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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嘉看着太后,欲言又止,最后又摇头。

【皇祖母整日礼佛,且来北溪也是最近才来,这件事怎么会和皇祖母有关系,说不定模样相似的人。】

嘉嘉如实在心中告诉自己。

想清楚之后她便笑眯眯地扬着脸,抱着太后撒娇,“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想跟皇祖母多待一会,因为嘉嘉打算接下来去找爹爹了。”

太后周身檀香环绕,身上的便服也简单无一点装饰,腕间的手串隐隐透出一股佛性。

太后的目光复杂,似悲悯,似后悔,似阔然,似眷念。

嘉嘉目光撞上去,一时怔然。

太后的掌心一如既往地温柔,动作轻柔。

“若是有一日嘉嘉见到那些百姓受了难,可要记得第一时间去帮助他们,要记得我们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宋国最多的是百姓,而非我们皇室,只有你善待百姓,百姓才会回报足够的善意给你……”

太后说了很多话,皆是让嘉嘉要善待百姓,因为她是公主,更是宋国的小福星,她代表的就是宋国。

嘉嘉身为天上饕餮,自然知道神仙的法力来源更多的就是凡间凡人的信仰之力,便也理解这番话。

“我知道了皇祖母。”

太后摸了摸嘉嘉的脸,“去吧。”

嘉嘉走离之后,太后在椅子上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许久,视线渐渐下移,看到地上那纸团,俯身将纸团给捡起来。

那发皱的纸张上,那雕像的面容与她有几分的相似,更为的年轻。

她慢条斯理地将纸条给撕成碎片,直到认不出上面的内容,她才唤道:“关嬷嬷,将这些碎纸片拿去烧了,接下来不要任何人来打扰我。”

关嬷嬷离开后,她不紧不慢朝着那佛龛走去。

虔诚地跪在佛像前,望着佛像的目光是深深的哀痛和自责。

“我佛慈悲,罪女自知犯下滔天罪孽,不敢奢求神佛的原谅,罪女任由神佛的降责,只愿神佛能怜宋国百姓,不要将她带走,宋国不能没有她……”

太后虔诚的三拜之后,腕间的衣服不禁意间滑落,那檀珠之下没有白布缠着的肌肤隐约可见那溃烂的皮肤……

嘉嘉出来之后便带着迟辛夷离开了这道院。

马车的护送下直奔那死气沉沉的城中心。

嘉嘉透过那窗户,看着游荡在城中心的亡魂,浓郁的血腥味和死气比前几日更甚。

耳畔游荡着痛苦的哭嚎声。

明明没有战争,但却似乎比战争更为惨烈。

嘉嘉问了爹爹的位置便直接过去了。

马车夫是太后的人,身上有太后的令牌,因此沿路的侍卫并未拦她。

安王如今在和太医商讨这些病患的病情,以及接下来需要用的药材。

陈国那边已经开打了,在此之前安王知道这边的情况便第一时间让人去陈国购买药材,商贩知道要起战争后便第一时间大量抛售草药,生怕晚一步国破了卖不出去浪费了,跑路的盘缠也会少。

药材的数目庞大,车马赶来得慢,他只能挑些需要的让人快马加鞭先送过来。

安王的身形颀长,一身的黑袍给他整个人增添了一丝的肃穆感,减弱了一丝的随性诡诈,周身的气质不菲,一眼便抓住了嘉嘉的双目。

“爹爹。”嘉嘉被迟辛夷抱下马车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朝他跑去。

安王有些恍然,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知南提醒方才回身,双腿被抱住。

“嘉嘉?你怎么来这里了?快些回去。”安王抱起嘉嘉厉声道。

“我来帮爹爹。”

“太医都没有办法,你来添什么乱,迟辛夷你是怎么保护嘉嘉的,这种地方居然还敢让放任她来。”安王饱含怒火地看向迟辛夷。

迟辛夷顿时跪下,“是属下得过,请王爷责罚。”

“不要怪迟姐姐,是我逼她带我过来的。”

安王气笑了,“你倒是胆子越发大了,还敢威逼人。”

嘉嘉丝毫不惧,“连皇祖母都让我来帮爹爹,爹爹不能赶我走。”

“都敢拿母后来当挡箭牌了,我倒是小瞧你了。”

“想留下便留下吧,不过不能让迟辛夷离开你身边,我待会多派几个人保护你。”

知道能留下来了,嘉嘉便开始提要求,“我现在要去看看病人。”

“真是给根竿子就顺着往上爬。”安王朝外唤道,“杜高轩,你去挑几个人接下来就跟在公主身边保护她。”

“是。”杜高轩去点人。

在杜高轩点人的时候,有一个小士兵火急火燎地跑进来。

“王爷,二皇子派属下来通知王爷,让王爷去一趟议事厅。”

安王问:“所为何事?”

“刚刚寻到了几个自称是岐城,罗城等周边城池百姓的人。”

安王眉峰微拢,等到杜高轩带着士兵进来,他才离开。

就剩下嘉嘉和郭太医等两三名太医大眼瞪小眼。

“郭爷爷,我可以随便走走看看吗?”嘉嘉扬起标志性的笑容,软糯无害。

郭太医道:“既然王爷都同意了,公主自然可以随意走动查看,不过公主不要轻易碰那些病人,离那些病人不要太近,唯恐他们伤到公主金体。”

“我知道了郭爷爷。”

嘉嘉如只小蝴蝶一般直接扎进旁边的病人堆中。

郭太医看着嘉嘉身边的士兵,转身跟其他太医继续商讨治疗的方子。

因为条件简陋,病人数目又极为庞大,所有病人都是躺在地上,身下也只有一张朴素毫无花样的布。

所有病人身上都有包扎的痕迹,嘉嘉也嗅得出那包扎伤口所用的药都不一样,药物并没有效用,病人身上的伤口依旧在溃烂。

“杀了我,杀了我好不好,我好痒,好痛苦。”一个满脸缠了布,只露出眼鼻口的病人微微颤颤地朝嘉嘉伸出手。

他左手抓着右手,右手臂上包扎的麻布被他抓落,露出那混杂着草药沫和血液的伤口。

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抓挠间眉眼还露出舒然惬意的表情。

恍若着了魔一般。

这边的士兵皆是看惯了这幅画面的,已经习以为然。

迟辛夷又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尸体在面前腐烂生蛆她都能面不改色,更何况是这个小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