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丫丫并不想隐瞒自家大伯,趴他耳边说:“我的小衣兜兜里啊。
陶予平就笑,低头看着她胸前的小衣兜兜。
别说,还挺别致的,上面绣了一朵小花。
想来弟妹定是个贤惠温良的人,才会让自己弟弟和侄儿侄女们过得这样好。
贤惠温良?
陆元香表示,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在乡下,没个泼妇气质是不行的。
遥想当年,嗯?
已经记不起来了。
那时候,似乎还小,家里亭台楼阁,似梦中似记忆。
陶予平附在乌丫丫耳边低语:“那吕府藏的好东西呢?”
乌丫丫大眼一转,“也在小衣兜兜里呀。”
说着,伸手掏出一个大金元宝。
刚露出一点,便被陶予平按了回去。
“大伯知道了,丫丫真棒!”
他嘴上说的平静,内心却波澜壮阔。
哎哟我的天,弟弟家这是生了个什么宝贝?
逆天了,逆天了!
得好好藏着!
陶予安看着玩得高兴的伯侄两个,也跟着笑。
日子越来越好了。
陶予平抬头,与笑盈盈的陶予安四目相对。
他笑道:“小弟,凌云乡试后,就要去京城参加会试了吧?”
“大哥,听你这话,凌云一定能考上举人了?”陶予安笑意不减。
“十拿九稳,如果监临是别人,我不敢打包票,是李宏新就不怕了。
他带来的那些人里面,没一个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有些人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越心急对西北府下手,皇帝越警惕。
怎么可能给他们在乡试上动手的机会?
以凌云的学识,拿下前三应该不成问题。”
陶予平保守的估计道。
陶凌云乡试结束后,他问过陶凌云的答题情况,绝对是令人惊艳的。
这个侄儿唯一的毛病,就是心有些软,耳根有些软,容易轻信他人。
不然,之前也不会吃那么大一个亏,希望他吃一堑长一智,能改掉这个毛病吧。
老三侄儿嘛,比较称他心意。
果断、清醒,就是一张小嘴挺毒,不过,只要不对自己家人嘴毒,就不是毛病。
老四侄儿有点依赖老三,往后得培养他独立自主。
老大目前没见过。
所以,最最让他喜爱的,还是怀里的小侄女。
软软呼呼、娇娇嫩嫩、小嘴甜甜,哪哪都好。
果然,定北将军也是双标的。
“哈哈,大哥说行,一定行。”
陶予安哈哈笑道。
自从找到了亲哥哥,他好像退化了,变娇气了。
“等乡试成绩出来后,我与你们一起回乡,到时候你把家里安排好,带上全家,我们一起回京城的家,好吗?”
“这个……”陶予安有些犹豫。
“你不要担心,家里那个,在你们回去前,我会让父亲处理好的。”
“倒不是因为这个,主要是我们在乡下住久了,一下子离开,有些不舍。”
陶予安低头看着脚尖。
“这边的产业,可交予管家打理,日后每年归来巡查即可。
至于陶氏一族,其昔日所施援手,我亦知晓,必不会亏待他们。
我都想好了,若他们情愿,可并入我陶家一族。
若不情愿,大哥亦会另寻他法补偿他们。
再者,此举又不是让你们断绝往来,仅是搬家罢了。
我陶家绝非忘恩负义之辈,你大可放心。
我知晓你与大侄儿一直致力于培育良种,此事你更无需担忧。
我侯府在京城坐拥数座农庄,届时你们尽可随意处置。
待到京城,侄儿们和小侄女,必能有更佳之发展。
走的时候,将乌嬷嬷的坟墓也一并迁至京城,到时候祭拜方便。
小弟,你意下如何?”
陶予平一一摊开,想得挺周全。
陶予安想了一会儿,看向陶予平怀里的小闺女。
她瞪着一双大眼正好看向自己,黑亮黑亮的,里面闪着点点星光。
“丫丫,你说,我们全家都到京城爷爷家,好吗?”
一个眼看到四十的大人了,竟然把全家的问题交给一个三岁多点的娃子。
真是太没责任心了。
乌丫丫咧嘴一笑,“嘿嘿,爹爹在哪我在哪!”
得,父女俩斗法开始了。
陶予安捂脸。
小闺女越来越精了。
夏小七插嘴:“师父,您不能去京城,您去了京城,我怎么办?”
乌丫丫斜了他一眼,这个傻子,她不想理。
金钱屈指弹了一下夏小七的脑袋,笑道:
“你还想留在西北府?告诉你,既然已经拜入师门,以后师父在哪你在哪,不然怎么学习?”
“这样啊,那我没意见了。”夏小七捂着被弹的头,没心没肺的找小泽玩去了。
陶予安看了看跟前的三个儿子,又想了一会儿,对陶予平说:“全听大哥安排。”
父母找了自己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苦,他也该在他们跟前尽尽孝了。
“好。”陶予平提着的心放下,露出开心的笑颜。
“小丫丫,过一段时间就跟大伯一起回家了,高不高兴?”
“高兴,我要见到爷爷奶奶了,好高兴。”
乌丫丫配合的举着小拳头高呼,末了,歪头问陶予平:
“大伯,我要给爷爷奶奶大伯母准备礼物,他们都喜欢什么呀?”
“你大伯他还没媳妇呢,我爷爷说你大伯他是不知好歹的老光棍。”
不待陶予平开口,在一边跟夏小七玩的小泽,冷不丁插了一言。
陶家人齐齐看向小泽,小泽两只小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看向陶予平的眼神有些闪躲。
完了,完了,一不小心把爷爷在家说的话给抖露出来了。
定北将军会不会捏死他啊?
房间里静的令人可怕。
“你才是老光棍,你全家都是老光棍,我大伯才不是老光棍,哼,我大伯母是天底下最最美丽的大伯母。”
乌丫丫叭叭叭开口了。
她这一叭叭,陶予平更尴尬了。
“丫丫,不要胡说,大伯……你真的没有大伯母。”
“有的,有的,大伯母一直在啊。”
乌丫丫抓起陶予平的手,指着他的小手指说:“你看看,红线线,系得可紧了。”
众人又看向陶予平的小手指。
红线线?
在哪儿呢?
这次连夏小七都挠头疑惑。
小泽看了看陶予平的手指,又暗戳戳观察陶予平,见他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嘴又犯贱了。
“你大伯母二十年前不要你大伯了,嫁给别人……唔唔唔。”
他的话还没说完,被夏小七捂住了嘴。
“我师父说我伯师祖有师祖母,那就是有,肯定有新的。
已经嫁给别人的就不算了,连个屁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