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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如月叹了口气,轻声道:“但我仍觉得亏欠了公主。明知道她对你情深,却还是要和你成亲,这让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我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认真地说道:“如月姑娘,这不是亏欠。感情的事情本就没有对错可言。我能遇见你,可以说是我最大的幸运。我的心只有一个,也只属于你。无论什么人什么事,也无法改变我对你的这片真心。”
她的目光在我的注视下变得柔软,低声说道:“少主,你也应该知道,我心里早就信任你。也许只是我想得太多,才会平白增添这些忧虑。”
“你想得多,说明你在意。”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不过,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若是太过计较得失,反而会失去那份纯真。你现在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事情也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只需珍惜彼此就好,其他的我们哪管得那么多。”
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轻声应道:“少主,你说得对,我不该胡思乱想。既然你如此坚定,那我也不会再被别人左右了。”
“这就对了。”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说道,“如月姑娘,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到时候,我希望看到的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你,而不是一个总是为旁人担忧的你。”
徐如月抿嘴一笑,脸上浮现出些许红晕:“少主,你总是这么会说话,我就觉得你有让人放下心防的本事。”
我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可不是什么本事,只是我对你情之所至。若是对旁人,我可未必能说得出这些。”
她听后轻轻笑了起来,眼中终于少了几分忧虑,添了几分喜悦。空气中流动着一种温馨的氛围,我忽然觉得,此时此刻,能够与她平静地交谈,便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少主,我听二小姐说你去了议事堂,好像是为了遇难将士家属争取补偿?”
我笑着点头:“我的确去了议事堂,那日与天龙公主去探访婆婆,见那婆婆孤苦伶仃,没有生活自主的能力,完全依赖邻里的帮助。心里特别难受,于是就想着为婆婆做点什么。所以才去议事堂提议帮助这些遇难将士的家属,还好最后顺利通过了,也算是我尽点绵薄之力。”
她点点头,眼神中带着些许感动:“少主,你有着一颗怜悯之心,并且能够付诸行动,实在是难得,也令人感动。能够遇到你,应该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我凝视着她的眼睛,柔声说道:“如月姑娘,你也不必如此说。我相信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
她只是深情望着我,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终于到了拜堂的那一日,汉南王府早早张灯结彩,又如上次一样,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正门外悬挂着两只硕大的红灯笼,伴随着微风轻轻摇曳。长长的红毡从大门一直铺到正厅,象征着吉祥与喜庆。府内上下忙碌而有序,仆人们来回穿梭,送茶递水,搬运礼盒,个个脸上都带着笑容,仿佛这份喜悦已经感染了每个人。
宾客们络绎不绝,汉南城内的权贵官绅、议事堂的会长们、各司的官吏,甚至远道而来的乡绅商贾都齐聚一堂。皇叔和天龙公主也已到场,给婚礼增添了几分荣耀与威仪。正厅内,大夫人端坐于厅堂正中央,满面笑容,不时地看向我,满是喜悦之情。汉南王和他的夫人坐在大夫人一旁,小王爷则与几个汉南权贵家公子聚在一起,欢声笑语。宾客们一边畅谈一边举杯祝贺,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天龙公主一袭华贵长裙,端坐在客席中,她目光不时掠过正厅布置,刻意避开我的目光。我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忧郁,一时也是心中沉重。她的神情似笑非笑,虽端庄大方,但眉宇间隐约透着一抹淡淡的落寞,显然她内心并不平静。小玲站在公主身旁,看上去也不怎么高兴。
站在客席不远处,二小姐此刻正端着一杯茶,似乎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围的宾客。她今日着装颇为亮眼,一身桃红色锦衣衬得她娇俏明艳,言语间时而与旁人攀谈,时而目光流转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促狭的意味。我也点头向她报以微笑,以示回应。
徐若风身着一袭墨青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绣有祥云纹的宽带,眉宇间带着一股凌厉,时不时与人寒暄两句,见到我迎面走来,他迈步上前,语气中透着真挚:“少主,今日是你和我妹妹的大好日子,以后,还望你多多担待些。”
我忙拱手行礼:“徐大哥,你放心好了,如月姑娘是我心中至爱,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不辜负你的期望。”
他凝视了我片刻,随后轻轻点头,神情缓和下来:“少主这样说,我也安心。”说罢,他朝徐如月投去一个温柔的目光,眼中满是兄长的关切。
时辰一到,礼官便高声宣布:“吉时已到,请新人入堂——”
厅外传来锣鼓喧天,伴随着鞭炮声响彻云霄。我一身大红婚服,神情肃然而从容,缓步而入。身后的徐如月身着华美的凤冠霞帔,头上金钗翠环熠熠生辉,脸上覆着一层轻纱,掩不住眉眼间的羞涩。她的手轻轻搭在红绸缎带上,由一名侍女搀扶,步履缓慢而优雅。
行至厅堂中央,我们在礼官的引导下站定,面对满堂宾客,鞠身致礼。随即,礼官洪亮的声音响彻厅堂:“拜堂仪式开始——一拜天地!”
听到礼官的号令,我与徐如月齐齐转身,面向红毡正中的天地牌位,恭恭敬敬俯身一拜。
“二拜高堂!”
我与徐如月转身面对大堂中央端坐的大夫人,大夫人脸上挂满慈祥的笑意,双眼微微湿润,我想这个时刻她一定也想起了大王爷,我和徐如月两个郑重地向大夫人俯身一拜。
“夫妻对拜!”
