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栋老房子没什么特别的啊，除了它是荒废的，看样子应该是某个动物养殖场荒废的人住的地方。
很显然，他们可能来过这里，也并没提前布置什么。
然而，白霜脸上却没有笑容。
李洧川也并没有发现。
因为他一直很忙，一路上都低着头在用手机聊些什么。
我看过去的时候，他只侧开手机，柔声道：“有些事情需要线上处理，乖，别生我气。”
可我却眼尖地看到了一个女生的头像，像是自拍，十分明显。
他一直在和那个女的聊天。
北风刮过来的时候，李洧川正站在车外。
落在座位上的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同。
我被吵的不行，拿起他的手机下意识地输入自己的生日解锁。
“密码输入错误，请重试。”
冰冷的提醒语出现在眼前，让我手指微微颤抖。
这个密码他用了有一点时间了，可现在，提示错误了。
我垂下眼睫，试了试白霜的生日，果不其然，解锁成功。
入目就是他和白霜的聊天界面。
白霜明明就在另外一辆车上坐着。
他们还要聊微信。
一整个下午，虽然他都和我在一起，但却和白霜的聊天没有断过。
白霜分享过来一首歌，李洧川宠溺地秒回“马上听。”
白霜随手拍了一张路边小奶狗的照片，他温柔回复：“很乖，像你一样可爱。”
白霜兴冲冲地发她喝橙汁的自拍：“我在喝橙汁，你要不要喝？”
李洧川回了几个表情包：“小蛇精，什么橙汁？我记在手机备忘录里，回去路上给买。”
看到这里，我点开备忘录。
之前，李洧川的备忘录里只有一个文件，里面记录者我的所有喜好。
可如今，多了白霜的。
全是和白霜有关的喜好，事无巨细。
我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收紧了些。
这时，白霜又发来一条消息，“洧川哥，我好想让你抱抱我啊。”
见李洧川朝着这边走来，我迅速按灭手机，递给他。
“刚才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李洧川怔了一瞬，仔细观察着我的神色，确认没什么一样之后，接过手机。
看了一眼手机，他神色微微一紧。
突然，漆黑的天空被一前一后两道亮光划过，是流星。
欣赏了一瞬这罕见的美景后，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我没什么愿望，我只是在赌。
赌在我许愿的这几秒，离我讹传也在陪我许愿，还是去找说想让他抱抱的白霜。
于是我在心里默念倒数着时间：“十，九，八……”
数到一的时候，我睁开眼睛，环视四周一眼，车门车窗都关的好好的，车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突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李洧川匆匆发来的消息。
“伊伊，抱歉，我们来追那两道流星了，你自己乖乖待在车里，不要下车，我把车锁上了，我很快就回来。”
看着这一行字，我忽然自嘲地笑了笑，笑出眼泪来。
良久之后，我才缓慢地回了一句：“我一个人可以，你的车很安全，我在车里等你回来。”
“砰！砰！砰！”
“哐！哐！哐！”
我刚把消息发出去，车玻璃上袭来一阵冲击力，还伴随着哐哐哐的冲击声。
一团团黑气朝着车进行着俯冲。
我知道，那都是我一个凡人对付不了的恶鬼。
我连忙哆嗦着把背包拽过来，打开粒子束保护盾，还往身上贴了符纸，反正把能拿出来的法器都拿出来了。
可我还是吓得浑身哆嗦。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玻璃外面已经糊上了一层血肉，黑红色的血染黑了玻璃，一片狼藉。
我手里攥着朱砂红绳，用朱砂粉往自己脸上抹。
才刚抹上朱砂，车门就被拉开了。
李洧川回来时，眉眼都含着放松，周身都萦绕这一股血腥气，但是我还是能看出他脸上的轻松。
直到看到我脸上的朱砂时，他损失神色一变，漆黑的眼底写着凝重和心疼，“伊伊，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我轻描淡写地如实相告。
李洧川呼吸一窒，连忙道歉：“对不起，伊伊，都是我不好，当时我觉得那两道亮光是个很重要的线索，追的时候很匆忙，甚至都忘了要把吴昊成留下守着你。”
说着，他坐下来，将我搂进怀里，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背。
可我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白霜望着我们这边。
不出我意料，白霜超这么走了过来。
我用手推了推李洧川：“白霜过来了。”
李洧川扭头下车，“还有其他事吗？没有咱们就回去吧。”
白霜先是怔了怔，而后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今晚的事，这就算完了吧。”
李洧川蹙眉：“不完，还能有其他的线索吗？对了，你继母呢？她怎么没来？”
白霜瘪了瘪嘴，“你知道的，我没资格管她，我只是她的继女儿。”
李洧川没有太在意，拍了拍他的肩头，“没事，我们一起做好这件事。”
白霜重重地点了点头，笑道，“嗯，我知道洧川哥是会保护我的。”
看着他们就这样打情骂俏，我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我见识过白霜的力气和手段，那根本就不能跟现在表现出来的娇柔相提并论。
她再怎么说都是一个千年的女蛇妖啊！
先不提对付过我用的那些小手段，能够在关系复杂的蛇族里活上数千年，就已经很不简单了。
好一会儿他们才腻歪完，而白霜也上了自己的SUV。
一路上，我可能放松下来了，只觉得昏昏欲睡，而李洧川则始终认真地开着车。
但是他唇角隐隐含着笑意，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但是，不管他和白霜之间的关系如何，我是有自知之明，且目标明确的，我不是恋爱脑，所以不管那些对我不重要的。
只要找到外婆，我立马卷铺盖走人。
谁愿意跟这群千年的妖精在一起混日子，我是混不过的，我很快就会变老，或者生个病，我很快就会死掉，活都活不过他们的。
更何况白霜活了上千年，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到了公寓楼下的地下停车场，李洧川先一步下车，他在车外站了一下，可能是想的自己下车一起走。
我点了下头，扯出一个平静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