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见,胡天心答应当即答应下来,常天远唤出古剑:“观月宗在南境以西,我灵泉山庄在函夏国,也就是南境的中部,我们绕道去东边,再回家。”
听着完全不熟悉的地名,胡天心有些懵,不过却记住了一个地方—观月宗。
常天远看着茫然的胡天心,才想起她一直生活在这山里。一跃踏上飞剑,伸出了手:“其他的你不用管,跟我走便是。”
胡天心玉手搭上常天远宽厚的手掌,男子一用力,胡天心踏上飞剑,两人并肩,常天远纵剑出山。
二人走后,先前拦下陈露的老头儿出现在天心爹娘的墓前。
“将那丫头抚养长大,护其周全,也算是你们的造化。”老头儿指尖对着坟墓凌空一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坟墓内,两只白狐长眠于此,受净元珠的庇护,未见僵死之态。忽然尾巴都化作一条,看上去与普通狐狸,再无不同。
朔风转千里,飞鸟入青云。
飞云之上,常天远带着胡天心,御剑飞向南境的东部,之后辗转回灵泉山庄。
胡天心第一次在如此高空飞行,以往都是爹带着她在山中,最高也不过百米。完整的莲花山,整座山宛如一座盛开的莲花,此时山中的林雾还未完全散去,倒有些仙境的味道。
“难怪叫莲花山。”胡天心的视线从没有离开莲花山,想要把每一寸山林都刻在自己的脑海里。莲花山越来越小,心头不禁一阵酸楚。
“好了。”常天远坐在胡天心旁边,“别难过,以后有机会,常回来看看就好。”本来还想说一句“祭奠一下你的爹娘,”害怕勾起胡天心的伤心,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嗯,有机会再回来看看。”胡天心挤出逞强的笑容。
常天远打趣道:“胡天心,你刚刚笑的比哭还难看。”
“常哥哥,我和山外的女孩比,很难看吗?”胡天心居然十分认真。
常天远心头一沉,不是因为胡天心在问美丑,而是想到,在胡天心的过往里,只有村子和山林。
“说到这个啊!没有人比我更懂。函夏国的美女似出水芙蓉,个儿顶个儿的水灵。禹迹国的美女,端庄典雅,身材高挑。”常天远兴致勃勃,看似在说女子样貌,实则是把外面的世界说与其听。
“西部大常,有国叫曲瀛,相传那里的美女肤白貌美,婀娜多姿,但是我还没有去过。至于北面,则是常年飘雪的雪域林国,鲜少有外人去那里。”
见胡天心听的入神,常天远接着说:“雪域的美女我没见过,不过胡天心长大了,肯定很漂亮。”
胡天心听到常天远的话,才知道原来世界这般大。“常哥哥,国家是啥?”
“国家你可以理解为很多很多的村子,然后都听一个人的话,这个人被称作国君。”常天远知道胡天心没有这些概念,就用她能听懂的方式告诉她。“你看看你的脚下。”
胡天心闻言,低头看向土地。山峦耸立,亭台楼阁;江湖大川,波澜壮阔。许多从没见过的飞鸟在脚下盘旋,不远处的瀑布之上,长虹霞晕。
“常哥哥,那是哪里?”胡天心指向一个地方。
“那是凡人的一个村庄。”原来,一个村子可以有这么多人。
“常哥哥,那是啥地方?”胡天心又指向一处。
“那是玉虚宗,古籍中记载,曾是人间第一修真门派,虽然现在不比从前,也是十分厉害的宗门了。”
“人间,好美啊!”
胡天心落寞的眼神中,终于焕发一丝光彩。
“是啊,人间很美,人很美。”
……
“恭迎宗主!”观月宗一众弟子对陈露行礼,云然搀扶着绷带被血浸湿打的黄天济,一起走向大殿。
白瑜已经在宗门守候多时,“师尊,发生何事?黄真人咋会伤成这样?”
“有些遭遇,进殿再说。”
众人走入殿内,陈露挥手,殿门关闭。
“云然,等会准备一个浴桶,取月牙泉水,采些玉竹叶和凝露花,为黄真人拔除残余的毒气。”
“是,师尊。只是宗门内弟子都是……”云然有些犯难。
陈露拿起白玉椅上的璃月镜:“让他去伺候吧!”镜光一闪,一匹五彩鹿出现在大殿上。
五彩鹿一变成为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
“从今往后,你就生活在这里,听话可以成为门下弟子,不听话,你就做我的坐骑。”陈露端坐在白玉座椅上,一改往日的善良面孔。
“做梦!你乱杀无辜,残害同道中人!我才不会听你这种蛇蝎心肠之人……”
“大胆!”云然一掌拍在小鹿脊背之上,“冒犯宗主,死罪!”
小鹿一脸决然,大有要杀便杀的觉悟。
“慢!”陈露制止云然:“让一个人听话,有很多办法。”屈指轻弹,一道符篆印在少年的胸膛。“这是嗫魂符,只要我想,你的灵魂就会如同被蚂蚁啃食一般,你可要尝尝?”
“呸!要杀就杀!堂堂一宗之主,尽行些卑鄙龌龊的手段!”
“是吗?在你眼里我有这般不堪?”陈露心念一动,少年立刻痛得满地打滚,“啊!啊!啊~”少年只觉灵魂刺痛无比,不多时汗水已经浸透衣衫,神志不清。
“活下去,或许你还有机会见到那少女,用不了多久,我会让你们在这团聚的。”
停下折磨,少年已经在地上蜷缩在一团,“带下去吧!”陈露撤去他身上的电光绳索。
云然示意少年起身,少年艰难站起,手中出现一只竹箫,刚要向陈露挥去,却发现一道寒光已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金丹初境,你倒是高看你自己了。”云然长剑一动,竹箫被劈成两节,“走!”
待到两人走出大殿,殿内只剩陈露和白瑜。
“此次去莲花山,落梅为保护我而死,其他门派除黄天济以外,都死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