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宪兵司令部特高课。
南田洋子知道汪曼春抓捕失败后,打电话训斥了一通,觉得76号不堪大用,她决定唤醒孤狼。
明家。
地下党和军统购买黑市炸药失败,粉碎计划还要继续,明楼不得不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矿场。
晚上下班后,明楼端着咖啡来到明镜的面前。
“姐,咖啡。”
看到明镜接过咖啡,明楼开始唠起了家常。
“姐,明台那边好不好呀,功课怎么样?”
其实明楼很清楚,明台根本就没有去香港读书,而是被军统拉到了军校,现在已经毕业回到了上海,做起了地下工作。
而且还是他的属下,不过这一切他的姐姐包括明台自己,都不知道详情。
说起明台,明镜还愿意和明楼说几句。
“他比你强多了,还知道上进,还知道不会去当一个不明不白的官。”
明楼听着姐姐的阴阳,只能无奈点头附和,“那是。”
明楼看着明镜兴致不高,只能把话题转到军火上。
“大姐,您这次苏州遇险,我想一定是事出有因,可是您为什么出现在军火贩子那里。告诉我总无妨吧。”
“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我是想借你明长官的东风,搭上一班顺风车。”
明楼早已经知道大姐是在给地下党做事,所以听到明镜的话后没有任何的吃惊。
也明白明镜所说这句话的意思,回复道:“这次前往南京开会的要员的确是乘坐一趟专列,从上海到南京。可是这趟专列的安保等级已经升至绝密。”
这个消息和明镜得到的完全不同,“是专列不是游轮吗?”
“你看我们保密工作做得很差劲,但是即便你知道了是专列,你也无计可施。”
“怎么讲?”
“这趟专列上除了与会人员,鬼子宪兵以及由特工组成的安保人员,别说是一个人,就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你这算是警告?”
“不,这是忠告。这趟顺风车你还是不搭得好。你不要问原因,这是我给你的最终答案。”
“我只需要两张车票而已。”
“两张车票,足以把你我送上断头台。”
“你是怕我暴露,你的地位就岌岌可危。”
“不是怕你暴露,是一定会暴露。有我撒开的网布下的局,我最清楚他的软肋在哪里?他的厉害之处在哪里?从车票上做文章,这不是一个好方案。”
“看起来我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大姐,我们必须谈下去。”
“还有什么好谈的。”
“我有求于你,请你坐下。你只是一个向往民主,平等,自由的理想主义者,希望通过革命手段去实现您心中的目标,可眼下这种形势不允许你有这种冲动的行为,我也绝对不会让您去冒险。”
“你到底要干什么?”
“炸毁一辆满载侵略者和汉奸的专列,需要的是精明的安排,智慧的指挥,而绝对不能是冒险。”
说到这里的时候,明镜就已经有些看不懂明楼了,“你什么意思呀,你不是要保护这趟专列,你要炸毁他?”
明楼深情地看着大姐,语重心长地说:“大姐,我们往小里说是亲姐弟,是一家人,往大的说我们都是中国人,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樱花号专列非炸不可。在这个关键时刻,我需要大姐助我一臂之力。而这个艰巨的任务你就交给我来部署安排吧。”
“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大姐为我提供炸药。”
明镜心中一惊,“你不觉得荒唐吗,你们重庆政府连这点军费都要节约吗。”
“现在的局势非常紧张,我们的炸药运不过来。虽说我是新政府的要员,但是无论我是明目张胆,还是私底下索要军火,这都会引起格外的关注,我不敢轻举妄动。”
“我倒是有一个渠道可以搞到炸药,但是不在上海。”
明楼要的就是这个渠道,“我知道,在家的矿场。”
“是呀,可这些炸药都是开矿用的,每一斤都在政府登记备案过,使用多少都会有人监督和记录。要是能私用,我也不会冒险去黑市。”
“大姐,这种事情以后你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不要自作主张去行动。”
“你刚才还说你没有办法,我找你商量又有什么用。”
“别的事情我没有办法,这种政府里文书的事情我还能没有办法吗,开矿用的炸药使用多少?在我这里就是改一个数字而已。交代阿诚去重做两份文书就好了,你何苦跑到黑市去。”
“你呀,我真庆幸你是我兄弟。”
“我也是迫于无奈,要不是我派去取军火的人和你一同被抓,我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大姐,我代表重庆政府谢谢你。”
明楼为了搞这批炸药,只能向明镜暴露了他重庆这边的身份。
76 号内,陈亮死了之后,队长一职就空了出来。
朱江在明镜的事情里,表现得非常好,所以梁仲春就把他提拔成了队长。
在陈恪的办公室里,朱江向陈恪报告说,陈亮私自吞没了军火。
这次查封的炸药里,有一半要充公,另一半则被他们藏了起来。
这些隐藏的炸药将会放在十六铺码头的12号仓库,并通过梁仲春的渠道销售出去。
陈恪听后表示了解了情况,说道:\"这是梁仲春定下来的规则,我们刚来这里,按照规定行事就行了。\"
朱江回答道:\"明白了。\"
经过裁缝铺的事件以及明镜在黑市交易所被捕一事,陈恪清楚地意识到,无论是军统还是地下党,都迫切需要炸药。
他想到即将举行的和平大会,便猜测到他们购买炸药的意图十分明显,就是为了对抗那些将参加和平大会的日本人和汉奸。
如今他们无法获得炸药,可能无法有效地应对这个局面。
如果他们采取其他方式,那么抗日力量势必会遭受巨大的损失,这样做实在是得不偿失。
陈恪决定亲自出马,毕竟现在已经知道了炸药的藏匿地点,想将其偷走对他而言简直轻而易举。正当陈恪计划着晚上去窃取炸药时,梁仲春却突然找上门来。
夜晚,一辆黑色轿车在上海的街道上疾驰而过。
坐在车内的陈恪满脸狐疑地注视着身旁的梁仲春,不解地问道:“处长,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梁仲春微微一笑,神秘兮兮地回答道:“等到了地方,你自然就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