随着号令响起,我缓缓转身,与徐如月四目相对。她低垂的眼眸中,带着几分羞涩,却也藏不住那抹欣喜之情。我轻轻牵起她的手,两人微微弯腰行礼。彼此交换的目光中,不需要过多言语,已然承载了无尽的深情。
“礼成——送入洞房!”礼官最后高声宣布。
这时宾客们纷纷起身恭贺,大厅的空气中充满了欢声笑语。我再次牵起徐如月的手,在众人簇拥下,缓缓走向洞房。
洞房内,烛光摇曳,轻柔的红色光晕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暖意融融。红绸喜帐低垂,鸳鸯戏水的绣被整齐铺陈,屋子四角摆放的喜果和花束散发着清甜的香气,透着浓浓的喜庆气氛。桌上的龙凤红烛燃得正旺,火苗轻轻跳动。
徐如月端坐在床边,霞帔铺展,凤冠上镶嵌的珍珠玉石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垂首不语,纤细的手指交叠在膝上,稍微有些用力,显然是内心紧张却又强作镇定。她的脸庞在薄薄的红纱下若隐若现,脸颊宛若初绽的桃花,衬得她更加动人。一抹羞红蔓延至耳根,随着她轻微的呼吸,那股娇羞之态竟像能感染整个房间,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我转身轻轻将门合上,将外面的喧闹隔绝在门外,洞房里顿时静了下来。看到她如此动人的身影,我不由得心头微颤。这一刻,我才深深感受到,眼前这个人,从此便是我的妻子,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如月。”我轻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温和,生怕惊扰了她的思绪。
她闻声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目光从红纱后落在我的身上。那双如水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羞怯。她轻声道:“相公……”声音轻如羽翼,羞涩得仿佛要融化在空气中。
我一怔,随即微笑着走上前:“如月,从今以后,我们便是夫妻,你也不必拘束。”
她垂眸不语,纤长的睫毛颤动,像蝶翼轻拍般惹人怜惜。我在她身旁坐下,柔声说道:“今日的你,真的很美。”我的目光落在她的眉眼上,细细打量她此刻的模样,她的脸庞因娇羞而有些微红。凤冠垂下的珠帘轻轻晃动,映衬着她低垂的容颜。
她听我如此直白的夸赞,红晕爬上了脖颈,急忙低下头,小声道:“相公,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我说的可是实话,”我忍不住笑了,“今日我能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她咬了咬唇,抬眼偷偷瞧了我一眼,见我脸上带着真挚的笑,低声说道:“相公,你待我如此真心,我心中……已经满足了。”
我见她渐渐放松,便起身取过早已准备好的酒杯,倒满两杯喜酒,递给她一杯。她的手轻轻接过,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我不由得笑道:“如月姑娘,我们相处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这么紧张,就当你平时待我一样。现在要喝的是我们的交杯酒,喝完这杯酒,从今往后,我们便是相依相伴,风雨同路了。”
她轻轻点头,目光闪烁着柔光,低声应道:“嗯,相公。只是今日比不得以往,我是以妻子的身份面对相公,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我柔声道:\"我知道,不过慢慢也就习惯了,我也有些紧张,不过想到我们好不容易走在一起,心下也觉得欣慰。\"
说完举杯与她轻轻一碰,她的目光与我交汇,脸上的羞怯渐渐融化为一种柔和的幸福。我们相视一笑,各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甘醇的酒液带着几分暖意,像是将彼此的心也拉得更近。
喝完酒,我走到她身后,轻轻为她解下那沉重的凤冠。凤冠一脱,她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青丝柔顺如绸缎,泛着光泽。她轻轻转过头,眉眼间的羞涩更添几分妩媚。我情不自禁伸手轻抚她的长发,感受那滑腻柔软的触感,心中一片柔软:“如月姑娘,今日你也累了,好好歇息。”
她听我这般体贴的话,眼中竟隐隐有些湿润,轻声说道:“相公对我这般周到,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回报你才好。”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柔和却坚定:“如月,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妻子,你不必想着回报什么,我们就是平等的关系。”
她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却并未哭出声,只是抬起手轻轻擦拭了一下,脸上带着一抹幸福的笑意:“相公,你真好。其实你以前一直是以平等关系待我,不仅是对我,我觉得相公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心中更是倍加怜惜,擦拭她的泪痕,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如月,今日是我们的好日子,可不许你流泪。你知道吗?我待你自是要与别人不同,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是用一整颗心,真诚待你。”
她听后脸颊红得愈发动人,湿润的双眼在烛光照耀下更加透亮,她的声音细若蚊鸣:“相公,你总是喜欢寻我开心。再说了,我流泪是因为太高兴了。”
“我可不是寻你开心,我说的全是真的。”我笑着拉起她的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感受着她微微发烫的体温和轻颤的心跳。她的身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相公……”她轻轻唤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娇羞与依赖。
我低头看着她的脸庞,忍不住轻声说道:“如月,你可知我现在心里有多欢喜,我和你此刻已然是夫妻,这或许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是柔情,轻轻摇头,声音如梦呓般轻:“我现在都不敢相信,我们已经结为夫妻,我这不是在发梦吧。”
听着她的深情话语,我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如月,若这只是梦,我希望我永远也不要醒来。”
她脸上的红晕越发鲜艳,却没有躲避,反而靠在我的怀里,嘴角浮现出一抹安心的笑容。烛火映衬着她的笑颜,那一刻,她的美丽仿佛超越了世间所有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