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颜竹意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清香点头,赶紧退下。
那小丫鬟看着也没说什么,就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小姐,请。”
“嗯。”叶夫人喊人,找借口说不去也不无不可,可是这终究躲着的也不是方法,迟早面对,倒不如今日即是开始。
滇木恪和魏明琨两人站在外面,看着颜竹意和清香,然后清香朝着别的方向跑去,而颜竹意却是跟着另外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丫鬟走了。
而这时候,那四名守卫开始将大门关上!
魏明琨心中一惊,“这是?”
“无碍。”滇木恪低沉一声,直接转身就走人。稍后就潜进府里去,但是要先甩开这个麻烦才行。
魏明琨浓眉一皱,他不管了?说不定颜竹意在里面有什么危险!
她如此晚归,若是叶夫人责罚颜竹意,颜竹意可是没有理的,铁定要受到惩罚!都是因为这个男人!真是可恶!
魏明琨拂袖,上前就要去敲那已经关闭的门。
“想做什么?!”滇木恪这时候低沉一声吼道。
“当然是深夜拜访一下叶夫人!”魏明琨冷哼,自己不是他滇木恪虚情假意,浑然就只知道享受自己的,却不知道要顾及一下颜竹意的感受以及为颜竹意设身处地想一想!
“深夜拜访?你以为你有资格如此深夜拜访?而且是叶夫人?呵呵!”滇木恪这时候冷笑,笑他不了解叶夫人。
如此深夜,叶夫人随意一个借口都可以不见魏明琨,毕竟魏明琨只是一个国公府的嫡子而已,哪里有什么能耐!
“那你的意思是,就这样,各自回府?”魏明琨语气冰冷,眸中带怒,压制着自己的心情,道。
“没错。”滇木恪说着白了他一眼,真是麻烦,碍手碍脚!
魏明琨冷哼,“你有你的方式,我有我的方式,二者无相关!”
“只要涉及阿华,就伦不到你管!”滇木恪冷哼,但随即他看着夜色,低沉一声,道,“在选妃宴上,你也已经看到她与恪是情投意合,若是你真心为她,我希望你不要干涉她与恪的幸福。”
滇木恪非常不害臊,直接将之前选妃宴上的事情说出来,他就是要魏明琨意识到,这是他跟颜竹意的幸福,这种幸福,与魏明琨无关。而且,若是魏明琨真的是要为颜竹意好,那就远离颜竹意!
魏明琨听着怔了怔,幸福,他们的幸福……当真的好像与他魏明琨无关……
“恪知道你担心阿华,关心阿华,可是,现如今阿华已经有恪,恪希望魏大少爷能够知道个分寸。”滇木恪这时候又低沉一声,他抬眸眼神射向魏明琨,“魏大少爷应该需要一些时间理顺一番,速速离开罢。”
魏明琨看着滇木恪,心中惊了一下。他的喉结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下一口气,也许,自己还真不应该打扰他们。可是,滇木恪有时候做得毫无分寸,才会让自己忍无可忍。
“我希望你做事更加有分寸一些,想得更加周全。更重要的是,”魏明琨顿了顿,看向颜大将军府的方向,黑瞳幽深一沉,“更加想想竹意表妹的处境,她的处境,并非像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知道吗?!”魏明琨说完,又立即转眸幽深地盯着他。
滇木恪心中惊了惊,但随即点头,“是,多谢你的提醒。”
魏明琨见他承认自己说的话,心中倒是有了一丝的触动。罢了,他若是不听,自己就只能够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做了。
魏明琨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滇木恪重瞳微微一沉,也走向另外的方向。
此时,颜竹意已经到了叶夫人所指定的偏堂里。
进去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严肃,也没有什么人等着要喊要杀颜竹意,都安安静静的。
叶夫人正侧身躺在美人榻上,睁只眼,闭只眼,似是已经很困,想着入睡一般,三名丫鬟正在边上伺候着叶夫人,帮着捶腿或者其他。
“母亲。”颜竹意心中想了之后,还是上前行礼。
三名丫鬟听着声音,没有当颜竹意是一回事,依旧之前继续伺候叶夫人,而叶夫人也似是没有听到颜竹意的声音一般,不知道她的存在。
颜竹意黛眉一蹙,她眯起眼睛一想,还是上前,行礼,道,“母亲,竹意给您请安。”
叶夫人依旧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其他人依旧。
颜竹意看着心中恼火,这是什么东西?!
