“多谢师傅解围。”
“好好修炼,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将她赶超。”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坛好酒。”
常天远笑着,伸出两只手指,“两坛!”
回到正厅,周伯已经来叫人吃饭,常天庆和常翠霞看到常天远一身泥土,满是疑问。
“不是去看胡天心姑娘了吗?咋弄成这个样子?”常翠霞用手帕擦拭着常天远脸上的泥土。
“陈露未走,而是躲在了后山,我去找胡天心的时候,一个女人灵识传音告诉我的,我就去和陈露打了一架。”
女人?常天庆心中已然明了,“陈露境界在你之上,你咋敢只身前往?行事如此莽撞!”
“老爷,儿子这不是不没事吗?”常翠霞见常天庆又在责怪,护短的说到。
常天远嬉皮笑脸:“娘,爹这不是也是关心我吗?没事的。”转头又对常天庆说:“打是打了,但是没打过,最后还是师傅出的手。”
“哼!”常天庆冷哼一声,“有点本事就忘了自己是谁,还要别人给你擦屁股,你师傅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得常天庆提到师傅,常天远沉默不语。
“去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叫胡天心来吃晚饭。”常翠霞推着常天远,出了厅门。
“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儿因为那件事多自责。”
“我这不是着急吗?一时嘴快。”
“唉…”
南厢房之中,胡天心已经醒来,呆呆的坐在窗户边上,看着院子,也看到了天上划过的白虹。
常天远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穿过回廊,就瞧见胡天心坐在窗边,呆呆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