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绵绵带着一个跟她差不多高的匣子回家,果然引来了众人的侧目。
“哎哟,绵姐儿这是又得了什么宝贝?”
说话的是贺叙兰的贴身婢女知鱼。
知鱼遇到赵绵绵的时候正端着茶盘往花园里走,看到赵绵绵和冬竹立马就停下了脚步,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将二人下上打量了个遍。
知鱼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正好引了众人侧目,让赵绵绵想要悄无声息溜回临岚院的想法泡了汤。
【等等,这是临荷院的人吗?】
【对,我好像记得叫知鱼还是什么的。】
【她怎么说话这么的……额,阴阳怪气的啊!】
【害,狗眼看人低呗,这种人我在现代看多了,明明自己啥也没有,却也见不得别人好。主播,你不要理她就行了。】
【这知鱼确实不是什么好鸟,不过话又说回来,敢当着主播的面这样,主播不得不防啊。】
【前面的,你什么意思,主播要防什么啊?】
【你们想啊,狗之所以叫做狗,是因为会看主人的脸色。
那这知鱼身为临荷院的下人,却敢这么阴阳怪气的跟咱主播说话,是不是意味着她从贺叙兰口中听到了什么风声呢??】
【卧槽,你这话,细思极恐啊~~~】
赵绵绵当然知道这知鱼的“无礼”是从何而来,想必还是之前那套石榴石头面惹的祸。
不过知道归知道,赵绵绵并没有打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得罪贺叙兰的人。
她抬起头,若无其事的对着知鱼笑了笑,接着头一扭屁股一撅,就呼啦啦的朝聚在园子里的一群人跑去。
虽然入了冬,可今日天气极好。
又因着荣熙候夫人来访,贺老夫人便着人把茶点端到了外面的花园里,一边晒着太阳,一边与人吃茶叙旧。
赵绵绵先前没见过荣熙候夫人,可见贺叙兰也在场,便多多少少猜到了那荣熙候夫人的来意。
八成是为了她这三姐的婚事呢!!
赵绵绵呼啦啦的从门口一路跑进花园。
见到贺老夫人立马扑进她的怀里,一脸得意的扬起她那张跟贺云娘一模一样的小脸,欢欣雀跃的道:
“外祖母外祖母,绵绵今日得了一个大宝贝,特地带回来给您瞧瞧呢!”
花园里的几人本来聊的正欢,冷不丁的看到赵绵绵,不约而同都是一愣。
尤其是秦舒虞。
前几日秦舒虞终于从贺简行的口中得知了贺云娘的身世。
虽然心中困惑已久的问题终于解开,可她根本做不到像贺简行与贺兆先那么乐观。
且不说这赵绵绵是否能为他们所用,心甘情愿的替贺家铺路,光“镇北王”这三个字,就意味着数不尽的灾难与麻烦。
毕竟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知道世人会不会把谣传当了真,追着蛛丝马迹就寻上贺家,拿他们一家人开刀呢??
秦舒虞不敢细想,也不想拿儿子女儿的命去赌,对赵绵绵的态度就越发诡谲起来。
“哎哟,绵姐儿这可是下学了?”
贺老夫人率先反应了过来,她笑眯眯的把赵绵绵搂进自己的怀里,又替她与荣熙候夫人做了介绍。
不过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荣熙候夫人与贺叙兰身上,根本没有人在意赵绵绵说的“大宝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赵绵绵最后一脸乖巧的在贺老夫人身边坐了一会儿,直到那荣熙候夫人提议与秦舒虞去湖边走走,才找到机会,偷溜回了临岚院。
【哈哈哈,你们是没看到,那知鱼的脸都气歪了。】
【可不是!主播都说了这东西是特地带回来给老夫人瞧的,谁还敢打千机匣的主意?眼下就算那知鱼再想搞事情,也不敢从千机匣上下手了。】
【啧啧啧,可以的!不得不说,咱主播现在是越来越精了,竟然知道抬贺老夫人出来压人。】
刚刚溜回临岚院的赵绵绵一脸懵逼:
【压人?】
【压谁?】
弹幕停顿了一秒钟:
【……】
【哈哈哈,我就说你们想多了吧,以她的智商,根本就没看出来知鱼要搞事情。】
【算了算了,没什么,当我们没说。】
赵绵绵不知道她的粉丝们又在抽什么疯,无语的撇了撇嘴角:
【每次都这样,话说一半不说完。】
【有你们这么当粉丝的吗??】
回到临岚院后,赵绵绵让冬竹把她那个价值二十万金币的千机匣给收好。
至于不值钱的晦魄玄针,由于没地方放,就暂时还是放在了千机匣里。
赵绵绵原本以为这晦魄玄针再也没有得见天日的那一天,结果没过几天,就有人打上了她的主意。
一日,赵绵绵正准备上床睡觉,忽的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熙熙攘攘的脚步声。
那声音很小,似乎是从后门的方向传来的。
听得赵绵绵一个激灵,一骨碌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看到赵绵绵从床上蹦起来,原本散个七七八八的粉丝们又整齐划一的折了回来。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有瓜??】
【我去,这个时间啊,一看就不是小事。】
【主播,你别光穿衣服不说话啊,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赵绵绵只是耳朵好使,又不能透视人心,哪里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不知道,并不代表这贺家的一家之主不知道。
所以赵绵绵飞快的从架子床上溜下来,噔噔噔的跑到了西北的窗户边,迫不及待的把耳朵凑了上去。
赵绵绵的耳朵一凑上去,就听到了贺兆先压都压不住的拍桌子声:
“格老子的,那萧海州真当那皇宫内院是他萧家的后花园吗?!”
“封锁宫门,这落锁的时辰还没到呢,锁个屁的宫门?!”
“弹劾他,老子一定要找御史弹劾他!!”
赵绵绵先是听贺兆先拍着桌子把萧海州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下,刚打了个哈欠,想跟直播间的粉丝们说也没什么大瓜,就听到了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
“贺大人,您冷静一下,现在的当务之急可不是弹劾那萧海州。”
“我们家大人的意思,这个时辰封锁宫门,保不齐是宫里出了什么大事。您看您要不要先给张大人和范相那边递个话,让大家心里有个准备?”
宫里出事?
大晚上的,宫里能出什么事??
听到来人这话,贺兆先与贺简行本能的一怔。
可是一怔过后,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不约而同的钻入了两人的脑中:
难道是,萧海州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