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而且是大大的问题！
她，兰珠华，鞍前马后的伺候叶西贝，这才好不容易换来了一个外出历练的名额。而白锦瑟，凭什么？
兰珠华虽然没有刻意去调查，但平时也没少做功课。修真界的世家和大家族里，根本没有姓白的。
哪怕白锦瑟是依附了哪个世家或者大家族，同宿舍了四个多月，也总会有大家族的前辈来指导看望一番。但兰珠华仔细观察过，根本没有发现半点痕迹。
所以，她得出的结论是，白锦瑟不过是个有些天赋的寒门子弟，不知因为什么得了荣璇真君的青睐，才得以跟叶西贝和她共处一室，并配了个更为寒门和上不得台面的小跟班，甘萍儿。
如今，听到白锦瑟说她也外出历练了，兰珠华的脑海里下意识地就冒出三个字：不可能！
“你有弟子令牌了吗？”兰珠华提高音量问道，“你知道外出历练是为了什么吗？”
叶西贝没说话，也一直盯着白锦瑟，等待着她的回答。
虽然叶西贝知道，自己这样做非常不礼貌，非常不符合世家千金该有的样子，但她也很想知道答案。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跟兰珠华有着同样的心思：白锦瑟凭什么能外出历练？
白锦瑟没说话，只从腰间摘下弟子令牌，在两人面前展示了一眼。
在她看来，弟子令牌足以说明一切。
因为只有修为进阶到练气初期，才能拿到弟子令牌。而拿到弟子令牌时，文斐真人势必会告知令牌的使用方法。
所以，有些答案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兰珠华乖乖闭了嘴，那块弟子令牌足以说明一切。
叶西贝自然是心有不甘，她很想问白锦瑟是什么时候拿到的弟子令牌。只要比她晚就好，至少证明她还是外门的头一份。哪怕晚一两天，不不不，晚一两个时辰也行，甚至，晚一两刻钟，她都可以接受。
甘萍儿推门进来，发现大家都在，很是开心地说道：“咦，大家都外出游历回来啦！太好啦，宿舍里终于有点人气了。”
其实，甘萍儿开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她刚才在教习的副管事面前演练了一遍引气入体，已经得到了副管事的认可，从明天起，她就可以开始修习灵通术的心法了。
但甘萍儿的开心，听在叶西贝耳朵里，就变成了白锦瑟与她不相上下的意味。
叶西贝自然不服气，想了一下，出言道：“锦瑟，你这几天有时间吗？要不我们上擂台去切磋一下吧？”
叶西贝这话一出口，甘萍儿瞬间就愣住了，想要跟白锦瑟分享自己喜悦的话，就被硬生生地憋在了喉咙里。
白锦瑟没说话，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看着叶西贝。
她心里想的是，两个外门弟子，到师门的擂台切磋，怕是要笑掉旁人的大牙吧？
双方都不会施法，各自拿着武器对打，怎么才能分出胜负？
总不能是看谁先累趴下吧？
叶西贝在白锦瑟的凝视下，终于恢复了理智。自己提的都是什么蠢建议啊？
她，叶西贝，堂堂修真世家叶家家主的嫡亲孙女，才练气初期的修为，就在擂台上跟同宿舍的舍友切磋。
叶西贝实在不敢想象，这件事要是被叶家的前辈得知，并传到爷爷耳朵里，爷爷会怎么看她？会不会认为她没有胸襟没有气度，不堪大任？
叶西贝心里无比后悔，怎么如此冲动就说出了那样的话。但同时，她又庆幸，白锦瑟似乎并没有答应她提出的要求。
但身旁的兰珠华却已经拍手叫好道：“好啊好啊，表姐！你们切磋一下，顺便让我也学习学习。”
叶西贝此刻恨不得直接堵上兰珠华的嘴。
白锦瑟想了一下，似笑非笑地望向叶西贝：“你确定？”
她很顺利地又把问题丢回给了叶西贝。
那么浅显的道理，白锦瑟觉得像叶西贝这样的大家千金，不会想不明白。但如果叶西贝真的脑子不开窍的话，白锦瑟也是可以奉陪的。
反正她已经想好对策了。让华年出场的话，她应该就不需要动手了吧？而且，战斗应该也能很快结束的吧？
现在尴尬的确实是叶西贝。
如果答应下来，就是她自己把自己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境地，所有产生的后果都需要她一个人来承担。
叶西贝盘算了一下，自己如今是练气初期的修为，白锦瑟能拿到弟子令牌，至少也是练气初期的修为。自己有一只练气中期的海毛虫宝宝作为召唤兽，而白锦瑟可能有召唤兽，也可能没有。自己有一整套好的武器和防具，而白锦瑟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但，唯一的不可控因素是，叶西贝并不知道白锦瑟真实的修为。
这场切磋，如果结果胜利了，一切还可以找借口解释。如果失败了……
如果失败了，自己不仅丢了叶家的脸，还会被家族里那些不满她的人说成是意气用事，争强斗狠，不够成熟，甚至，会剥夺她刚得到的一切资源。
但是，如果不答应，白锦瑟的这一个反问，又实在让她下不来台。显得像是自己因为害怕而不敢答应。甚至，可能连兰珠华这个跟班都会看不起自己。
“表姐，快说确定啊，怕她干什么？”兰珠华又在一旁怂恿道。
叶西贝再也忍不住了，瞪了兰珠华一眼。
兰珠华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做错了事，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甘萍儿一脸无辜地问道：“外门弟子可以上擂台切磋的吗？你们要不要先去跟文斐真人汇报一下啊？”
虽然她一个人住在宿舍里是有些无聊，但甘萍儿也实在不想自己的几个舍友外出历练回来，就要分个高下。于是，她便弱弱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在她看来，要是文斐真人都能同意她们上擂台切磋的话，她也无话可说。
毕竟，在甘萍儿认识的修士中，文斐真人已经是修为等级最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