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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再不敢表露半点抗拒。

于立果抓住机会疾步上前,对着周齐扬起工作证:“根据公司章程,非任职人员不得参与重大决策。”

话音未落便被清脆的击掌声打断,梁然然将手中文件重重拍在桌面:“作为梁氏家族成员,我具备完整代理权。”

“这相当于将公司置于悬崖边缘!”

于立果指着合同条款的手指微微发颤:“十倍赔偿条款会直接压垮现金流,届时……”

“我相信周先生的判断。”

少女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扇形阴影,语调里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压迫感:“或者说,于副总更愿意亲自面对这些闹事者?”

这句反问令于立果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

他当然记得半小时前的场景——当讨债者们冲进总裁办公室时,自己带着三十多名员工竟无人敢阻拦。

反倒是这个外人单枪匹马镇住场面,此刻梁然然眼中的失望几乎要化为实质。

梁然然转身时裙摆划出利落弧线,对着躁动人群举起扩音器:“愿意签附加条款的现在登记,其他人请立即离开安保监控区。”

她特意将报警二字咬得清晰,金属质感的声线在走廊产生回响。

“空口白牙的承诺可不行。”

人群里挤出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梁庭山不在场,这份协议的法律效力……”

“附加条款会加盖法人私章,由公证处全程录像。”

梁然然从保险柜取出篆刻着蟠龙纹的玉石印章:“家父的收藏品,各位应该都见过。”

当印泥触及宣纸的瞬间,几个投机者立刻挤到登记台前。

财务主任捧着文件箱不知所措地望向副总,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梁然然。

她抓起内线电话按下三位数:“三分钟内没见到原始合同,各位可以直接去监察部领辞退通知。”玻璃幕墙外的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宛若一柄出鞘的利剑。

会议室陷入短暂沉寂,身穿工作服的职员额头渗出细汗。

他深知自己不过是基层员工,这种涉及公司核心利益的大事绝非自己能担责,既然新任总监态度强硬,自然要找机会抽身。

小跑着回到档案室时,皮鞋敲击地面的节奏暴露了内心的慌张。

当梁然然指挥下属搬来实木会议桌时,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在人群中蔓延。

有人掏出手机快速打字,有人对着文件指指点点,但诡异的是竟无人离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蓝封皮合同被整齐码放在桌面时,梁然然随手抽出一份,清脆的纸张翻动声让空气骤然紧绷。

“盛达机械”四个字刚出口,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便从人群中跨步而出,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透着精明。

“决定签吗?”

梁然然的钢笔悬在甲方落款处,笔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对方摸着下巴沉吟片刻:“需要补充附加条款……”

话音未落,钢笔已在补充协议栏游走如飞,新增条款简明扼要:

违约方需按合同金额十倍赔偿,反之对方公司将无偿转让30%股权。

当盖着红指印的合同递回时,中年男人镜片后的笑意几乎要漫出来。

这份对赌协议在他看来胜券在握——核心技术攻关岂是儿戏?

十倍违约金如同送到嘴边的肥肉,哪有不吞的道理。

钢笔即将落笔的刹那,于立果布满老茧的手掌重重压住合同。

这位跟随梁老董事长二十年的技术总监声音发颤:

“山一重工是三千员工的饭碗,您这是在玩火!这种协议根本是给对手送子弹!”

说到激动处,他直接指向角落里始终沉默的周齐。

被点名的男人从容起身,裁剪考究的西装勾勒出挺拔身形:

“于总监说得在理,这步棋风险系数确实超乎寻常。”

他缓步走近会议桌,深邃眼眸凝视着梁然然:“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梁然然仰起脸庞,会议室的射灯在她睫毛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当指尖触到周齐西装袖口的暗纹时,她眼底闪过狡黠:“真搞砸了,周总舍得让我睡天桥吗?”

男人喉间溢出低沉笑音,微微颔首的动作让梁然然唇角绽开笑靥。

这个简单的回应,胜过万千担保契约。

合同纸页在会议桌上沙沙作响,梁然然毫不犹豫地签下姓名,拇指沾着鲜红印泥重重按在签名处。

这个举动让于立果瞳孔骤缩,他攥着手机的指节都泛起青白,快步闪到走廊转角拨通医院电话:“老梁总还没醒吗?护工怎么说?”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否定答复,这位资深副总焦躁地扯松领带。

当他折返会议室时,正撞见法务团队捧着新拟好的补充协议上前,终于忍无可忍地拽住梁然然手腕:

“大小姐您清醒点!这些附加条款全是以您个人名义担保,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抓起桌面的矿泉水猛灌半瓶,指着始终静坐一旁的周齐:

“当初集团授信合同盖的是公司公章,就算最坏情况走破产清算,法律层面还能斡旋债务重组。

您现在把身家性命全押进去,真要出了事,那些债主能直接查封梁家祖宅!”

梁然然轻轻拂开他的手,目光扫过墙面上父亲亲手题写的“重工报国”匾额:

“于叔您看这办公室布局,和二十年前创业时一模一样。当年父亲敢押房本接军品订单,今天我为什么不敢赌?”

“此一时彼一时啊!”

于立果急得扯下金丝眼镜擦拭:“那时候咱们掌握核心专利,现在整个行业都在转型阵痛期。那个周齐……”

他压低声音附耳道:“他名下的川海资本最近在二级市场疯狂抛售重工股,您真觉得他是来雪中送炭的?”

玻璃幕墙外忽然掠过成群的雨燕,梁然然望着铅灰色云层轻声道:

“我相信周齐,他虽然是商人,但他是有信誉有道德的商人。你知道他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她指尖抚过合同扉页的防伪水印:“他说‘真正的企业家,赌的是国运昌隆’。”

梁然然清晰记得那场宴席上,周齐当着父亲的面剖析过技术垄断的隐患,记得他当时说这句话时脸上坚毅的表情。