“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竹意告退了。”颜竹意说着直接转身就要走人。
“大小姐。”叶夫人总算开口。
颜竹意美眸一眯,盯着叶夫人,“不知母亲深夜叫我来,是为何事?”
叶夫人听着嘴角讽刺一笑,“不就是因为你晚归么,所以总是要关心一下的。”
颜竹意嘴角抽了抽,自己晚归,她说要关心一下?没有捏死自己就很不错了!
“谢谢母亲关心!”颜竹意还是客气一句。
“哎哟,我知道你做那太子府的御用大夫也是挺累的,估计得要伺候太子饮食起居,估计还得要更衣什么的都要你做,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可能……”
“母亲误会了,我只是一个从四品女官掌药,每隔三天进宫给太子诊断一次而已,并非是他的宫女之类的东西!我只负责的是掌药和诊断,并非其他!”颜竹意打断了叶夫人的话。
叶夫人刚刚所说的话,就是将颜竹意当成是一个伺候滕伯玮的贴身宫女一般的说,这若是成为了滕伯玮的贴身宫女,那就是滕伯玮的人,颜竹意的闺誉也会随之受损。颜竹意若是还想嫁给滇木恪,那可是痴人说梦!
“哎哟,是么?”叶夫人听着颜竹意打断自己的话,心中万分不爽,“我这老糊涂了,还以为你……”
“不要以为了。”颜竹意再次打断了她的话,“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先退下了。”
“有。”叶夫人说着此时起身,道,“老爷让我告诉你,你是时候做你的嫁衣了。无论你最后嫁给谁,都得要嫁。”
颜竹意听着一怔,无论最后嫁给谁?
那就是有可能往后嫁给的不是滇木恪?而是什么的其他人?
叶夫人冷哼,摆摆手,“下去吧!”
“是。”颜竹意回神瞟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一路相安无事,颜竹意非常顺利地返回自己的院子里。
滇木恪在暗中看着,虽然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到颜竹意并没有被叶夫人为难或者是痛骂,便放了放心。
颜竹意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关好了门。
清宁早在屋里等着颜竹意,见颜竹意回来,赶紧上前迎接颜竹意,“大小姐。”
“我累了。”颜竹意道,直走内室。
清宁上前来给颜竹意宽衣,“小姐,桌上的莲子羹还热着的,您要不要喝一些?”
“不必了。”颜竹意瞄了一眼那莲子羹,“你喝了吧!”
“奴婢不敢。”清宁低头,还是上前伺候颜竹意睡下。
颜竹意心中也没有多想,“反正我不喝,你若是不喝,就是浪费了。赏给你吧!就当做是这么晚,你还等着我的奖励。”颜竹意说着一笑。
“谢谢小姐,嘻嘻!”清宁听着立即就笑了,说真的,自己也有些饿了呢!只是,不知道大小姐成为掌药,成为未来的滇西王世子妃之后有没有改变……自己都一直小心翼翼呢!没想到,没有改变。
颜竹意笑了一下,自己素来有夜晚吃莲子羹才入睡的习惯,她们还真是给自己折腾累了呢!
“去吃吧,我就睡了,你不必伺候我了。”颜竹意暖声笑道。
“是。”清宁心中欢喜。
她上前给颜竹意盖上了锦被,然后又给颜竹意下了香帐,才端着那碗莲子羹出去外室。
颜竹意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只是睁眼闭眼都想起白天的事情,自己该如何,才能够顺利嫁出去?
叶夫人会这么简单放过自己么?竟然好心叮嘱她要缝制嫁衣了?
还是,这是颜涵君的意思,叶夫人真的只是在履行颜涵君的命令?
还以为叶夫人会……弄得自己差点就让清香请了颜涵君。
是自己小题大做?是自己小肚鸡肠?
再者,颜茹瑜会如此简单放过自己?听闻滕胤之的选妃名单一直还不曾下来,传闻颜茹瑜可能会落选……
“啊!”就在这时候,外室传来一声惨叫!
颜竹意心中大吃一惊,一掀开被子,随手扯了外袍直接披在身上,脚也没有穿鞋子就跑向外面。
“清宁!”颜竹意冲出去立即就大声喊道,她看着倒在地上的清宁,立即上前扶着她起身,“清宁?”
只见清宁倒在地上,手脚抽搐,七窍开始流血,另外一边还有摔在地上已经碎裂成片的碗,那碗里的莲子羹还不曾吃完,有一些莲子羹洒在地上,一片狼藉。
颜竹意惊了惊,莲子羹有问题!
她赶紧上前给清宁诊断,可是清宁整个人都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颜竹意取出银针想着要给她施针,“清宁?!撑下去!”
“小……小姐……”清宁朦胧地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是颜竹意,又浑身抽搐了一下,“小,小姐……”
“对不起,我,我不应该让你吃这莲子羹的。”颜竹意黛眉紧蹙,真是该死,这莲子羹应该早被人下了毒,可是清宁不知道就端给她吃,自己没有吃,好心之下给清宁吃,可是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好心竟然送清宁到了绝路!
“不是,如果,如果是小姐……”
“别说了,我一定救你的。”颜竹意咬牙,将针刺进她的头部,可是,清宁分明的已经不行,这毒太厉害!
颜竹意咬牙,可恶!
她给清宁吃了一颗药,可是,清宁还没有吃进去,七窍流血,又吐出一大口血来,那药也随之吐出。
“清宁!”
“小,小姐,奴婢,奴婢不能伺候您了,您……您一定要……”
“清宁,不要!”
清宁那只原本抓着颜竹意的手在刹那间无力地垂下来,眼睛凸起,盯着颜竹意,可是嘴角却带着一丝的微笑。
颜竹意眼睛也瞪直了,她看着面前死去的清宁,整个人都懵了。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扶着清宁抱进自己的怀中。
“清宁……你去吧,我会替你报仇的。”颜竹意轻声喃喃,看着夜色出神。
所有的一切,可以冲着她来,可是,为何要杀了无关的人?
就算是一个小丫鬟,但,也是一条生命!
这时候,清香从外面跑进来,当推开门的时候,看到颜竹意,瞬间就惊愕了,“小,小姐?”
“没事。”颜竹意此时的神色很是平静,她抬头看了一眼清香,清香的面上满是惊恐。
“没有保护好你们,是我无能。”颜竹意低沉一声,她低头看向她怀中的清宁,用手轻轻地给清宁合上眼皮,“清宁的死,不会白死。”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伤害清宁的人!
颜竹意说着将清宁的尸体放下来,“你帮她换上我的衣裳,然后就让她躺在我的床榻上。”
清香一听,惊得脸色惨白,“小,小姐?”
“赶紧!”颜竹意突然大声喝道,整个人暴怒非凡!
“若是不赶紧,下一个,死的就是你!”颜竹意那火目盯着怔愕当中的清香,又是一声暴喝。
清香整个人身形一抖,她立即上前,“是!”
颜竹意整个人就躺在美人榻上,她转头,看向那床榻上的清宁的尸体,眉头紧皱,手也不禁抓紧了身下的被单。
自己一定,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企图要杀死自己的人!
“阿华?”这时候,一个声音暖暖小声喊道。
颜竹意尚处在那思考游神当中,自然不知道有人在喊着自己,便没有理会。
滇木恪浓眉紧皱,他看了一下在床榻上的女子,身形不太像颜竹意,可是,却穿着的是颜竹意的衣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华?”滇木恪再次喊了一声,他一个飞身直接跳下来。
与此同时,鼻子一嗅,已经知道床榻上的女子并非是颜竹意!
他瞬间就无声拔出腰间的长剑,立即挑开那锦被。
“恪?”颜竹意这时候心中一怔,她下了美人榻,跑进内室,正看到提剑的滇木恪,“恪?”
“阿华。”滇木恪在她喊的第一句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背后的才是颜竹意,他收了长剑,赶紧到了颜竹意的身边,“阿华,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